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國賣佛牌的那幾年 第72節(jié)
想見自己的爸爸,可怎么知道她爸爸在哪里?”
方剛拿過手機,再次查看短信的收件箱,只有兩條短信,剛才巴頌的媽媽也說了,都是巴頌的。而已發(fā)出的短信也被清空。我說:“找找草稿箱里有什么東西?!?br />
很多手機都有自動保存功能,會將編輯到一半的短信內(nèi)容存在草稿箱里,以免在用手機打字的半路發(fā)生沒電關(guān)機、打進電話等情況。方剛看了看我,打開草稿箱,果然有一條還沒發(fā)出去的短信,內(nèi)容是:“爸爸,請原諒我的任性,我不應(yīng)該用過世的媽媽來刺激你。現(xiàn)在我就回家,可以給我做雞湯嗎?已經(jīng)好久沒有--”
字只打到一半,顯然是手機主人那女孩還沒來得及發(fā)出去,至于為什么只發(fā)了一半,不得而知。再看那條短信的收件人號碼,我掏出手機,將這個號碼記錄下來,撥打出去。
“請問是哪位。”對面?zhèn)鱽硪粋€低沉蒼老的男人聲音。
我看了看方剛,問:“您有個女兒嗎?”
對方很疑惑:“你到底是誰?”
我簡單把情況說了,那個男人顯得非常激動:“你、你說的是真的?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把地址告訴他,他說他在宋卡,會用最快速度趕過來,讓我們等他。阿贊師父停止念誦經(jīng)咒,巴頌這才慢慢恢復(fù)過來,他媽媽緊緊抱著巴頌,像哄孩子似的安慰著。
從宋卡到芭堤雅不算近,幾個小時后,阿贊的徒弟帶著一個衣著邋遢、精神不振的中年男人走進來,簡單打過招呼后,男人接過那部諾基亞n93手機,說:“我女兒生前用的手機就是這一款,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
打開翻蓋,中年男人一看到屏幕上的女孩照片,頓時就張大了嘴。我又調(diào)出草稿箱中那條短信,展示給他看,中年男人看著文字內(nèi)容,手開始顫抖,眼淚奔涌而出:“這、這是女兒出事那天發(fā)給我的短信嗎?”
中年男人給我們講了經(jīng)過。原來他在幾年前妻子生病去世,對他打擊很大。為了不讓女兒感到委屈,他努力打工,早出晚歸。他女兒已經(jīng)二十出頭,總嫌父親不管自己,沒有家庭的溫暖,父女經(jīng)常吵架,關(guān)系很緊張。后來女兒去親叔叔家玩,由他口中得知父親為了讓自己穿好用好,竟然每天做三份工,曾經(jīng)累昏在送貨途中時,感到很愧疚。從叔叔家出門后經(jīng)過鐵路,不幸被飛馳而來的火車撞死。
當時并沒有目擊者,以火車司機的口供說,那女孩似乎戴著耳機聽歌,司機反復(fù)鳴笛,但女孩沒聽到火車駛來的聲音,因此慘死。但現(xiàn)場并沒有發(fā)現(xiàn)手機,警察認為手機已經(jīng)被火車刮走,就沒再找。
中年男人講到這里的時候,巴頌?zāi)樕珣K白,眼神躲躲閃閃。我質(zhì)問巴頌:“你這部手機到底是從哪里來的?還不說實話,你是不是想被鬼纏到死為止?”巴頌的媽媽也很生氣,讓他快說實話。
第0212章陰靈的短信
在眾人目光的逼視下,巴頌吞吞吐吐地說:“那天我沒事在外面閑逛,看到有個女孩聽耳機過鐵軌,而火車已經(jīng)開過來了。我喊了兩聲,可女孩已經(jīng)被火車撞飛,我跑過去看。女孩臉都撞爛了,我很害怕,剛要跑,看到樹林旁邊有一部手機,我知道肯定是那女孩的,就撿起來,發(fā)現(xiàn)是最新款,也很新。我早就想有新手機,可家里窮沒錢給我買,我就……”
巴頌不再說下去,但已經(jīng)很清楚了。中年男人捧著手機,看著屏幕那未發(fā)出去的半截短信流淚。我告訴他:“你女兒纏著撿到手機的巴頌不肯放,差點把他給整死,剛才又借巴頌的身體說想見爸爸。所以我們才通過那條沒發(fā)出去的短信。找到了你。”
中年男人還沒明白,流著淚問:“我女兒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方剛說:“是你女兒的陰靈!”
