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煦感覺心頭突然涌起一股熱意。

  “噗——”

  “……”聞煦轉(zhuǎn)頭看蕭意，擔(dān)憂道，“你要不抽空上醫(yī)院看看？”

  蕭意心情復(fù)雜地擰上水瓶：“我去下洗手間。”

  “哦對?！甭勳銌柹驇Z，“袁枚怎么樣了？”

  剛說完，余光就瞥到袁枚走過來，身后跟了兩個穿西裝的外國人，看著應(yīng)該是跟他一起來談事情的同事。

  袁枚看到他們，猛地一顫，什么也沒說，縮著脖子快步朝前走。

  “？”突然這么安靜了。聞煦問沈嶼，“你跟他說什么了？”

  “……就說讓他以大局為重，不要總是來煩哥哥之類的。還小小威脅了下，說哥哥在做的產(chǎn)品比他們公司厲害多了，小心被我們超過去。”沈嶼眼眸微垂，“可能是我語氣有點兇，把他嚇到了吧。”

  “那是他慫。”聞煦笑道，“你這脾氣還兇，那世上就沒兇的人了?！?br />
  —

  雖然wg那邊把聞煦和他的方案一通夸，但最后還是說要再考慮兩天才能給答復(fù)。聞煦在家硬熬了兩天，一直到周一下午。

  “臥槽！”洛芯驚道，“你們看小綠書了嗎？！”

  “沒啊……怎么了？”幾個人圍到洛芯工位周圍。沈嶼今天臨時有事，沒來上班。

  洛芯正用他32寸的超大顯示屏看小綠書直播。

  看到屏幕上的袁枚，聞煦腦袋上冒出個問號：“這小子又唱哪出？”

  袁枚上半身對著鏡頭，臉色慘白，眼睛底下有兩團濃濃的黑眼圈，胸前還掛著塊白色長方形牌子，上面寫著i’mab……

  聞煦拍拍洛芯：“把你的小龍龍往旁邊挪挪。”

  洛芯哦哦兩聲，把顯示屏角落的小恐龍?zhí)枪薇ч_——

  i’mabitch.

  眾人：“……”

  蕭意對著屏幕拍了張照，發(fā)給他在pz上班的朋友：貴公司的企業(yè)文化？

  朋友很快回復(fù)：他已經(jīng)不是我們ceo了?。?br />
  “我和聞煦沒有任何關(guān)系。”袁枚完全沒了前兩天搞事情的那股勁，整個人好像被抽了魂，眼神空洞道，“之前是我不要臉，爬了聞煦好朋友對象的床……”

  洛芯神色復(fù)雜了兩秒，剛要產(chǎn)生點感想，就感覺有只手放到了他肩上。

  洛芯抬起頭，見聞煦朝他笑了下，微微一愣，也回了個笑。

  袁枚說完聞煦那段，又開始說自己從2025年到2028年間陸續(xù)跟二十幾名業(yè)內(nèi)人士發(fā)生不正當關(guān)系，才有了后來的成就，并表示剛才他已經(jīng)向警方自首，稍后會向他們提供相關(guān)視頻證據(jù)。

  幾個人聽得目瞪口呆。

  彈幕多到幾乎把袁枚的臉淹了，只能看到下面的bitch。

  “靠，我以前就覺得這小子婊里婊氣的，他這是被人抓到把柄了吧？”

  “肯定啊，不知道是哪個神仙，要是有他爬床的視頻能放出來看看就好了哈哈哈?！?br />
  “別想了，他就是怕被放出來才做這個直播的吧?！?br />
  “啥意思？”

  “跟他睡的那些大佬肯定來歷都不簡單，他現(xiàn)在提前打預(yù)防針，一來人大佬還有反應(yīng)時間，二來都知道警察馬上來了，也沒人在這個節(jié)骨眼敢把他怎么樣，不然視頻真直接流出來，這小子沒進警局就得被人弄死。”

  彈幕都在說牛逼牛逼，還有人說袁枚一上來就跟聞煦撇清關(guān)系，不會是聞煦干的吧不拉不拉。

  “感覺不太像聞二少誒。這操作這么老練純熟，應(yīng)該是聞總或者聞大少吧？”

  談灼：“真是你爸你哥？”

  聞煦：“不可能。”

  先不說他從來沒跟他們提過袁枚的事，他爸和他哥就是要整人也不會是這個切入點。

  而且雖說跟他比還是差很多，但袁枚本身也是搞計算機的，本來應(yīng)該有足夠的能力確保自己的個人隱私不外流。

  聞煦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抬起頭。片刻，又覺得有些好笑。

  想哪兒去了，肯定不可能是小嶼吧。他都破產(chǎn)了，哪有那么大能力。

  何況小嶼心還很軟。

  “蕭意意。”聞煦看向旁邊眼鏡片反光的蕭意，剛要說話，對方手機突然響了——

  蕭意：“你好姚先生……”

  聞煦神情驟變。洛芯和談灼也不由得直了下脊背。所有人都盯著蕭意。

  五分鐘后，蕭意掛掉電話，頓了片刻，搖搖頭：“wg那邊說，還是不能給我們?nèi)谫Y?！?br />
  房里一片安靜。袁枚的視頻剛就被關(guān)掉了。蕭意大致說了下被拒的理由，對方顧慮的地方跟之前幾個投資人都差不多。

  聞煦低著頭，脖頸后面白皙的頸椎骨微微凸起，因為太瘦，顯得有些脆弱，好像一折就能斷。

  談灼呼吸微緊：“要不我問問我爸……”

  聞煦：“那我為什么不問問我爸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