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派人帶著書信聯(lián)絡時，錢謙益為了與“叛臣”撇清關(guān)系，壓根沒給任何回應，但時移世易，如今南明與北方對峙已成定局，再去接續(xù)這份情誼，也合情合理。

  他不必急著談什么家族后路、勢力布局，只以“尊師重道”為名，專程趕往順天府看望老師，這般純粹的師門情誼，錢謙益總沒有理由拒絕，旁人也挑不出半分錯處，正好借此暗藏打探之心。

  如今的鄭家，早已不是單純逐利的海商家族，而是雄踞東南的一方諸侯，勢力盤根錯節(jié)、遍及海陸，族內(nèi)分工更是井井有條、各司其職。

  午門內(nèi)的太監(jiān)們，為了攢取功勛積分、謀求晉升，個個練就了“火眼金睛”，看誰都像是潛藏的奸細，巴不得抓個現(xiàn)行換賞錢、邀功勞；

  皇城司的緹騎們，在掌印太監(jiān)王德化的嚴令下，更是瞪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遍布京城的大街小巷、客棧酒肆，死死盯著那些形跡可疑的外來者。

  這并非乾德圣皇授意，純粹是王德化的自主安排——

  他不求什么朝堂神秘感，只求萬無一失確保圣皇安全。

  在他看來，任何生面孔若是刻意打聽皇庭內(nèi)務、窺探宮禁動向，絕非善類，不是倭寇細作便是西洋毛番的眼線，定然沒安好心，必須一查到底。

  在這般密不透風的嚴防死守之下，南方探子想探得半點北方朝堂的真實消息，簡直難如登天。

  也曾有探子動過走京官門路的心思——

  畢竟不少京官早年與南方家族沾親帶故，按說該念幾分舊情。

  可那些京官做了五年“天下行走”，早就看透了官場虛實與派系紛爭的兇險，反倒覺得與其在京城蹚渾水，不如踏實外放拿豐厚補貼來得安心自在，如今大多已離京赴任，散落各地，南方探子在京城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連個能搭話的舊識都找不到，只能在街頭徒嘆奈何。

  如今京城里剩下的，皆是手握重權(quán)的核心大官。

  除了錢謙益這般有著深厚南方背景、根基穩(wěn)固的官員，其余朝堂要員中，南方籍貫的寥寥無幾。

  范景文倒是浙江人，可他如今身擔天下行走要職，根本不知如今已經(jīng)行走到什么地方，想見一面比登天還難；

  就連那些原本屬于東林黨的御史言官，也早都解散返回南方，在京城再難尋到他們的蹤跡，斷了探子們另辟蹊徑的可能。

  說起來，京中原本還有些商戶與南方淵源頗深，本是潛在的聯(lián)絡渠道。

  可自從他們?nèi)牍晒伤臼稹⒎值搅饲卦サ墓商?，便一個個迫不及待地舉家遷去了洛陽府。

  倒不是京城待不得，實在是他們心里揣著惶恐——

  生怕留在京城，哪天被皇帝想起當年晉商通敵后金的舊事，隨便找個由頭就把他們辦了，到時候家產(chǎn)性命都得打水漂，不如躲去洛陽府，遠離政治中心圖個安穩(wěn)。

  如此一來，鄭森北上打探虛實，能走的門路便只剩錢謙益這一條。

  他手上恰好握著錢謙益早年寫給自己的書信，算是實打?qū)嵉膸熼T憑證。

  雖上次派人帶著書信聯(lián)絡時，錢謙益為了與“叛臣”撇清關(guān)系，壓根沒給任何回應，但時移世易，如今南明與北方對峙已成定局，再去接續(xù)這份情誼，也合情合理。

  他不必急著談什么家族后路、勢力布局，只以“尊師重道”為名，專程趕往順天府看望老師，這般純粹的師門情誼，錢謙益總沒有理由拒絕，旁人也挑不出半分錯處，正好借此暗藏打探之心。

  如今的鄭家，早已不是單純逐利的海商家族，而是雄踞東南的一方諸侯，勢力盤根錯節(jié)、遍及海陸，族內(nèi)分工更是井井有條、各司其職。

  午門內(nèi)的太監(jiān)們，為了攢取功勛積分、謀求晉升，個個練就了“火眼金睛”，看誰都像是潛藏的奸細，巴不得抓個現(xiàn)行換賞錢、邀功勞；

  皇城司的緹騎們，在掌印太監(jiān)王德化的嚴令下，更是瞪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遍布京城的大街小巷、客棧酒肆，死死盯著那些形跡可疑的外來者。

  這并非乾德圣皇授意，純粹是王德化的自主安排——

  他不求什么朝堂神秘感，只求萬無一失確保圣皇安全。

  在他看來，任何生面孔若是刻意打聽皇庭內(nèi)務、窺探宮禁動向，絕非善類，不是倭寇細作便是西洋毛番的眼線，定然沒安好心，必須一查到底。

  在這般密不透風的嚴防死守之下，南方探子想探得半點北方朝堂的真實消息，簡直難如登天。

  也曾有探子動過走京官門路的心思——

  畢竟不少京官早年與南方家族沾親帶故，按說該念幾分舊情。

  可那些京官做了五年“天下行走”，早就看透了官場虛實與派系紛爭的兇險，反倒覺得與其在京城蹚渾水，不如踏實外放拿豐厚補貼來得安心自在，如今大多已離京赴任，散落各地，南方探子在京城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連個能搭話的舊識都找不到，只能在街頭徒嘆奈何。

  如今京城里剩下的，皆是手握重權(quán)的核心大官。

  除了錢謙益這般有著深厚南方背景、根基穩(wěn)固的官員，其余朝堂要員中，南方籍貫的寥寥無幾。

  范景文倒是浙江人，可他如今身擔天下行走要職，根本不知如今已經(jīng)行走到什么地方，想見一面比登天還難；

  就連那些原本屬于東林黨的御史言官，也早都解散返回南方，在京城再難尋到他們的蹤跡，斷了探子們另辟蹊徑的可能。

  說起來，京中原本還有些商戶與南方淵源頗深，本是潛在的聯(lián)絡渠道。

  可自從他們?nèi)牍晒伤臼?、分到了秦豫的股田，便一個個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