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地牢。

  姜峰去而復(fù)還，來到李方溯所在的刑房。

  他攤開掌心，吳秀才的靈魂表情癡癡呆呆，雙眸無神。

  他把自己的實驗結(jié)果告訴蕭凌雪。

  這位高冷女上司竟當(dāng)著李方溯的面，直言問道：“你確定，不會致人死亡？”

  姜峰鄭重的點了點頭：“最多變得癡傻，但絕不會有性命之憂。”

  蕭凌雪點頭：“那就好。”

  不遠處的李方溯當(dāng)時人都傻了。

  什么叫那就好？！

  你這是非刑拷打，殘虐不仁，暴戾恣睢，胡作非為！

  你你你，不講武德??！

  姜峰有些猶豫：“大人，真的要這樣嗎？”

  蕭凌雪認真道：“此人頑固不化，絕口不道，如此怙惡不悛，不思悔改，為天下百姓計，也只能如此了?！?br />
  姜峰點頭：“大人說的是?！?br />
  李方溯當(dāng)時就急了：“等等，你們不能這樣！”

  蕭凌雪眸光冷漠，平靜道：“我給過你機會?！?br />
  眼看姜峰抬起手掌，越走越近，李方溯急忙開口道：“我說，我殺黃奉，是受了趙素的指使?！?br />
  姜峰繼續(xù)逼近，沉聲道：“你在說謊，趙素根本就不在江州，他又是如何給你傳的消息，讓你去殺了黃奉？”

  李方溯忙道：“不，趙素此刻就在江州，而且我猜想，黃奉是知道他的下落，這才讓我去滅口?！?br />
  姜峰腳步不停：“那你知道趙素在哪？”

  李方溯搖頭道：“我不知道，趙素是讓人傳信給我，他的行蹤我完全不知曉?！?br />
  “他讓你殺了黃奉你就殺？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握在趙素手上？”

  “我……沒有?！?br />
  “大人，卑職還是搜魂吧?！?br />
  李方溯急了：“我只是拿錢辦事，殺黃奉這事，他給了我五萬兩銀子！銀票現(xiàn)在就放在我的公堂里，不信你們可以去搜。”

  姜峰轉(zhuǎn)頭看向蕭凌雪：“大人信嗎？”

  蕭凌雪沉聲道：“銀票我讓人去搜，但你絕對不是拿錢辦事這么簡單。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還不說實話，我便讓人搜魂?！?br />
  李方溯面露糾結(jié)，內(nèi)心如天人交戰(zhàn)，半晌后，他像是泄氣一般，低聲道：“我，我私吞了朝廷發(fā)的兩百萬兩撫恤金，這件事被趙素發(fā)現(xiàn)了?！?br />
  姜峰腳步驀然一頓。

  蕭凌雪站起身來，眸光冷冽的盯著他：“朝廷發(fā)給江州軍的撫恤金，竟然是被你私吞了？”

  李方溯低著頭，不敢出聲。

  他知道這件事爆出來，他只會罪加一等。

  可只要能活著，只要不變成廢人，他就有將功贖罪的機會。

  大不了，以后一輩子待在邊境殺敵。

  蕭凌雪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又問道：“那些銀子呢？”

  李方溯悶聲道：“一部分藏在我府邸書房的密室里，一部分被我換成了古董字畫，一部分……已經(jīng)被我花掉了?！?br />
  “除了這件事呢？”

  “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這些年我替他殺了不少人，每次他都會給銀子，數(shù)額也不多，前前后后加起來，也不過三十萬兩?！?br />
  蕭凌雪忍不住怒聲呵斥：“人命在你眼中竟不是大事？老百姓一年到頭都攢不到十兩銀子，你居然還覺得三十萬兩還不算多？”

  李方溯沉默不語。

  那些窮酸貧苦的百姓，又豈能與我堂堂副將相比？

  螻蟻豈可與雄獅相論？

  他們吃個饅頭就夠撐死了，雄獅可是足以吃下一整頭牛！

  蕭凌雪寒聲道：“把你這些年為他殺過什么人，辦過什么事，全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若敢有所隱瞞，便叫你萬劫不復(fù)！”

  ……

  望江閣。

  隨著江州刺史嚴松的到來，樓下眾學(xué)子頓時熱情高漲。

  其實，每逢望江閣舉辦文會，文院長都會給刺史衙門，不良人衙門，節(jié)度使衙門送去邀請函，這既是禮數(shù)，也是對朝廷的尊重。

  按照慣例，倘若衙門有人光臨，這個擬定主題的任務(wù)，便由朝廷的大人來定。

  只是近兩日，江州官場突逢大變，多名官員鋃鐺入獄，官場人人自危。

  原以為嚴刺史不會來了，卻沒想到，在洛韓定了主題后，這位嚴大人才姍姍來遲。

  嚴松絲毫不提命題之事，對著洛院長微笑行禮：“久仰洛先生大名，不曾想先生蒞臨江州，學(xué)生未盡地主之誼，實屬怠慢，還請先生見諒。”

  洛韓以文人禮節(jié)回敬：“嚴大人客氣了，我無官無職，山野村夫，豈有麻煩嚴大人的道理，又怎擔(dān)得起嚴大人自稱學(xué)生？”

  嚴松笑道：“洛先生貴為帝師，凡我景國學(xu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