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昕柔，你付出這么多，為什么？不僅是正義吧？”寧向晚問道說。

  “向晚，陳婷，她就像曲芳，知道嗎？太像了……我想救她，這次我不想當一個旁觀者?！苯咳徉馈?br />
  姜昕柔說的正是她跟寧向晚當年一起上的外國語中學的一個同班女生，她眼睜睜看著曲芳被教導主任霸凌，她卻選擇了沉默。

  曲芳最后自殺了，她跳海而亡。

  她們好像都是罪人，都是殺人的旁觀者，姜昕柔再看到陳婷的臉就想起了曲芳。

  寧向晚蹲下身，撫過碑面新刻的字，問道：“什么配陰婚？高廟村的陋習？”

  姜昕柔突然笑了起來，笑聲里帶著哭腔：“他們要把她賣給一個瘸子，說這樣下輩子能投個好胎。”

  她接著從帆布包里扯出皺巴巴的報紙，頭版標題刺目：

  《百萬網(wǎng)紅猝死，母父尋佳婿配陰婚》

  她卷起褲腿，膝蓋上青紫色的淤痕還未消退，說道：“我跟秦照含趕了八個小時的火車，混進了靈堂。陳婷的棺材釘都快敲進去了，他們說女尸放久了招臟?！?br />
  姜昕柔聲音里帶著劫后余生的沙?。骸跋蛲?，你知道高廟村的配陰婚有多離譜嗎？他們用驢車拉著棺材游街?！?br />
  姜昕柔和照含扮成哭喪隊成員混進高廟村，陳婷的棺材已經(jīng)被釘了六顆釘子。

  她媽爸舉著喇叭喊網(wǎng)紅女尸，八字極旺，棺材縫里漏出的防腐劑氣味熏得人作嘔。

  顧云舒蹲下身，看見姜昕柔運動鞋側(cè)面有道深長的裂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劃開的。

  姜昕柔掀起褲腿，膝蓋上還有擦傷。

  她們趁他們喝酒動手的，秦照含用自拍桿卡住棺材蓋，她拿鐵釬撬釘子。

  那些人釘著棺材，居然念著早生貴子的鬼話。

  棺材蓋掀開的瞬間，陳婷的臉蓋著黃紙，頭發(fā)上還別著他們給新娘插的塑料花。

  他們這一行為居然是要把剛火化的尸體配陰婚！

  寧向晚這才注意到她虎口處的淤青，形狀與鐵釬握把分毫不差。

  “還是照含拖住涌來的村民，”姜昕柔摸出手機，相冊里存著她們搶尸時的視頻。

  晃動的鏡頭里，秦照含舉著手機直播，對著圍上來的人群大喊：“你們這是違法！拐賣尸體要坐牢！”

  身后的姜昕柔正背著棺材里的骨灰盒狂奔。

  姜昕柔接著說道：“還有人用鋤頭砸我們，說壞了陰婚要遭報應。照含的直播救了我們，省臺的記者順著信號找來，我正躲在玉米地里給陳婷的骨灰盒換袋子?！?br />
  “你們?yōu)槭裁床粓缶?？”寧向晚的聲音輕得像嘆息。

  姜昕柔笑了，她從包里掏出皺巴巴的紅頭文件，說道：“我查過，這種陋習在偏遠鄉(xiāng)村有多根深蒂固。等警察立案，陳婷早該過門了。”

  寧向晚這才驚覺，王強狡猾的笑容。

  他早知陳婷死后不得安寧，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寧向晚按住姜昕柔發(fā)抖的肩膀，安撫了她的情緒。

  姜昕柔的視線漂浮，說道：“陳婷就像曲芳，她們兩個人長的太像了。曲芳跳海那天，我就站在岸邊。她朝我伸手，我卻后退后了?！?br />
  她摸出包里的口紅，接著在陳婷照片旁畫了朵玫瑰。

  陳婷有一場的游戲直播間叫玫瑰永不凋零，可曲芳連凋零的權(quán)利都沒有

  原來有些循環(huán)，早在多年前的中學海邊就埋下伏筆。

  寧向晚從包包里掏出椰子糖，遞給姜昕柔：“曲芳的事不是你的錯?！?br />
  姜昕柔搖頭說道：“陳婷是，我看著她被網(wǎng)暴，被威脅，被當作棋子……這次我沒后退?！?br />
  寧向晚拍了下她肩膀說道：“昕柔，你早就不是旁觀者了，你這次做到了。”

  她抬頭望向?qū)幭蛲?，眼里重新燃起直播時的銳利，說道：“向晚，你說真相是直線，可我們總在循環(huán)里救人?！?br />
  顧云舒挽了下寧向晚的胳膊，像在安撫某種無聲的痛。

  寧向晚的目光落在墓碑上陳婷艷麗的照片上，轉(zhuǎn)頭對姜昕柔說道：“你下次做專題報道，把陳婷的故事放進去吧。讓公眾看看那些道貌岸然的藝人如何用權(quán)勢碾軋鮮活的生命?！?br />
  姜昕柔點頭，打開采訪機，紅色錄音開始一閃一閃的晃動。

  她調(diào)整鏡頭，讓陳婷碑前的白菊占據(jù)畫面中心。

  姜昕柔開了采訪機，說道：“朱大嘴還把威脅錄音發(fā)過我郵件，他以為用潛規(guī)則就能讓所有女孩閉嘴……”

  現(xiàn)在該讓他嘗嘗被惡性徹底曝光的滋味了。

  顧云舒順著寧向晚的視線望向天邊，橘紅色的火燒云正劈開云層，如同一把懸在罪惡頭頂?shù)睦小?br />
  墓碑的階梯下，姜昕柔的采訪機里突然傳來電流刺啦聲。

  緊接著是朱大嘴顫抖的男音：“陳婷收過的名牌包......都是自愿的......”

  姜昕柔隨后調(diào)出手機里的錄音文件，接著陳婷驚恐的哭喊聲從聽筒溢出：“你說過會幫我的......別這樣......”

  夏風卷著枯葉掠過墓碑，陳婷的照片在光影中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