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易感期
窗簾拉上了,燈也沒有開,只有門外走廊上的光淺淺的拉入屋內(nèi),為昏暗的房間帶來一點明亮。
整件屋子彌漫著迷醉而危險的朗姆酒香氣,混著一點點蜂蜜與楓糖漿的粘稠甜意,強(qiáng)烈而濃郁的信息素幾乎沸騰的海浪般朝霧溪面上涌來,她呼吸情不自禁一滯。
但床上是空的,屋內(nèi)也沒有人。
即使是alpha的信息素,對于患有缺陷癥的人來說也是種引誘,她繃緊了身體,稍稍屏住了呼吸,但燥熱卻控制不住的涌上頭腦。
燥熱之下是近乎煩躁的抗拒,同為alpha,對于另一方只有本能的排斥,但缺陷癥又讓她連同著alpha的信息素一樣渴望,渴望標(biāo)記,渴望咬上他的腺體。
幸運(yùn)的是尚且控制的住。
比起這個,霧溪更擔(dān)心哥哥。
易感期,要是看到人她就自覺的出去了,偏偏沒看見人,屋內(nèi)這么大,克爾維斯人呢?
往里面走了幾步,帶著坡跟的皮鞋踩在實木地板上,在寂靜的房間里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她隱約聽到了不知何處傳來的衣服悉索聲,但四周環(huán)顧,卻空無一人。
“……哥哥?”
“……”
克爾維斯動了動眼睫。
他此刻狀況實在算不上很好,汗水粘著發(fā)尾,雪青色的瞳仁暈上濕氣,眼尾也燒的潮紅,一向豎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衣領(lǐng)難得被拆解開,卡在鎖骨下方,露出半個微微鼓起的胸肌。
……阿溪。
他好像聽見妹妹在叫他。
混沌的大腦勉強(qiáng)抽出幾分清醒對抗的意志,克爾維斯用力的在手背上咬下去,直至見出血意才稍稍恢復(fù)了點理智。
抑制劑……
已經(jīng)打進(jìn)去一支了,但絲毫沒有起作用,長期使用抑制劑的后遺癥就是這樣的,龍裔又本身抗藥性就很強(qiáng),他急促的喘了口了氣,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勉強(qiáng)扶著墻站了起來。
由著大理石打造的墻面光滑又堅硬,就這樣也被克爾維斯摁下去了點凹陷,用力過猛的疼痛和手背上的傷口攪和著他的大腦,天花板上巖漿玉石發(fā)著的微紅暖光映著整間密室,手指在墻面上胡亂摸索了一陣才勉強(qiáng)找到開關(guān),在即將摁下去時,他聽見清脆的腳步聲緩慢靠近。
“……哥哥?”
又一聲叫喚。
理智崩塌了。
額頭抵著冰冷的墻面,但降不下滾燙的體溫,克爾維斯的手指蜷縮起來,向下伸去,只是一聲來自她的呼喚,身體就完全不聽了掌控,他抿著唇,眼尾潮紅,水汽濕潤了睫毛,發(fā)脹的澀氣鼓著他的脈搏,慫恿主人要的更多。
……更多。
這樣不夠。
墻上的開關(guān)摁了下去。
一道身影近乎踉蹌的從打開的墻壁另一側(cè)走出來,他扶著墻,眼角潮紅,雪青色的瞳仁濕潤而又渴求的抬著,敞開的衣領(lǐng)露出漂亮而精致的鎖骨,晶瑩的汗水自下巴處低落,落在鎖骨凹陷處。
霧溪嚇了一跳,聲音都結(jié)巴了起來:“你,你在這?啊……還有密室……”
小說嗎?
“阿溪……”
哥哥聲音很低。
她有些不自在的后退了一步,眉心蹙起,又奇怪又茫然:“易感期到了嗎?沒打抑制劑?你看起來不對勁???”
克爾維斯閉了閉眼。
每一句她的聲音都仿若無底線的誘惑,要他向前,然后理智崩塌。
但看見妹妹時他總是強(qiáng)迫自己是清醒的。
“是易感期,”他啞著聲音說:“怎么突然來了?有什么事?”
霧溪不自覺又走近了一步。
“聞到信息素的味道了,但沒看見你在臥室,有些擔(dān)心……抑制劑在哪?我給你拿?”
一點清淡的柑橘香氣從她身上極輕極淺的迎面而來,帶著一點點勾人的甜味,又偏偏氣感又冷冽,就像妹妹的性格一樣,看起來柔軟,撫摸下去時,卻只能感受到柔軟下的堅冰。
克爾維斯抬了抬睫毛。
困于信息素缺陷癥的原因,即使是同為alpha的信息素氣味,也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影響,臉頰已經(jīng)暈的潮紅,藍(lán)色的瞳仁也稍稍濕了起來,但理智顯然還在。
……畢竟他只是個alpha。
如果在這里的是霍索恩……或者任何一個其他的omega,恐怕霧溪都做不到這樣冷靜。
他無端的開始妒忌起來。
即使在她面前的只有他,即使觸碰過那腺體的只有他,但克爾維斯還是妒忌,妒忌未來可能會出現(xiàn)的某人,會取代他的位置,阿溪會再也看不見他。
……他只能接受。
“……打過抑制劑了,”克爾維斯短促的喘了口氣:“我沒事,出去?!?br />
“啊,”霧溪立刻轉(zhuǎn)身:“我這就走?!?br />
alpha在易感期都暴躁易怒,要不是因為擔(dān)心出事,她在聞到信息素的那一瞬間就會立刻關(guān)門離開,根本不會多踏進(jìn)來一步。
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