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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號里還默著不少令人牙酸的語句。
譬如:“那場雪中印著二人并行的痕跡,少年的眼眸卻只印著身旁的姑娘?!?br />
又如:“瞧見少女眉眼彎彎,少年的心思千回百轉(zhuǎn)?!?br />
再如:“他抬眸,睫毛輕顫,問她‘你憐天地,憐蒼生,怎么獨(dú)不憐我’?!?br />
簽字筆下行楷飄然,十分鐫秀,與試卷上字跡一致。
葉寧寧拿著草稿紙卻皺著眉深思,她為何不記得自己曾在紙上寫過這些東西?可是這三個(gè)字為什么又那么熟悉,就好像她曾在心里默默喚了無數(shù)次。
而那些句子,中二、矯情。寫下來有什么意義?
屋外雨聲淅淅,臥室內(nèi)是難得沒有葉溯打擾的寧靜。
葉寧寧卻感到空落落的,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奔出這間臥室,然后告訴他們“我回來了”。
然而這念頭驅(qū)使了半晌,她依舊沒有行動,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無意識在草稿紙上移動,眼前視野一蕩,葉寧寧垂眸看去,此時(shí)自己手中竟握了支毛筆,宣紙薄透,墨水在紙上蜿蜒出一道道看不出形狀的字來,偏偏她還滿意地將宣紙拿起,吹了吹墨,道:“你看,這幾年我的字進(jìn)步了不少吧?”
彼時(shí)雨聲淅淅,樹葉微漾。
于是她又不滿道:“你干嘛又蹲在樹上?”
她喚了句什么?明明是自己的唇齒在動,可葉寧寧怎么也聽不清她喚出的名字,那脫口而出的話語也像是重復(fù)過無數(shù)次。
葉寧寧滿腹疑惑,正欲找出自己的對話之人時(shí),一股冷氣卻悠悠然靠近,手中宣紙被抽出,她聽見對方輕聲道:“是進(jìn)步了許多?!?br />
宣紙拿下,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顆淚痣。
這時(shí)窗外起了風(fēng),送來絲絲涼意。
葉寧寧有一瞬間悚然,怎么會是季無殤?
她應(yīng)該是在做夢吧?只有做夢才會發(fā)生這等無厘頭的事。
可是她為什么會夢見季無殤?!
腦子里一片混沌,可不等她思考更多,她又動了,伸手摸向了他的臉頰,涼意傳來的瞬間,她分不清是自己還是對方輕輕顫了顫,他垂下眼眸,目光好似在追隨她的指尖,白皙的面皮漸漸泛起些許粉紅。
她在做什么?葉寧寧有些茫然,又難以克制,心底竟涌上些隱秘的快.感,她好像、好像很喜歡看他這副澀然、不知所措的模樣。
而這舉動她似乎也做過無數(shù)次,在哪里?她曾在哪里做過?
指腹在那光滑的肌膚上來回游走,那是一張雌雄莫辨的美人臉,可她無端覺得,從眼尾至側(cè)臉處應(yīng)該存在點(diǎn)什么,或許是一道刀傷?
“”他好似喚了聲她的名字,眉眼柔了下來。
可葉寧寧聽不清,視線不由自主落到他身上,一身黑色勁裝滴滴答答往下落著水。
“你渾身都濕透了,還不趕緊——”
他抓住了她的手,俯身靠了過來,那張臉越來越近,葉寧寧不由自主往后退去,直到后腳跟抵上了床沿,緊接著整個(gè)人不由自主栽倒在了一片柔軟中。
這對嗎?孤男寡女,良宵入夢。
“你下去。”葉寧寧道,覺察到自己的手還握在他的掌心,她又被自己詭異的念頭激得渾身泛起了熱氣——要來也應(yīng)該她主動將他推倒,然后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眼里的水汽,湊近吻他的唇,聽他的囈語。
瘋了。葉寧寧你真的瘋了!
“你看看我,看著我?!?br />
那聲音如房檐雨水濺落于地般斷續(xù),葉寧寧仰頭想要聽清他的話語,卻見他整個(gè)人附了上來。
如墨青絲自肩頭緩緩垂下,不經(jīng)意間纏上了她那裸露在外的手腕,冷雨順著發(fā)梢滑落,悄無聲息進(jìn)了那敞開的衣襟中,于是葉寧寧的目光也無法克制地看了過去,入目是一片冷白的鎖骨,微微起伏的胸膛上水珠恰好滑過一絲痕跡,衣衫如凋零的花瓣層層散落——
他牽著她的手寸寸下移,從鎖骨到胸膛,滾燙熾熱,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手下起伏的線條。
作為美術(shù)生,她知道這是何等的恰到好處。
更讓她難為情的是,她竟然完全不排斥。
為什么?是因?yàn)槟菑埬??還是因?yàn)樾牡啄且唤z奇異的感覺?
第72章 可別重蹈覆轍 葉寧寧在饑腸轆轆中……
葉寧寧在饑腸轆轆中醒來, 天光大亮,盡管肚子發(fā)出了咕嚕嚕的叫聲,她依舊滿腦子都是季無殤那張臉, 還有那眉眼, 那唇。
真是個(gè)糟糕的夢。
作為平日里就愛看些亂七八糟的多坑女, 她也不是沒做過滿是俊男靚女,帶著濃重意淫性.質(zhì)的夢, 但像昨晚那般真實(shí)的, 還是頭一次遇到。
葉寧寧邊想邊坐起身子, 然后她就看見房屋塌成一片,四周都是斷壁殘?jiān)? 好似剛經(jīng)歷了一場地震,但離奇的是, 她所在的那張床卻完好無損,院中花草也依舊生機(jī)盎然,風(fēng)一吹,那紫色的小花就簌簌落了滿身。
這是怎么回事?被妖獸襲擊了嗎?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季無殤也沒有顧驍。
葉寧寧頓時(shí)警覺起來,發(fā)現(xiàn)床頭床尾分別放了兩套衣衫時(shí), 她只覺自己似乎又陷入了什么離奇的副本中, 于是隨手撿了根木棍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