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愛人愛己
“別別別......”
余幼嘉伸手去攔,正巧扯落寄奴肩上寢衣,露出大片恍若凝脂的鎖骨。
燭火跳動,落在那片清清泠泠的鎖骨之上,余幼嘉聲音忽然便小了些:
“你如此著急什么,我只是......”
只是......
只是她也說不上來自己是什么意思。
她一顆心,其實都在寄奴身上。
只是她想著,先前還囑咐過寄奴,想想法子莫要讓假謝婉清嫁給朱焽,出門一趟,就當(dāng)真發(fā)生此事,覺得有點(diǎn)郁悶。
畢竟,她總覺得,那個對著茫茫夜色說出‘此是千秋第一秋’的溫吞青年罪不至此,僅此而已。
余幼嘉摟著半推半就的寄奴躺下,又重新將被子蓋緊,這回多了些溫聲細(xì)語:
“我先前見淮南王對朱焽的疼愛,還以為朱焽多少有些余地......”
若有似無的暗香浮動,令人目眩神迷。
余幼嘉將唇湊到他的頸邊,輕輕印下一吻:
“你說有沒有可能,淮南王只是借同謝家聯(lián)姻之事遮掩,其實并非想讓朱焽成婚?”
“不然這回若真叫朱焽娶到‘謝婉清’,又該如何是好?”
依朱焽的性子,若當(dāng)真同一個男子拜堂成親,一定也會好好對‘她’。
如此一來,覆水難收,斷子絕孫都算是小事。
最關(guān)鍵是,不一定真能到拜堂成親這一步。
朱焽脾性溫和,抗?fàn)幍氖侄螣o非就是外逃和自殘。
這兩者朱焽都已試過,先前是碰巧能救回來,這回......
余幼嘉有些惋惜,正要再香一口,便聽身下的寄奴忽然道:
“他會如何,我不知道。”
“不過,我正想同你說說小朱載的事?!?br />
眼尾飛紅,睫垂春水。
美人眸光瀲滟處,恰似桃花蘸露,碎冰浮酒。
余幼嘉獸性大起,一手摸上寄奴的腰帶,一邊嗯嗯含糊應(yīng)聲:
“你說你說,我在摸......不對,我在聽?!?br />
什么叫做垂涎欲滴。
這就叫做垂涎欲滴!
寄奴稍稍側(cè)首,任她為所欲為,一邊輕咬唇畔,道:
“我們的事,總不能一直瞞著小朱載,對吧?”
“他一直認(rèn)為我們倆的關(guān)系很不好,若往后叫他知道我們倆原是一對,等成婚再通知他,他沒準(zhǔn)就要覺得自己被咱們拋下......”
余幼嘉嗯嗯連串應(yīng)聲,實則手已經(jīng)寄奴鎖骨一路下滑,摸過心口處一小片肌膚——
那里正隨著呼吸輕輕起伏,像初雪覆蓋下暗涌的春泉。
余幼嘉堪稱心曠神怡,什么淮南王與婚期一時全都拋之腦后,正要再度滑下,便聽寄奴突然又道:
“不如,讓小朱載加入我們吧?”
這話簡單,卻仿佛往余幼嘉頭頂當(dāng)場澆了一盆冷水。
余幼嘉以為自己沉迷美色,一時沒有聽清,問道:
“你說什么?”
寄奴微微有些喘,轉(zhuǎn)過頭來,將臉貼近余幼嘉的另一只手,似乎在汲取溫暖:
“我是個很保守堅固的人,妻主應(yīng)該是知道的呀?!?br />
“妻主不停念朱焽,我予你作夫,自然要為你緩解一二,如此一來,便宜別人,不如便宜小朱載?!?br />
“小朱載與我脾性相投,他還尊敬我,萬事都聽我所言,往后饒是一個月只分他一日侍寢,他定然也不敢反駁......”
寄奴言語的氣息噴灑在余幼嘉的腕口,纏綿而溫?zé)帷?br />
可那份熟悉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卻只讓余幼嘉感覺渾身發(fā)冷,原先幾分旖旎的心思也煙消云散——
好好好。
好一個保守堅固!
守的原來是頑固余孽的念想!
余幼嘉一把掀開被子,這回沒有絲毫猶豫,只道:
“滾下去?!?br />
錦被中的熱浪再次激蕩一空,寄奴一愣,旋即天地倒轉(zhuǎn),余幼嘉竟是毫不猶豫便把他推下了床。
他猝不及防向后跌去,脊背裹著錦被落地,撞上冷硬地面時發(fā)出沉悶聲響。
墨色長發(fā)如破碎的羽翼散開,其中幾縷黏在微微汗?jié)竦念~角。
衣襟早在推搡間松散,此刻更是滑落肩頭,露出大片白玉般的胸膛。
痛倒是不痛,可寄奴抬眼的瞬間,卻正巧對上了余幼嘉那雙失望的眼。
她鮮少,鮮少,用這樣的目光看他。
饒是先前騙她那一次,她怒意滿滿,卻也從沒有過這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