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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床上做怎樣?”高大的男人討好道,“坐在他身上肯定很難受吧,這人裝模作樣的,我們別搭理他?!?br />
顧鳶睜開眼,用含著水汽的美麗眼眸撇了下陸敘白。
而后,他側(cè)頭親吻了一下穆弘的臉側(cè)。
陸敘白頓時就知趣地安靜下來。
“去床上吧,這樣你也舒服點?!蹦潞氪藭r也開口勸。
他總是很從容,不允許自己有任何失措失控的時刻;此刻卻失了之前溫和的態(tài)度,說話時每個字都低低落著,顯然心情并不太好。
穆弘從小所接受的教育告訴他,這世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可以被支配且任由他支配的。他深信這點——每一位穆家養(yǎng)出來的那些穿著人皮的怪物,都深信這一點。
唯有此刻,那搖搖欲墜的控制感終于從高臺上跌落。
讓他分外難受的,不止于顧鳶對他的“反叛”。
顧鳶其實根本不喜歡此刻發(fā)生的事,那雙眼眸中沒有任何溫情快意,哪怕將讓穆弘輸了個徹底,對方依舊是皺著眉頭,不甚開心。
顧鳶永遠(yuǎn)在做讓自己不快,痛苦的事。
他已經(jīng)站在最危險的懸崖邊緣,只需最后一點力道,便會摔落深淵粉身碎骨。
*
穆弘并不感到羞辱。
哪怕顧鳶從不為他守貞,哪怕對方此時此刻正在背叛他;也沒關(guān)系——穆弘并不感到羞辱。
但一股更為強烈的情緒,陰暗冰冷地纏繞住了他。
這情緒與憤怒相似,但憤怒這樣淺薄的感情應(yīng)當(dāng)很好控制,絕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讓穆弘掙脫不得。
他凝視著顧鳶。
對方、其實是有快感的;漂亮的身體因著欲求而泛起淺淺的血色,帶著體溫的汗水滴落在穆弘的頸窩。
但顧鳶不喜歡這樣。這樣失神恍惚,被欲望支配又無辜痛苦的顧鳶。
遠(yuǎn)比所謂的那點背叛與“男人尊嚴(yán)”,讓穆弘更難以忍受。
穆弘正這樣想著——顧鳶抬眼看向了他。
兩人眼神相觸,那些說不清摸不著的情緒,如潮水般從顧鳶眼中褪去。美人淺淺笑了,帶著幾分放蕩頹靡的姿態(tài)說:“這才是我喜歡的游戲?!?br />
陸敘白可不愿意顧鳶的注意力被旁人吸引,急哄哄地從背后抱住老婆湊過來親嘴。顧鳶抬頭任由這條瘋狗“撕咬”自己,只是表情淡淡的,說不上開心或者不開心。
等到陸敘白親夠了,他抬手掐住對方的下巴;明明沒用什么力氣,男人卻順從著他彎下脊梁。
“當(dāng)狗很開心吧?”顧鳶說,“怎么有人連狗都不會當(dāng)?來,好好教教他。”
陸敘白聽懂了顧鳶的話外之音。
這是讓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于是干脆利落地將顧鳶撈起,丟在了大床上。
一絲血腥味兒從穆弘嘴中泛起。
顧鳶的顫抖、呻吟,那被情欲不堪重負(fù)幾近壓碎的姿態(tài),深深印在了他的眼中。
他想要獨占對方,可這占有欲也可怖濃烈,與那落在顧鳶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無異。
自己想要保護顧鳶。
意識到這點,穆弘最先察覺到的情緒居然是困惑。因著這毫無由來的保護欲,竟然比一切獨占與控制還要陰暗冰冷幾份
*
那藥的藥效當(dāng)真很好。等到顧鳶離開房間的幾個小時后,穆弘才勉強能夠起身走動。
他現(xiàn)在還來得及去打個電話,說不定能正正好好在機場攔下那兩人。
可這毫無意義。
“你對一切都毫無留戀?”
他自言自語。
第44章
顧鳶三人之間的關(guān)系,南城權(quán)貴當(dāng)然人人皆知;但若是初來南城闖蕩的愣頭青,可就不那么清楚了。
在來南城之前,愣頭青就提前調(diào)查過,知道郁朝云有一位還未結(jié)婚的情人。他是傳統(tǒng)世家出身,對這位南城一把手選擇同性配偶頗感意外——但誰讓對方是南城“土皇帝”呢,自然還是好好為這位“夫人”準(zhǔn)備了見面禮。
他是當(dāng)真一點沒聽說過顧鳶,以及圍繞在顧鳶身邊的那些艷情流言。
見著顧鳶第一面,愣頭青就理解了郁朝云的選擇。
這位少有在南城之外露面的美人,被一群人殷勤地圍著。愣頭青先是以為這群人是為了奉承顧鳶的權(quán)貴丈夫——可當(dāng)這位美人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時,他又不那么確定了。
顧鳶極美貌,卻不是愣頭青想象得那種廉價泛濫的美貌。
那張臉、那雙眼;實際有種極精致冷淡的昂貴感,明明勾勒五官的線條不顯任何輕浮隨意,墨色的眼中也并不盛著任何迎奉旁人的笑意。
可或許是顧鳶的唇色太艷;纖長的眼睫似微微挑起的眼線——愣頭青只覺著心頭一跳,整個人的神魂都被顧鳶這隨意一瞥給挑了過去。
顧鳶甚至對他笑了笑。
正常宴會中,愣頭青都魂不守舍著,甚至連早早都準(zhǔn)備好的禮物也沒抓著機會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