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普希金
的兒子,自從逃出維也納之后一直杳無音信,不過這兩天消息剛剛傳到彼得堡,他想要在希臘搞一番事業(yè),幫助那里的獨立事業(yè)?!?br />
“什么?”普希金差點驚愕地喊了出來。
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然后小聲問對方,“這是真的嗎?”
“我的朋友,你應(yīng)該知道,在宮廷里從來就沒有真正的秘密?!滨U里斯眨了眨眼睛,以戲謔的笑容回答,“即使我現(xiàn)在不告訴你,過個幾天你也會從其他人的竊竊私語當中得知這一切的。”
普希金沉默了,他知道自己朋友的話應(yīng)該是對的,鮑里斯雖然平常愛開玩笑,但是不至于在這種事上騙自己。
也就是說,那個偉人的繼承人,真的不甘于沉寂,想要做點事情讓人銘記他的存在。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因為日常的沉悶生活而日漸萎靡的心情,突然泛起一點點漣漪,仿佛正在為世界發(fā)生的新變化而感到興奮,以及不安。
但不管怎么說,新鮮的東西總比這無聊的一切要好得多。
“那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片刻之后,他忍不住又問。
鮑里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
確定沒有人在觀察和偷聽自己兩人之后,他更加湊近了自己的朋友,然后小聲對他說。
“照現(xiàn)在的情況看,我們和土耳其人的戰(zhàn)爭可能很快就要爆發(fā)了——沙皇陛下決不允許任何人偷竊他的榮譽?!?br />
普希金訝異地打量了鮑里斯一眼,但是卻也沒有太驚愕。
歷史上俄羅斯帝國就已經(jīng)和土耳其人打了無數(shù)次戰(zhàn)爭,這并沒有什么可稀奇的,況且這兩年帝國朝廷里面一直有一派人堅決要求對奧斯曼帝國執(zhí)行強硬路線。
所以那個少年人的所作所為,與其說是激發(fā)了沙皇的雄心,倒不如說是個導火索,他只是引燃了一場本就應(yīng)該會發(fā)生的戰(zhàn)爭。
他想了想,然后又小聲笑了出來。
“呵……哈哈。真是有趣,難道我們對波拿巴家族竟然是如此不可容忍,以至于聽到一點消息就要派兵剿滅嗎?”
“波拿巴家族只是個由頭而已,現(xiàn)在誰還真在乎他們啊?!滨U里斯-沃爾孔斯基搖了搖頭,“君士坦丁堡才是關(guān)鍵,沙皇陛下需要這份榮譽。”
“那列強會坐視嗎?”普希金感覺有些猶疑。
雖然他并不是那么關(guān)心國家大事,但是身為一位宮廷貴族,他本能地就能夠感受到一些東西,所以才會察覺到問題的關(guān)鍵。
“誰知道呢,也許會也許不會,這是外交部的事情,跟我們就沒關(guān)系了?!滨U里斯-沃爾孔斯基拿起了酒杯,悠然喝下了一口紅酒,“能成最好,不能成至少我們也能趁機從土耳其帝國身上割下一塊肉來,這不是挺好的嗎?”
“倒也確實沒錯?!逼障=鹨颤c了點頭。
普希金痛恨專制和腐朽,所以他天然就對土耳其充滿了蔑視和痛恨,相比于土耳其,沙皇體制都不算什么了。
所以他也樂得看到土耳其帝國盡快衰亡,讓那些被它奴役的各個民族得到他們應(yīng)得的自由。
他并不喜歡戰(zhàn)爭,但是如果這場戰(zhàn)爭能夠帶來一場民族解放的結(jié)果,那么他也樂得看到它成為現(xiàn)實。
“如果發(fā)生戰(zhàn)爭,你一定會上戰(zhàn)場吧?!逼讨螅麊?。
“那當然了。”鮑里斯-沃爾孔斯基理所當然地回答。
身為名門貴族,又是一名禁衛(wèi)軍軍官,鮑里斯-沃爾孔斯基當然不愿意放過這種建功立業(yè)的機會。
“那我祝你一切順利,前途遠大?!逼障=饘χ笥雅e起了酒杯。“我親愛的朋友鮑里斯。”
“來,為我們可憐的萊希施泰特公爵殿下干一杯吧。”鮑里斯-沃爾孔斯基也笑著拿起了酒杯,然后又開了一個玩笑。“祝這個小伙子身體健康,感謝他為我?guī)砹诉@場戰(zhàn)爭?!?br />
兩個人的杯子輕輕碰撞,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
“我更愿意你稱呼他為羅馬王。”喝下了一口酒之后,普希金說。
“那也太名不副實了。”鮑里斯-沃爾孔斯基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以為然,“他既沒有帝國也沒有羅馬,實際上我稱呼他為公爵已經(jīng)給他顏面了,畢竟奧地利帝國還愿意不愿意承認這個頭銜都很難說……奧國皇帝陛下可是對這位叛逆的外孫很是頭疼呢。”
“有些頭銜不是在官方名冊上,而是在精神上的?!逼障=鹨贿呎f,一邊又喝下了一口酒,“相比于已經(jīng)腐朽的一切,至少他身上代表了一些新的東西,一些前所未見又暫時被塵封的東西。雖然他的父親因為自己的傲慢和暴虐遭受了天罰,但是他并沒有做錯過什么?!?br />
小主,
確實,普希金對拿破侖和波拿巴家族的觀感十分復(fù)雜。
作為一個鐵桿的自由主義者,他對法國大革命報以褒獎和歡呼,并且贊揚拿破侖保衛(wèi)了革命的果實,用《法典》來確立了大革命的精神,然而他也厭惡拿破侖后來登上帝位,走上了專制道路,更加痛恨拿破侖后來對俄羅斯的入侵。
在得知了拿破侖的去世之后,他寫下了一首長詩,在詩歌當中,他抒發(fā)了自己對拿破侖的復(fù)雜感情:一方面他痛恨拿破侖被權(quán)力所迷,成為了一個侵略者,最終被俄羅斯人民的反抗所打垮;但另一方面,他又承認拿破侖的崇高和功績,并且贊揚他為歐洲帶來了自由和榮光。
他長詩的最后一段,就是以如此感情來為拿破侖送別的。
“如今什么人心胸褊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