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千秋萬載(六)
重,西邊又有平陽王舊部虎視眈眈,我剛剛安下身,便聽父親已至邊境.......我便連忙策馬,來請父親定奪!”
此話說的坦誠,一口一個(gè)父親。
在旁的連頗聽了,實(shí)在沒忍住,多看了一眼同著黑衣黑甲的淮南王。
以連頗看,若淮南王是黑甲悍將,那今日來的少年,便是黑甲武士。
兩父子雖容貌有些差距,可許是一樣在淮南習(xí)武的緣由,一樣尚黑,一樣喜著玄甲,甚至連飛身下馬的動(dòng)作都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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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父子......
本該是極像的。
可為何淮南王口口聲聲說要誅殺惡子,可‘惡子’一來,反倒赤誠熱烈的口稱父親,等待定奪呢?
此子若是惡子,又焉敢一人前來犯險(xiǎn)?
身著黑玄甲的朱淵頭顱未動(dòng),只垂下視線,居高臨下出聲道:
“哦?”
只是一個(gè)音節(jié),可排山倒海的霸道狂氣便撲面而來。
朱淵振臂,身后便有兩位裨將一人請槍,一人牽馬而來。
朱淵拎起伴隨自己半輩子的銀槍,饒有興致問道:
“若平陽交由本王定奪,那你怎么辦?”
朱載像是聽不懂言語一般,少年人臉上僅存的那絲稚氣翻涌,試圖為他博得一線生機(jī):
“父親,我出來許久,有些想阿兄了?!?br />
“等父親占領(lǐng)平陽,我便卸甲回去陪阿兄,阿兄待我好,無論我有多少東西,本也是要給他的......”
本來,本來朱焽就該有一切的......
是吧?
對吧?
朱載慢慢俯首,將頭顱一寸寸低下,直至將額頭死死抵在雜草碎石之中。
眾人的視線中,少年的背隱約在發(fā)顫,聲音也有些顫抖,像是十足十的害怕。
可只有朱載知道,他不是恐懼,而是在擔(dān)心。
擔(dān)心先生,擔(dān)心魚籽,擔(dān)心那些跟隨他攻占城池,卻仍連一個(gè)像樣武器,像樣甲胄都沒有的農(nóng)兵。
根基不穩(wěn),就得降。
朱載跪伏于地,垂落在地的手掌深深攥入草地,少年的聲音似乎在哭,又似乎,永遠(yuǎn)只是笑:
“父親,我是奉您之命前來平陽,自然應(yīng)當(dāng)如此?!?br />
“我要回去輔佐阿兄,這本是我該做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