第兩百九十二章 真兇(謝府妖云)
練無名的牢房祝余此前也去過,應(yīng)當就在往前的拐角處,只是奇怪的是,今日牢房之中只有戚秀秀一人。
戚秀秀見是她,詫異走上前不耐煩道:“柳姑娘,你今日又想問什么?”
“鬼師她沒有同你一起?”祝余疑惑。
戚秀秀愣了愣,同樣詫異看向她道:“不是你們的人將鬼師她關(guān)到牢房最深處去了,怎得還問我?”
他們的人?曹善德對謝展敬重,不可能自作主張,那會是誰插手了此事。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薛飛流一人。
祝余帶著疑慮繼續(xù)往牢房深處走近,原來最后的這間牢房比尋常屋子還要寬敞,里頭陳設(shè)更是與尋??蜅o區(qū)別,物件齊全,練無名甚至悠閑坐在那里飲茶。
“是你?”練無名察覺隨后立即站起身子,幾下?lián)廴ド砩系幕矣圃兆邅怼?br />
祝余淡然一笑道:“鬼師真是好福氣,別人在受牢獄之苦,鬼師卻能在這牢獄之中品茶看書?!?br />
“柳姑娘是特意來看我的?”練無名眼眸一定,又換了語氣問道,“對了,是叫柳姑娘呢,還是應(yīng)該叫您殿下?”
聽聞這二字,祝余手心一涼,鬼師第一次見到自己,便看穿了自己的無相之術(shù)。練無名能看到無相面具之下的自己,或許真是那西耀國巫術(shù)也說不定。
“當日我見你時,便覺得你那面具下的臉尤為眼熟?!本殶o名定眸道,“如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皇榜上正在尋找的帝姬姜祈年。”
祝余微微昂起頭,低下眼神看向她:“你既然清楚我的身份,就老實回話。”
“難怪他們都找不到你,原來南靖帝姬成了一個無名仵作,還會使這出神入化的偽裝之術(shù)?!本殶o名正了正衣襟,眼眸帶著殺意道,“早知如此,當初在后巷時我就該殺了你?!?br />
當日,果真是薛飛流與她算計好的。
祝余看向她:“我本以為墜樓案的幕后之人是莊惜弱,可卻沒想到是你一直在背后推動她們幾人復(fù)仇。”
“我?”練無名聞言笑著指著自己道,“殿下言重,我怎得會有這本事,何況你們不都已經(jīng)知道我只是一個招搖撞騙的神棍?”
“不,你很聰明?!弊S嘌凵皲J利道,“因為你是西耀人?!?br />
練無名眼神忽而一閃,隨后仰天自若一笑道:“我說殿下,我當然是西耀人了,我是西耀鬼師啊。”
“你當然是西耀鬼師。”祝余眼神帶著侵略性,糾正道,“我的意思是,你練無名就是那個寫信復(fù)國的西耀叛賊!”
練無名眼底閃過一絲不確定,隨后眼神忽而變得銳利起來。
她握住木欄,嘴角勾起一道奇怪的弧度:“你讓我愈發(fā)覺得可惜了,為何那日的鬼火也沒能殺了你呢?”
“也許是我命不該絕,而你的命到頭了呢?”
練無名氣焰漸消,面前的女子眼中還真有那南靖皇族的高傲,令人厭惡。
她松開手,疑惑蹙眉問起:“我不明白,你是如何知道的,她們都不曾懷疑過我?畢竟我只是個瘋瘋癲癲的鬼師而已,看上去沒有半點壞心眼?!?br />
“是你的反應(yīng)出賣了你。”祝余道。
“反應(yīng)?”練無名抬眉。
她接著說道:“當日夜里招魂,謝大人為救我而身受重傷,莊惜弱同折桂都表現(xiàn)得焦急萬分,因謝大人他是李氏唯一的孩子??僧斎?,我卻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得意。”
“僅憑一個眼神,那又能如何?”練無名攤開手自負道。
“只有一種可能,你與她們幾人的目的不同,你參與這事并非是為李氏之死而復(fù)仇,你想要的,只是徹底弄垮謝家?!?br />
練無名聽了她的推理,雙手自然下垂到兩側(cè),她終于明白薛飛流此前說過的話,這女子可能比謝展還要難對付。
祝余摩挲著耳后,低眸道:“讓我想想,背后指使你的主子,是薛飛流,還是說是當今東宮?”
練無名雙手微微握成拳,顯然沒料到祝余會知曉這一些,雙目盯住她愣了半晌。
練無名深吸一口氣,搖頭嘆道:“瞧瞧瞧瞧,這南靖的帝姬還真是個聰慧的腦袋,只是可惜了殿下,你還是太過自信了?!?br />
祝余眼神漸漸暗了下來,追問道:“難道是我哪里猜的不對?”
練無名背過手在那偌大的房間里走動,邊道:“殿下這么聰明,此前就沒有調(diào)查過李雅君的真實身份嗎?”
李雅君的真實身份?難道說,這并非是所有真相。
“我承認我的確利用了那些人,想要對付謝家,但眼下謝家就快滿門抄斬,她們大仇得報不好嗎?”練無名得意一笑,揮袖又道,“更何況,謝家本就該死,我也不算是誣陷?!?br />
祝余心中發(fā)癢:“快說,李雅君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這個秘密,就和謝家一起埋于黃土之下吧?!本殶o名的笑意,仿佛又贏了一局。
正當此時,牢房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鳥叫聲,那是曹善德發(fā)出的信號,看來是有人來牢獄了。
練無名并未告訴她,她也沒有機會再問清楚,只能無奈從縣衙的小門溜了出去。
牢房內(nèi)傳來嘈雜的聲響,里頭的衙役像是著急忙慌地在找什么人。
她貼近木門的縫隙,瞧著里頭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