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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屋中,祁晟道:“那女子是瓦子里的舞娘,莫要走太近?!?br />
陸鳶驚訝道:“你怎么知道的?”
祁晟道:“昨日聞到了濃郁的脂粉香味,昨日又是雙日,而且她再次從屋中出去的時候,我聽到了細微的鈴鐺聲,是走路時發(fā)出來的,只有瓦子里的舞娘才會在跳舞時佩戴腳鐺?!?br />
他又問:“你昨日見她,臉上是不是濃妝艷抹?”
陸鳶驚訝道:“神了,你都沒看到人,竟也能觀察得這么仔細?!?br />
祁晟道:“只不過是打獵時觀察獵物要仔細,才訓練出來的敏銳罷了?!?br />
話音剛落,房門被敲響。
陸鳶開了門,見又是方才的黃鸝,她有些無奈:“娘子你又怎了?”
黃鸝道:“你們不如先聽聽我說的什么活計,再拒絕也不遲呀?!?br />
陸鳶默了默:“那你說?”
估計她就是關上門,她也能在外頭說出來,還不如一次性讓她說完,一次性拒絕。
黃鸝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男人身上,說:“我是輕韻舞坊的舞娘。”
陸鳶心下一詫,竟還真被祁晟給說中了。
黃鸝繼而道:“我們舞坊新排了一支西域舞,正缺個扮演西域憎人的男角,我瞧你家郎君樣貌出眾,短發(fā),且腳步也扎實,不若來我們輕韻舞坊試一試,出場一回一吊錢?!?br />
她還真敢想,祁晟都裹著眼布了,明顯是個瞎子了,還讓他去跳舞……
陸鳶皮笑肉不笑的道:“我郎君眼睛不好,就不去了?!?br />
正要關門,黃鸝一把按在了門扉上,道:“正巧那角色也是眼盲高僧,不需要太大幅度的動作,只需坐定打坐就成?!?br />
陸鳶一聽,腦子里邊就浮現(xiàn)了唐僧在盤絲洞被一群女妖精包圍的畫面。
……
她覺得自己猜得也八九不離十了。
黃鸝笑道:“我聽說你們來城里是為了治眼疾的,治眼疾定然要花不少銀錢,還不如來舞坊接幾場舞,也都能夠你們在城里的花銷了?!?br />
祁晟唇抿了許久,沉了聲:“請離開。”
黃鸝卻是個厚臉皮的,說:“這位郎君,想來你也不想做拖累,也不想被人說是吃軟飯的,不若就此掙些銀錢來補貼家用。”
陸鳶沉了臉,拍了拍她按門的手:“我家郎君臉皮薄,去不了。”
等那黃鸝松手,她立馬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聽著她果決拒絕,祁晟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一吊錢對于常人來說不少了。
尋常五口之家,一年的花銷也不過是五吊錢。
若是她真動心了,勸他去,他或許真的會去。
畢竟,對于現(xiàn)狀而言,他對她來說確實是個拖累。
外頭的黃鸝也不氣惱。
沒同意,估摸著是銀錢不夠,但她也拿不定注意,還是尋班主過來,讓班主先瞧過人再說。
她們舞坊不拘于舞娘,舞男也有,畢竟著男人的銀子得掙,女人的銀錢也不能少掙。
那郎君的樣貌,一看就是能讓女人們舍得花銀子捧的。
不過,若是眼睛能瞧得見便好了。
她們舞坊貌美娘子多了去了,哪個不比他那個妻子長得好?
若是瞧得見,便能用美色引誘了。
瞧了眼緊閉的房門,有些不甘,但還是轉(zhuǎn)身先回了房。
陸鳶趴房門上,聽到離開的腳步聲,還有關門闔門的聲音,她才轉(zhuǎn)身嘀咕道:“我還以為她是瞧上你了,沒承想是瞧上你的臉了?!?br />
祁晟試探地問:“方才說一吊錢,你就沒動心?”
陸鳶心說是一吊錢,又不是百金,有什么值得她動心的?
再說了,高僧與舞娘,這怕不是讓他去跳那些艷舞?
她真要是同意他去,這和慫恿另一半下海有什么區(qū)別?
這瓦子里還真是什么人都有,竟也敢褻瀆僧人。
“要是老太太知道,你去了那舞坊當舞男,那還不得氣死,我可不敢動這個心。”
“再說了,一吊錢也不是很多?!?br />
祁晟在旁提醒:“出場一回一吊錢,若是一個月出場五次便是五吊錢,且另有打賞,說不定一個月能掙個十兩,你的百金,一年就能掙夠。”
陸鳶眼里浮現(xiàn)懷疑,她微微瞇眼看著他。
她覺得,他是在給她挖坑。
她若是真敢有半點動心的念頭,便是給他抓住了小辮子。
“我又不是不能掙錢,哪至于讓你去掙這些錢?”
祁晟聞言,微蹙的眉頭稍稍一松。
可沒等他心悅幾息,她便質(zhì)問了出來:“不對呀,你明明住在安平鎮(zhèn),怎會對這勾欄瓦舍這么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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