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梳妝臺一
我的思緒變得混亂無比,我以為那個嬰兒只是任家的其中一個后代,但他最后說的那句話…
他不僅是后代嗎…最后那一句話他到底是以誰的身份說的,任家子孫又或者…任華?
為什么會說出那句話…
但是道歉了又如何?道歉不能挽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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逶迤山脈托起黎明的霞光使其露于群峰之間,雞鳴穿破清晨的薄霧直衝天際,將每位睡意朦朧的村民喚起。
被我請到樓上去的老伯已經(jīng)下來開始準(zhǔn)備早飯,我聞著那肉香四溢的蒸籠面無表情。
那嬰兒留下來的最后一句話讓我思緒混亂,整個腦袋成了糾成一團的亂麻無所適從。
「算了…這樣又何必呢?」我嘆了口氣決定暫時不去想那些煩心事,拖著沉重的身軀跟黑眼圈上樓查看其馀三人的情況。
待我打開房門時胡逸已經(jīng)起了,梳理好后神清氣爽的跟我打招呼。
「早啊小北!今天感覺渾身清爽呢哈哈哈?!?br />
「其他兩個呢?他們狀況還好嗎?」我靠著門框一手拭去因哈欠而滿出的淚水,看了眼依舊躺在床上的兩人。
「王嵐昕他看起來不錯,還在笑,陳辰誠他…喔!沒發(fā)燒了!」
胡逸看了一眼隔壁床的王嵐昕點了點頭,接著走到陳辰誠床邊一手置于他額前吃驚道。
「那就好,包子應(yīng)該快好了,你弄一弄就下來吃早餐?!刮矣执蛄艘粋€哈欠,放輕動作關(guān)起門后下樓。
端著包子從廚房里走出來的老伯與我對上眼,一時間整個空間變得安靜。
「昨天晚上請你上樓是因為….」我不知道要怎么說明,有些支支吾吾。
「不想說就別說了,省得浪費口水?!顾麑⒈P子放到餐桌上,揮了揮手示意我作罷。
「哎,真是謝謝您?!孤牭剿f的話我頓時眉開眼笑,心情頗佳的坐在桌邊吃起了包子。
要是他硬要問我…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應(yīng)該會先逃走吧,或是轉(zhuǎn)移話題不意愿告訴他?
今天的招待館有些吵鬧,因為其他三人皆已經(jīng)清醒,陳辰誠看起來雖有些沒精神但傷口情況皆有好轉(zhuǎn)。
「真是萬里無云的好天氣啊?!刮姨稍谖輧?nèi)的躺椅上,老伯拖著他的躺椅躺到外頭去曬太陽,其馀三人則是拿著設(shè)備去回歸本業(yè)。
最近晚上發(fā)生的事情…百鬼夜行、冥婚、嬰靈…甚至還跟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妹妹打了一架。
我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掌心,總覺得自打了那一架后只要受刺激就容易走火入魔。
「唉。」我嘆了一口氣,雙手交疊置于腹部。
本來說好要放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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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了沒…」
「有啊…那火特別奇怪…」
吵死了…嘰嘰喳喳的是在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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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你再不起來我就要把晚餐收走了。」
很像是那老伯在叫我…
「什么鬼…我睡多久了?」我掙扎著從躺椅上坐起,晃了晃腦袋朝聲音方向看去。
「睡一整天了都,沒看誰像你一樣能睡得,那三個還以為你生病了?!刮易叩讲妥狼白拢秀钡某灾聿?。
「怎么沒叫醒我?」
「可憐你這幾個晚上沒睡好,所以讓你多睡會?!估喜藖硪煌肱艉舻那鍦?。
我喝了一口湯頓時困意全消,身體不由自主的暖和起來。
「不過今天白天怎么感覺特別吵?」吃飽喝足后我洗了碗,回來問道。
「你有聽到?。柯犝f有一房子失火了。」
「失火有什么好討論的?救火?。俊刮姨苫靥梢紊?。
「不是,那火有些奇怪?!?br />
「什么奇怪?」
「那火很像是昨天半夜燒的,火勢特別大,房子都燒爛了但卻沒有燒到其他家,隔壁的竟然也沒有察覺。」
「昨天半夜那不就差不多我們在外面的時間嗎?沒有發(fā)現(xiàn)是真的奇怪。」我垂眸若有所思。
「更奇怪的是,明明東西都燒光了,竟然有一個梳妝臺好好的立在房屋中間,根本沒有被燒過的痕跡?!?br />
「人放的嗎?」
「不是,那梳妝臺原本就是那戶人家的東西?!?br />
「…嗯,那戶人家還活著嗎?」
「死了,房子里頭躺了個尸體,大家都覺得是一個人住在那的小李?!?br />
「那還真奇怪…完好無損的梳妝臺?!?br />
我精神振奮,估計是睡了一早上的關(guān)係,外頭夜幕低垂但我卻了無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