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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在帶著項鏈來公寓前,司徒璟還特意回硯庭洗了澡,洗掉身上沾染的氣味,換了一身衣服。
栢玉問:“有尸體的照片嗎?我想看看?!?br />
司徒璟打開手機(jī)相冊,遞給他。
因?yàn)楫嬅鏇_擊力太大,栢玉只看了一眼,就還給司徒璟了。
司徒璟拿著飛蛾項鏈,問栢玉:“還要嗎?”
雖然栢玉表面上不算潔癖,但從他離婚后清理掉關(guān)于艾利克斯的一切,合約結(jié)束后,僅留下司徒璟的金色圣甲蟲那些東西,就可以看出他是有點(diǎn)精神潔癖的。
他要把喬繹寒從自己的世界完全清除掉,那么被喬繹寒拿走的飛蛾項鏈,就不太可能再被接受了。
但是,這條項鏈的意義和司徒璟送給栢玉的其他禮物不一樣。
它只為栢玉而存在。
司徒璟是有一絲期待的,他希望栢玉珍視這份禮物,而不是覺得虧欠自己,才那么急切地想要找回項鏈。
如果這樣的意義大過對喬繹寒的恨,那么栢玉會把項鏈拿回去的。
然而,栢玉把視線挪到了別處,輕聲說:“我不要了,你留著吧?!?br />
司徒璟眼神暗下去,把飛蛾項鏈?zhǔn)掌饋?,“那就拿去融了?!?br />
栢玉猛地看向司徒璟,確認(rèn)他真的要融了這條項鏈后,惋惜地說:“它還值一千萬,你可以留著升值,或者留給你的親朋好友、以后的孩子,融了不就什么都沒有了嗎?”
司徒璟站起身,留下一句“我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保碗x開了公寓。
*
十一月初,姜洺上門給栢玉檢查右手恢復(fù)情況,外面冷風(fēng)呼嘯,公寓內(nèi)卻溫暖如春。
栢玉穿著白色羊絨家居服坐在客廳里,單手操縱鼠標(biāo)在電腦上編曲。
一只胖胖的貍花貓蹲坐在一旁,好奇地注視著主人。
栢玉抬起頭,看到姜洺來了,笑著問:“姜醫(yī)生,喝杯熱茶嗎?”
“不用,我先幫你檢查一下。”
姜洺盡職盡責(zé)在檢查,臉上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怨種模樣。
栢玉之前就很想問他怎么了,現(xiàn)在正好有機(jī)會和他單獨(dú)聊聊,“姜醫(yī)生,你是怎么了?”
姜洺抬起頭,“司徒璟給他弟弟買了一座私人小島。”
栢玉知道司徒繪早就想買一座島了,殷家那場官司贏了,司徒璟獎勵他也說得過去,但是姜洺提起這件事有些奇怪。
“你是因?yàn)檫@件事不開心嗎?”
姜洺輕哼一聲,“我可不敢不開心,已經(jīng)被扣了兩年的年終獎,再不謹(jǐn)慎一點(diǎn),可就真的白給資本家打工了?!?br />
栢玉坐起來,思索著姜洺說的話,“你之前不是只被扣了一年的年終獎嗎?”
姜洺一邊在手機(jī)上編輯著檢查報告,一邊慢悠悠地說:“剛開始是這樣的,但后來我找他對賭,如果我?guī)退涯阕坊貋?,他就把年終獎給我補(bǔ)上。結(jié)果沒成功,所以他還倒扣了我一年的年終獎?!?br />
栢玉想起司徒璟來奶茶店找他的那次,他送給司徒璟一個“謝謝惠顧”的飲料瓶蓋后,司徒璟的言行就變得很奇怪。
“八月份的時候就是你幫他出主意,攻略我?”
姜洺坦誠地點(diǎn)頭,“是的?!?br />
“我就知道不是他?!睎嘤竦吐暤?。
姜洺看了栢玉一眼,很想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又止住,把視線投向了窗外隨風(fēng)搖擺的樹枝。
“其實(shí)我也沒幫上什么忙,他不適合普羅大眾談戀愛的那種通用技巧,同樣的,那些東西對你也不適用。你和他之間會如何發(fā)展,就只有你們自己能決定?!?br />
栢玉摸了摸右手,默默盯著地板的木質(zhì)花紋。
如果以前有人說他不正常,和別人不一樣,他會反駁。
beta群體總有一種集體傾向,希望自己是一個性取向、價值觀和人生軌跡都正常的人,能夠被群體接納,他們像蟻群里面的工蟻,不需要標(biāo)新立異。
現(xiàn)在栢玉承認(rèn)自己的成長經(jīng)歷和許多人大不相同,所以他才會這么敏感、高共情,思考事情的角度也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和司徒璟相遇并非意料之中,也沒有想到在結(jié)束合約之后還會和他產(chǎn)生糾葛,到現(xiàn)在甚至連性取向也難以掰正了。
也許,他就是不正常的吧。
但其實(shí),正不正常、是否和普通人一樣,已經(jīng)不在栢玉考慮的范圍內(nèi)了。
姜洺又開口說:“我只是后悔,當(dāng)初妄想在司徒璟那里贏回一局,這可能比登天還難一點(diǎn)?!?br />
栢玉抬起頭,看了姜洺一眼,什么都沒說。
“右手恢復(fù)得不錯,再過段時間就可以拆石膏了,盡量不要用右手?!?br />
“好的?!?br />
姜洺囑咐完,收拾東西就走了。
栢玉坐在沙發(fā)上思索一會兒,給司徒璟發(fā)了消息。
栢玉:[我知道你和姜醫(yī)生的交易了,其實(shí)這只是我和你之前的事,他只是一個打工人,沒必要遷怒他,能不能先把他的年終獎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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