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待她好
唐玉箋極少數(shù)時間才會失眠,近來卻已經(jīng)失眠了許多次。
昨夜更是睜眼到了天亮,眼睛一刻都沒有閉上過。
再起床時,她將身上的紗囊扯掉,不再貼身佩戴。
到了岱輿嶼上,她第一時間去請教自己的師父。
岱輿仙人坐在藕荷深處的聽雨軒,聞言垂眸看了一眼那枚妖丹,語氣平和地說,“這確實是虺蛇之丹?!?br />
唐玉箋手指一抖。
一時回不過神。
“虺蛇若有化蛟之兆,便是妖中大妖。這枚妖丹再有百年可化蛟,上千年亦能化龍。”
岱輿仙人摸著不存在的胡須,笑吟吟地說,“若是修行得當,說不定日后會成為太子殿下的部族。”
唐玉箋收起妖丹,低聲道,“多謝師父?!?br />
至此徹底相信了這枚妖丹的來歷。
妖丹泛著淡淡的灰綠色,上面有細密的鱗片紋路,而當年唐玉箋在畫舫上見過的蛇妖,只有璧奴一人。
現(xiàn)在想來,也不盡然。
曾經(jīng)在天字閣,有位橫死的貴客,也是蛇妖化身,是虺蛇。
只是她忘了,直到離開時都沒想起。
據(jù)說,這虺蛇是西荒大族蒼瀾族少主的未婚妻,死后還引來許多蒼瀾族護衛(wèi)上船……那當年為何這枚妖丹會出現(xiàn)在唐玉箋的匣子里?
將虺蛇妖丹剖出來的人,是長離嗎?
他為何要剖出虺蛇的妖丹?
難道是因為這個貴客曾經(jīng)打傷過她?可虺蛇死的時候,唐玉箋和長離還不算相識,長離也尚未成為她的‘爐鼎’……
唐玉箋就這樣晃神地坐在霧氣縹緲的池塘邊,良久無法回神。
直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無數(shù)個弟子朝某個方向著急地跑去。
唐玉箋轉(zhuǎn)過頭,便看見虞丁慌張地跑過來,“玉箋,你怎么在這里?我都找你找瘋了!”
“”怎么了?”
虞丁拉住唐玉箋的手,“你和太虛門金光殿的太子殿下是不是相識?”
“太子殿下……”唐玉箋有些遲疑,“你問這個做什么?”
虞丁著急地說:“出事了!”
今日天宮之上有天官下到無極,不知所謂何事。
入山門的地方恰巧在青云門。
而彼時,祝儀師兄此時恰巧送瀛州仙府的弟子離開。
瀛州仙府與岱輿仙山兩大東海外的仙島,常被弟子們被拿來做比較,但凡相見,總要爭個高下。
而最近幾日,祝儀師兄頗為春風(fēng)得意,送人走的路上眉開眼笑地同瀛洲仙府的弟子吹噓。
結(jié)果,剛巧撞上了上界仙官。
唐玉箋聽得云里霧里,“遇到仙官怎么了?”
虞丁再也不廢話,把重點說出來,“祝儀師兄話里話外提到了太子殿下,結(jié)果就是這么巧,那些話讓仙官聽了去?!?br />
唐玉箋更加疑惑,“祝儀師兄說殿下什么了?”
“放心,不是壞話。”
虞丁說,“自從那日列陣臺,你跟殿下走后,師兄回了岱輿嶼,逢人就說自己引薦你與太子殿下相識,將自家?guī)熋盟腿ジ钕戮毶矸恕!?br />
“什么?”
唐玉箋頭皮麻了,“祝儀師兄為什么要這樣說?”
怪不得那些弟子都來找她,原來是祝儀師兄將這些話散了出去。
“可是師兄不像那種人???”
虞丁搖頭,“玉箋,你還不了解仙域,祝儀師兄是好人,可不代表他沒有虛榮之心,祝儀師兄背后也有世族的。”
唐玉箋聽得腦中一片混亂。
同時,她看向虞丁。
來找她,是想讓她做什么呢?
唐玉箋還沒聽到虞丁的下文,忽見兩個弟子過來通報,說師父喊她。
不久前才剛離開聽雨軒,此時唐玉箋又繞過層層疊疊的荷花蓮葉走回去。
岱輿仙人已經(jīng)從剛剛閑適悠然的狀態(tài)變成了面色沉重,搖頭嘆息著。
“玉箋,你師兄的事,想必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br />
“你祝儀師兄雖然性子浮,但不會捕風(fēng)捉影,平白開口?!?br />
“你若是真和殿下相識,只是說一聲的事,為祝儀證明清白,有何不可?”
師父面上也多有為難,對唐玉箋說,“我知道這件事是你師兄做錯了,理應(yīng)讓他自己承擔(dān),可你師兄被帶走時,還被瀛州仙府的弟子們瞧見了,實在鬧得不好看?!?br />
“若是仙官定罪,此事可大可小。真要抓住不放,光一個藐視天庭的過錯,便會讓你師兄斷送了永生前程?!?br />
唐玉箋問岱輿仙人,“那師父想讓我怎么做呢?”
有些話師父作為仙長無法開口,他身旁自有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