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 第72節(jié)
中年婦女從口袋里把那條古法拍嬰掏出來,慢慢攤開手掌,我一看,頓時愣住了。
那條古法拍嬰的亞克力外殼沒事,但里面用泥土塑成的拍嬰法相卻已經(jīng)碎成幾十塊。我連忙接過來仔細(xì)看,外殼完好無損,沒有任何撬壓或粘接的痕跡,顯然沒動過手腳,但里面卻碎得不成樣子,這是為什么?
我問中年婦女怎么回事,她說:“幾天前,我兒子睡到半夜忽然坐起來,爬上窗臺鉆出去,站在樓外面的窗沿上,橫著慢慢移動,邊走還邊不停地說著‘還給我,快還給我’的話。我家住在二樓,是那種很舊的老式公寓,十幾棟樓連在一起。我和他爸爸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已經(jīng)走出好遠(yuǎn),那窗沿只有一只腳掌那么寬,我特別怕他掉下來,又不敢喊,只好看著他再走回來。結(jié)果他可能是吵到了鄰居,有人推開窗戶朝外看,就把他推下樓去了,幸好只是二樓,下面還放著一個舊沙發(fā),他剛好在沙發(fā)上墊了一下,但也把頭摔破了,昏迷了一晚才醒。”
“這佛牌是摔壞的?”我疑惑地問,心想怎么外殼是好的。
中年婦女搖搖頭:“不是摔的,他晚上會把佛牌摘下來放在桌上,我第二天早上看到的時候,佛牌里面就已經(jīng)裂開,可我明明記得前一天還是好的……”
看到她尷尬的表情,我相信她沒有說謊,就把佛牌用手機拍了照片,傳送給方剛。方剛回短信說:“剛問了阿贊平度,說明佩戴者家里有極厲害的陰靈,佛牌已經(jīng)無法鎮(zhèn)住,有時間帶事主來芭堤雅吧,讓阿贊平度看看再說?!?br />
我把短信內(nèi)容展示給中年婦女,她忽然哭了,為難地說已經(jīng)沒有錢。我最怕這個,只好讓她先別哭,等到了阿贊平度的家再說。
第0211章死人的手機
兩天后,我在芭堤雅的大巴車站看到了中年婦女和她兒子,男青年頭上還纏著紗布繃帶,臉色更差,精神萎靡不振。方剛下樓的時候,看到那塊裂得很均勻的古法拍嬰。表示也是頭一次見到:“外殼完好無損,里面的法相卻碎得像豆腐渣,真他媽厲害!”
中年婦女扶著男青年走過來,和方剛互相施禮,方剛上下打量著男青年,問:“這是從樓上掉下來摔的?”
“是的,要不是下面有個舊沙發(fā),還不知道摔成什么樣?!敝心昱畤@息著說。
方剛拍了拍男青年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男青年說:“我叫巴頌?!?br />
進(jìn)到車?yán)?,方剛還沒發(fā)動引擎,巴頌的手機短信響起,方剛無意中回頭看,頓時把臉一沉,用疑惑的眼神瞪著我。我馬上說那是巴頌在路上撿的手機,舍不得賣掉。于是自己留著用。方剛把手伸到后面,說要看看,巴頌只好把手機遞給他。
這是當(dāng)年最新款的手機,我記得很清楚,手機的翻蓋不僅能往上翻,還能側(cè)向翻開,就和dv一樣,相當(dāng)高級。手機很新,好像是剛買不久。但機殼下方有個很明顯的刮痕。方剛前后左右看了半天,我也湊過去看,見手機屏幕上是個漂亮女孩的照片,我問巴頌:“這是你女朋友,還是從網(wǎng)上下載的圖片?”
巴頌搖搖頭:“都不是,我撿到手機的時候。屏幕就是這張圖片?!?br />
方剛說:“那就是手機的原主人了,長得還不錯?!闭f完把手機還給巴頌。
我問當(dāng)初是在哪里撿的。巴頌說:“在我家附近的樹林里。”我特意從后視鏡觀察巴頌的神態(tài),發(fā)現(xiàn)他眼神有些閃爍,但也沒多問。
等方剛開車把我們載到阿贊平度的家時,已經(jīng)是下午。阿贊平度的控靈術(shù)相當(dāng)厲害,當(dāng)年在我剛開始做這行的時候,他曾經(jīng)給我的沈陽客戶陳姐制作過一尊伊霸女神。他施法加持的法室很大,足有四五十平米,一側(cè)的墻上掛著很多法相和經(jīng)咒圖案,下面是法壇和十幾尊巨大的神像、魯士祖師像,另外壇上擺了不少古曼童,周圍堆的全是各種佛牌,下面的托盤中還放著一顆灰黑色的人頭骨。上面用白顏料畫著圖案。
我們幾人走進(jìn)法室的時候,有個女人正跪坐在阿贊平度面前,大托盤里放了幾十塊各種各樣的佛牌,阿贊平度用雙手壓在佛牌上,正在給佛牌加持。這女人看上去大約三十幾歲,長得白嫩豐滿,眼睛轉(zhuǎn)個不停,一看就是精明人。在阿贊徒弟的指引下,我們在法室旁邊坐著等候,那女人請完牌之后往出走,還很客氣地跟我和方剛打了招呼。
阿贊的徒弟示意我們過去,巴頌剛走到阿贊面前,阿贊平度就把手按在頭骨上,開始念誦經(jīng)咒。徒弟告訴我們:“師父說這里有很強的怨氣?!蔽覄傄f話,巴頌突然渾身抽搐就要倒,我們扶住他,中年婦女更焦急。
巴頌開始口吐口沫,眼皮往上翻,像要發(fā)羊角瘋似的。阿贊的徒弟用力將巴頌拖到阿贊平度面前,阿贊的另一只手按著巴頌額頭,說來也怪,雖然巴頌身體抽得很厲害,但頭部卻始終在同一部位,就像被釘子給釘在地板上似的。
“還、還給我……快還給我……”巴頌邊抽風(fēng),邊費力地吐出幾句話。
中年婦女哭道:“巴頌,你怎么了?”
方剛說:“他是不是偷過東西?”
中年婦女邊哭邊搖頭:“巴頌很老實,從來沒有偷拿別人東西的習(xí)慣??!”我忽然想起那部手機,就蹲下從巴頌的牛仔褲口袋里把手機掏出來,打開屏幕仔細(xì)看。電話本和短信收件箱都有存儲,我讓中年婦女辨認(rèn),她說那些號碼和短信都是巴頌的。
阿贊平度說:“是女性陰靈,今年二十二歲,住在宋卡。”我們更驚訝了,方剛并沒有對阿贊平度說過關(guān)于巴頌的一切情況,但他卻能感應(yīng)出來。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巴頌又翻著白眼說:“發(fā)出去,發(fā)出去……”
我問:“什么發(fā)出去?”
阿贊徒弟回答:“師父還沒有完全與陰靈相通,不能對話,只能聽它說?!?br />
巴頌又邊抽搐邊說:“爸爸,我要見爸爸……”
阿贊平度說:“要找到陰靈的爸爸,這樣施法才能成功?!?br />
我說:“肯定是手機主人那女孩附身在巴頌身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