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鑾楓山觀(五)
她不再沉溺于回憶,凝視著仍在熟睡的公孫柔,心中暗下決心,“我定會還你們一個理想的世界?!?br />
范思思穿好衣服,將床邊的假肢安裝在腿上,動作雖已盡量輕柔,卻還是驚醒了公良柔。
“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這么早就走?”
剛睡醒的公良柔透著一種別樣的朦朧美,雙眼無力地微睜,她坐起身,從后面摟住范思思的腰,聲音依舊輕柔,甚至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也累了一整晚了,今日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樓下之事交由小七小八就行”
范思思平日多居自己的二層小樓,福利院甚少歸來。一則是對公良柔運(yùn)營“幸福之家”放心,且七妹和八妹亦會在此協(xié)助;二則是因張檸此人,她尚未想好如何應(yīng)對。
‘幸福之家’福利院乃是一座四層獨(dú)棟小樓,一樓為孩子們娛樂及用餐之所,二樓則為授課之地,且授課之師多為支教之熱心人士。
三樓乃孩子們居住之處,昔日孩子眾多時,甚至難以容納,然領(lǐng)養(yǎng)者漸多,如今亦空出諸多房間。韓梅之女友與李禾亦被安排于此樓層。
四樓則較為簡約,公良柔之房間便在此層,七妹與八妹獨(dú)居一室,另有數(shù)間客房,乃留予助教老師所用,尚有一間為公良柔之辦公室。
至于四層,另有兩間房間常年閉鎖,而鑰匙僅范思思持有,其亦不許他人入內(nèi)。
對于什么狐貍精或者披著人皮的李禾,這些對李夢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影響。在被安排好住在這個房間后,李夢除了給李禾換了一身衣服外,其他的事情一件都沒有做。
如果不是范思思特意交代八妹在飯點(diǎn)的時候給李禾送飯,李夢恐怕早就把自己來照顧李禾這件事給忘得一干二凈了。畢竟,既然師傅都說了李禾沒什么大礙,那他自然就不會把這件事太當(dāng)回事兒了。
“誒,我那朋友啥時候能醒過來呀?一直不吃東西,這可咋整呢?”
李夢嘴里嚼著飯,冷不丁就想起了那半死不活的李禾。好不容易才被那個叫媚娘的救活,要是再活活餓死,可沒法跟師傅交代了。她看著送飯的人,隨口問道。
那人壓根沒理李夢,自顧自地把另一個手里的藥箱往桌子上一放,然后麻溜地擺弄起來,沒一會兒就給李禾掛上了點(diǎn)滴。
“喂喂喂,你這打的是啥呀?也不先跟我說一聲!”
“你咋這么多事兒呢,這是葡萄糖,還有些維生素,能維持他的營養(yǎng)循環(huán)?!?br />
“哦,原來是這樣啊,早說嘛,我就不多嘴了。”
都已經(jīng)回答對方了,卻沒想到對方還是喋喋不休的,她把手伸直,比出一個手刀的樣子,心里暗暗發(fā)誓,如果李夢再啰嗦一句,就一定要給對方的嘴巴來上一刀!
好在這時候范思思走了進(jìn)來,手里提著個黑色的壇子。她一進(jìn)來,就直奔那個穿著粉色上衣的女人。
“大姐”,女人先開口,叫得那叫一個親切,完全沒有了剛才跟李夢說話時的那種態(tài)度。
“八妹,這里你不用管啦,我來搞定,另外那個也打一針營養(yǎng)針哈?!?br />
“好嘞大姐,有啥事您隨時叫我哦!”粉衣服女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拎著醫(yī)藥箱就出了房間。
八妹走后,范思思先是走到李禾的床邊,檢查了一下。
此刻的李禾身著一襲潔白的睡衣,這是范思思昨晚特意派人送來的。若不是他原本的衣服被弄得臟兮兮、灰蒙蒙的,李夢實在不情愿給他更換。畢竟,給一個成年男子換衣服,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讓人感覺有些怪異。
李禾靜靜地躺在床上,那身白色的睡衣與他蒼白的膚色相互映襯,更顯得他面如死灰。他的頭發(fā)因為之前神魂離體時的掙扎而掙斷了扎頭發(fā)的皮筋,此刻如瀑布般散亂地披在枕頭上。他的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仿佛已經(jīng)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隔。
就在這時,范思思走了進(jìn)來,她的目光落在李禾身上,眉頭微微一皺。
“你叫李夢吧,”范思思的聲音平靜而溫和,“先離開一下,我需要給李禾做一個身體檢查?!?br />
對于范思思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李夢并沒有感到驚訝。他心想,這大概是李禾或者師傅之前向她提起過吧。
“我不能在這里看著嗎?還可以給你搭把手什么的?!崩顗粢荒樢苫蟮貑柕?。
范思思的回答卻異常簡潔:“不方便。”
不方便?李夢不禁心生疑問,這有什么不方便的呢?難道是要給李禾扒光衣服,而旁邊有人的話會讓人感到尷尬……李夢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她不禁為自己的善解人意而暗自得意。
然而,當(dāng)李夢離開房間后,范思思卻做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她迅速將門上的玻璃給遮住,仿佛是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房間里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其實,這個門之所以會有玻璃,是因為這些房間原本就是孩子們的宿舍。為了方便晚上檢查時不影響孩子們睡覺,所以才特意安裝了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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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房間里的范思思正按照李夢的想象,將李禾的衣服和褲子褪去。但與常人不同的是,她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在突然看到異性裸體時會立刻避而不及。
相反,范思思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掌,然后用另一只手的指甲迅速地在掌心中一劃。剎那間,掌心中出現(xiàn)了一條不深不淺的傷口,鮮血也隨之從傷口中滲出。
緊接著,范思思將手掌舉到了李禾的腦門上方,距離不到一寸的位置。她感受著掌心傷口傳來的炙熱,仿佛這股熱量能夠傳遞給李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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