中年男人張大嘴說不出話來。阿贊平度指示讓巴頌跪在他面前,自己則盤腿坐在法壇前,左手扶著那顆頭骨域耶,右手按在巴頌頭頂,開始念誦經(jīng)咒。巴頌的母親和那中年男人緊張地在旁邊看著,忽然巴頌的身體又開始抽搐,身體后仰倒在地上。右手伸出去,五指一收一張。似乎要抓什么東西,嘴里說:“發(fā)出去,發(fā)出去……”
我連忙從中年男人手里拿過手機,跑過去塞在巴頌右掌中。巴頌雙眼上翻,嘴大張著,右手卻握著手機。用拇指把翻蓋打開,熟練地開始按著功能鍵。我們都很驚訝。他的眼睛全都是白眼珠,也沒看手機,怎么操作得好像用眼睛看那么準確?我就蹲在巴頌身邊,仔細看著他手中的手機屏幕。
巴頌打開短信菜單,進入草稿箱,繼續(xù)接著那條打了一半字的短信,開始按鍵輸入文字。完整的內(nèi)容是:“爸爸,請原諒我的任性,我不應(yīng)該用過世的媽媽來刺激你?,F(xiàn)在我就回家,可以給我做雞湯嗎?已經(jīng)好久沒喝過你做的雞湯了,我要多放咖喱!”
輸完文字,巴頌熟練地按下發(fā)送鍵。幾秒鐘后,屏幕上顯示發(fā)送完畢,巴頌把手機翻蓋用食指扣好,五指張開,手機落在地上。中年男人的手機響起,他顫抖著掏出手機打開屏幕,看著看著,他淚如雨下,再也抑制不住情緒,慢慢跪在地上,把頭抵在地板上,大哭起來。
阿贊平度站起來走到巴頌面前,彎腰用手按住巴頌的額頭,他又開始抽搐,阿贊取出一條三角形的佛牌,放在巴頌胸口上。
經(jīng)咒越念越快,巴頌抖得也越來越厲害,就像觸電了似的。忽然阿贊平度把手一揮,巴頌上身猛地坐起來,睜開雙眼。阿贊平度撿起佛牌,方剛走過去,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話。方剛拿著佛牌對中年男人說:“這塊佛牌里已經(jīng)入了你女兒的陰靈,可以交給你供奉,供金一萬,當然你也可以不要。”
中年男人連忙問:“您是說,我女兒的靈魂以后就在這塊佛牌里?”
“是的,你可以和它的陰靈發(fā)生感應(yīng),也可以供奉平時她喜歡的東西在佛牌周圍,她的怨氣已經(jīng)平息,以后還能保佑你平安?!狈絼傉f。
中年男人流著眼淚,連連點頭,說馬上出去取錢。巴頌撿起手機,默默地遞給中年男人。方剛對巴頌?zāi)缸诱f:“這場法事也要收費一萬?!卑晚灥哪赣H面露難色,請那條古法拍嬰已經(jīng)花了她兩萬泰銖,現(xiàn)在顯然很難拿出這筆錢。中年男人看在眼里,就走過去說:“這錢由我來出吧,雖然這孩子偷拿了我女兒的手機,但如果不是他,我今后也無法和女兒的陰靈重新在一起,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