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六
遠(yuǎn)處,有人躲在暗中,冷眼望著云頌和白衍。云頌抱著白衍離開后,躲在暗處的兩人才顯露出行蹤。
其中一人便是易淮。
而另一人,名喚蒼時。
易淮小心翼翼的看著蒼時的表情,先前對白衍動手時囂張狠戾的人,此刻卻大氣不敢出一個。
只因為,自己方才被白衍那舉動激得情緒失控,差點(diǎn)殺了他。
這已經(jīng)屬于命令之外的行為了!
蒼溪城規(guī)矩嚴(yán)明,他這樣的做法,定會被責(zé)罰。
蒼時極其安靜,一直到云頌抱著白衍離開,身影完全淹沒在黑暗之中,他才終于有一點(diǎn)動作。
他開口吩咐道:“退下吧?!?br />
“是!”易淮得了吩咐,立刻轉(zhuǎn)身離開,一刻也不敢多待。
蒼時則從黑暗走出,望向那二人離去的方向,片刻思索后,徑直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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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頌抱著白衍回到小屋內(nèi),照例施法封了小院四周。
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到了第三回,便再沒有羞怯,這一次他未掙扎。
也是謝小公子這次傷得實在是太重了,由不得他猶豫。他如此做,也不過是想要幫他愈合傷口,接觸越多,謝小公子的自愈能力便會增強(qiáng)越多,傷勢便能愈合的更快些。
更何況,兩人所行之事是正當(dāng),只是方式略有些特殊罷了,他并未有其他任何心思。
于是,云頌幾乎沒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的,將人小心放在床上,解了腰帶坐在他身側(cè),將他抱在懷里,盡可能多的觸碰著。
白衍本就失了意識,一切行為全靠本能趨勢,云頌不再阻攔抗拒,他的動作愈發(fā)不規(guī)矩。
肆無忌憚的抱著云頌,將臉貼在他胸口處,低低淺淺的喘息著。
僅是如此,仍是不夠,傷口愈合的仍是太慢了,云頌望著白衍那仍不住滲血的傷口,眼神愈發(fā)心疼。
可心疼只是一瞬。
白衍已十分自覺的,直接壓著云頌的肩膀,將他按倒在床上,整個人都賴在他身上。
如此一來,兩人緊緊交貼著。
云頌?zāi)芨杏X到,白衍微弱的心跳隔著胸骨,一點(diǎn)一點(diǎn)清晰。
而白衍像是終于得以滿足些許,乖巧的枕著云頌的肩骨,似是沉沉睡下。
云頌整張臉黑沉著,那一點(diǎn)點(diǎn)心疼全散做了怨念。
這個混蛋!不是說不識!不是見了他總冷淡的要命?這種時候,怎么不說冷淡了!
他憋著火,可看到白衍臉上的血痕止住,看到他的傷口一點(diǎn)一點(diǎn)愈合,那所有的心火,最終只化作一聲嘆息。
云頌抬手蹭掉白衍臉上已愈合的傷口處,仍留著的血痕:“你這笨蛋!受著傷就別再和人起沖突,我可不是次次都會,都會這樣子救你。”
白衍的臉上盡是歡愉的表情,才不理混亂不清的傳不到腦袋里的雜音,他攬著云頌脖子的手又摟得更緊了些,臉頰不住的輕輕蹭著他指尖。
鬼使神差的,云頌看著他這般樣子,竟是勾唇笑了。
待反應(yīng)過來,他的表情驟變,僵硬的收了笑抽回手,擺出一張冷漠嚴(yán)肅的臉,立刻緊緊閉上眼睛,僵直的捏著拳平躺在床上,心里一遍一遍默念著清心訣,避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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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過去,云頌的身體僵硬不已。
他稍稍松開些手垂放在床上,讓自己稍稍躺的舒服些。
但如此也只是暫緩,長久仍是無用。
云頌小心看過去,白衍身上肉眼可見的傷痕已盡數(shù)愈合,應(yīng)是不必再如此。
但貿(mào)然起身,恐會傷到他,他實在是太脆弱了。
于是,云頌微微垂首,在白衍耳邊輕聲喚他道:“謝公子……”
“唔……”
聽到聲音,白衍只覺煩躁,不情不愿應(yīng)了句。
是要醒了嗎?
云頌等了等,卻不見有其他動靜,只聽到白衍聲聲均勻的呼吸。
可他的肩膀已全麻了,且白衍的傷已愈合,估摸著時間,很快就會醒來,兩人繼續(xù)如此也實在是不妥,清心訣他已不知念了多少遍。
云頌便又低聲喚他:“謝公子,你可好些了?”
白衍一蹙眉,卻是嫌棄。
“好吵……”
他低低嫌棄道。
“?”
又是這句?
他好心救他,他居然一次又一次的嫌棄他?
云頌再忍不了,狠狠瞪著他,不顧儀態(tài)兇道:“謝顏!你這忘恩負(fù)義的混蛋!我救了你那么多次,你卻故意裝作與我不識!如此也就算了,你竟然,竟然嫌我吵?我以后,再也不……唔!”
云頌話未說完,白衍已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云頌氣不打一處來,再不顧白衍的傷,抓著白衍的手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