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水解難題
仙客劍心
第一章 寒夜仙客遇故人
大靖建安十五年,臘月,漠北。
鵝毛大雪連下了三日,將天地間染成一片純白。官道旁的客棧早已關門,唯有一處偏僻的“暖香驛”還亮著昏黃的燈,窗欞上結著厚厚的冰花,卻擋不住屋內飄出的淡淡花香——那是一盆擺在桌角的仙客來,心形葉片邊緣帶著細碎鋸齒,粉紫色的花瓣像攏著的兔耳,在寒風中倔強地舒展著。
沈硯之裹緊了身上的舊棉袍,推門而入時,風雪順著門縫灌了進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剛從西域追查“幽冥教”的余黨回來,身上還帶著未愈的刀傷,此刻只想找個地方歇歇腳,喝口熱湯。
“客官,里面坐!”
店小二熱情地迎上來,引他到靠窗的位置,順手給桌上的仙客來挪了挪,避開風口:“這花是我們掌柜的寶貝,叫仙客來,從十月開到次年四月,天再冷也凍不壞,您瞧這花瓣,多像兔子耳朵?”
沈硯之的目光落在那盆仙客來上,指尖忽然頓住——這花,他曾在江南的“聽雪樓”見過,是樓主蘇清歡最愛的盆栽。三年前,聽雪樓遭幽冥教血洗,蘇清歡生死不明,他以為這世間,再也見不到有人養(yǎng)這樣的花了。
“掌柜的在嗎?”沈硯之聲音有些發(fā)緊。
“掌柜的在里間做賬呢,我去叫她?”
不等店小二動身,里間的門簾便被掀開,一個穿著素白棉裙的女子走了出來。她梳著簡單的發(fā)髻,發(fā)間只簪了支銀質的兔耳簪,眉眼清淺,正是沈硯之尋找了三年的蘇清歡。
蘇清歡看到沈硯之,手中的賬本“啪”地掉在地上,眼中滿是震驚:“沈……沈大哥?”
沈硯之站起身,喉結動了動,千言萬語堵在胸口,最后只化作一句:“你還活著?!?br />
三年前,幽冥教為奪聽雪樓的“寒星劍譜”,一夜之間血洗樓中弟子。他當時奉命外出辦事,回來時只看到滿地尸體和燒毀的樓閣,唯獨不見蘇清歡的身影。他瘋了似的找了三年,卻沒想到,會在漠北的一家小驛館里,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坐下說吧?!碧K清歡很快平復了情緒,撿起賬本,給沈硯之倒了杯熱姜茶,“當年我被教眾追殺,一路逃到漠北,隱姓埋名開了這家驛館,靠著養(yǎng)仙客來賣些錢,倒也安穩(wěn)?!?br />
沈硯之握著茶杯,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他看著蘇清歡手腕上那道淺淺的疤痕——那是當年她為了救他,被幽冥教的人砍傷的。他忽然想起,她曾說仙客來“耐寒性強,遇風雪不凋”,原來這些年,她一直像這花一樣,在絕境里獨自撐著。
“幽冥教的余黨還在找你?!鄙虺幹谅暤?,“我在西域查到,他們近期會往漠北來,目標應該是你手里的寒星劍譜?!?br />
蘇清歡握著茶壺的手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他們倒是執(zhí)著。劍譜我早就藏好了,就算他們找到這里,也別想拿走?!?br />
她起身走到窗邊,指著那盆仙客來:“沈大哥你看,這花雖小,卻能在寒冬里開花。我蘇清歡就算只剩一個人,也能守住聽雪樓的東西,守住當年的承諾?!?br />
沈硯之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江南,她也是這樣站在聽雪樓的庭院里,指著滿院的仙客來,笑著說要和他一起練劍,一起守著樓里的弟子。如今物是人非,可她的初心,卻從未變過。
第二章 風雪驛館遇殺機
接下來的幾日,沈硯之便留在了暖香驛。他幫蘇清歡打理驛館,空閑時便教她新練的劍法,蘇清歡也會給他調制療傷的藥膏——藥膏里摻了仙客來的花瓣粉末,能消炎止痛,是她這些年在漠北摸索出來的偏方。
臘月二十這天,驛館里來了幾個不速之客。為首的是個穿著黑袍的男子,臉上帶著銀色的面具,只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他剛進門,目光就落在了桌角的仙客來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蘇樓主,別來無恙?”
蘇清歡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聲音冰冷:“幽冥教的人,倒是消息靈通?!?br />
“尋你三年,總算沒白費功夫?!焙谂勰凶幼叩阶狼埃种篙p輕拂過仙客來的花瓣,“把寒星劍譜交出來,我可以饒你和這驛館里的人一命?!?br />
“劍譜不在我身上?!碧K清歡站起身,擋在沈硯之面前,“想要劍譜,先過我這關?!?br />
黑袍男子嗤笑一聲,揮手示意身后的教眾動手。教眾們手持彎刀,朝著蘇清歡和沈硯之撲來。沈硯之立刻拔出腰間的長劍,擋在蘇清歡身前,劍光一閃,便將第一個沖上來的教眾逼退。
蘇清歡也取出藏在袖中的短劍——劍身細長,劍柄上刻著仙客來的花紋,是當年聽雪樓的信物。她的劍法靈動,像仙客來的花瓣般輕盈,卻帶著幾分凌厲,與沈硯之配合默契,很快就放倒了幾個教眾。
黑袍男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親自拔劍加入戰(zhàn)局。他的劍法陰毒,招招致命,沈硯之漸漸有些吃力——他的刀傷還未痊愈,又在風雪中奔波多日,體力漸漸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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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哥,小心!”
蘇清歡見黑袍男子的劍朝著沈硯之的后背刺來,急忙撲過去擋在他身前。短劍與黑袍男子的長劍相撞,發(fā)出“錚”的一聲脆響,蘇清歡被震得后退幾步,手腕發(fā)麻,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清歡!”沈硯之急忙轉身,扶住蘇清歡,眼中滿是焦急。
黑袍男子趁機揮劍,朝著蘇清歡的胸口刺來。就在這危急時刻,窗外忽然飛來一枚銅錢,精準地打在黑袍男子的劍身上,將劍震偏了方向。
“誰?”黑袍男子警惕地看向窗外。
一個穿著青衫的老者推門而入,手里拿著個酒葫蘆,腰間掛著個裝滿銅錢的袋子——正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