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灼一頓。

  “……抱歉?！甭勳阕プヮ^，“我出去走走?！?br />
  談灼：“我陪你……”

  “不用。”聞煦拎起桌上的車鑰匙，“我一個人逛逛?！?br />
  晚上十點半，城郊高速公路。

  聞煦猛打方向盤，一腳油門狂踩到底。紫灰色的布加迪chironpursport馬力全開，好像一枚沖破黑夜的隕石，將空氣強行撕裂。

  聞煦平常上班都喜歡開他定制的一輛特斯拉，只有在某些情況下才會把車庫里的頂配油車拎出來。

  幾十公里的高速轉(zhuǎn)眼就到了盡頭，入目是一片曠野與繁星。

  聞煦又往前開了一段。這是他第一次自己開車來著，正想找個地方把車停了，目光突然一頓。

  不遠處是一大片斜坡草坪，風過綠野，層層疊疊的影子仿佛海浪一般從上往下推，延伸到無邊無際的遠方。

  草坪上坐著一個人，繁星下，一頭銀發(fā)隨風飄散，俊朗完美的下頜線在發(fā)間若隱若現(xiàn)。

  聞煦愣住了，悄無聲息地停下車。

  郊區(qū)夜晚的風比市區(qū)大上幾倍不止。怕被發(fā)現(xiàn)，聞煦故意走得很慢，但被風推著，還是轉(zhuǎn)眼就到了沈嶼背后。

  聞煦從后伸出手，啪地一聲捂住沈嶼的眼睛，感覺到對方顫了下，他拉了一晚上的臉終于浮出笑：“猜猜我是誰~”

  故意掐住的嗓音多了些平常沒有的甜，融在風中，仿佛能把人的骨頭酥麻。

  “我猜……”

  沈嶼緩慢又用力地抓住蒙住自己眼睛的手：“應(yīng)該是我想了12年的那個人吧?！?br />
  聞煦愣了下：“你犯規(guī)！”

  “哪里犯規(guī)了?！鄙驇Z拉下聞煦的手，轉(zhuǎn)頭看他，“難道哥哥這幾年都沒有想我嗎？”

  “那、肯定也是想的啦?！?br />
  沈嶼的體溫依舊很低，但不知道為什么，聞煦感覺自己被他抓住的那塊地方有點發(fā)燙。

  他下意識地要把手抽出來——

  沒抽動。

  聞煦：“？”

  又抽了下，沈嶼才仿佛感覺到什么，慢慢松開他。

  夜風簌簌，長長的星河貫穿天際，聞煦雙手抱頭，躺在沈嶼身邊望著頭頂星空。

  “這里都沒怎么變啊……”他和沈嶼第一次見面，就是在距離這不遠的度假村里，“今天怎么想到來這了？”

  除了第一次外，他們后來又一起來過這里幾次，一般都是在心里有事的時候。

  沈嶼：“哥哥為什么來這兒？”

  聞煦：“我先問你的?！?br />
  沈嶼沉默了下：“今天是我媽的祭日?！?br />
  聞煦微微一愣，側(cè)過身看沈嶼。對方還維持著剛才的坐姿，一條腿直一條腿曲，胳膊看似隨意地搭在膝蓋上，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你……”聞煦卡了下殼，“怎么不叫我？”

  沈嶼是私生子，7歲以前他一直跟他媽兩個人生活在國外。后來他媽覺得自己身體要不行了，才把沈嶼送回了沈家。但她本人，從未進過沈家大門，也從來沒得到過沈嶼父親的承認。

  他媽的墓就在s市的一個城郊，每年固定時間，沈嶼都會去給她掃墓。

  “也不是什么大忌辰。而且感覺哥哥已經(jīng)很忙了。”

  聞煦：“忙不忙的，你媽就是我媽，我就算弄個影分/身也得去啊。”

  沈嶼抬手擋了下唇：“哥哥還沒說為什么來這。”

  “……有酒嗎。”

  沈嶼微頓。

  聞煦說完也覺得自己有點逗，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地方買酒。

  “當我沒……”

  “等會兒?！?br />
  沈嶼離開了十分鐘，等回來時，手里拎了個塑料袋。里面裝滿了水汽騰騰的冰鎮(zhèn)灌裝啤酒。

  聞煦愣了，想問沈嶼是怎么弄到的，但最終什么也沒問，只從里面拎出一罐，開了就往嘴里灌。

  辛辣感刺過喉嚨，聞煦緩了會兒才道：“wg的融資沒過?！?br />
  他沒有轉(zhuǎn)頭，因此沒有看到沈嶼聽到他這話時，臉上并沒什么驚訝。

  沈嶼：“怎么會？”

  “還是政策問題。”聞煦拎著啤酒罐仰望星空。

  自從他回國以來，融資屢屢失敗的主要原因無外乎就是這個。

  他們團隊有足夠的技術(shù)，也早就做出了初代模型，加上產(chǎn)品本身的意義，未來如果能發(fā)展下去，前景不可估量。

  但有多大的收益就有多大的風險，尤其是政策這塊，現(xiàn)在并沒有一棒子打死，未來可能還會放寬，但也有可能會直接取締。

  “談灼之前說要不就砍掉點東西，但我不想……”

  聞煦平常不太喝酒，屬于一喝酒就很快上臉的那種。一罐啤酒見底，他的臉和脖子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