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花魁毒酒 · 夜探青樓
方仁杰的指腹壓在沈管家的紙條上,墨香混著鐵銹味竄進鼻腔。
密道里的水流聲突然拔高,像有人在地下撞翻了銅盆——他記得洛寧城的地脈圖,城南地熱泉的支流正好穿過龜背坡,這密道怕是連通著城外的暗河。
"七步。"他盯著走廊盡頭晃動的燈籠影子,喉結(jié)動了動。
獄卒的腳步聲在五步外拐了彎,短弩的弦聲卻在身后響起。
獄頭的手正抖著扣動扳機,冷汗順著下巴砸在方仁杰的手背上。
更夫銅鉦里的短刃又往前送了半寸,刺破油皮的瞬間,方仁杰突然矮身撞向?qū)Ψ较潯?br />
獄頭慘叫著栽進密道,短弩"當啷"砸在石階上,弩箭擦著方仁杰耳尖釘進石壁。
"追!別讓那賊子跑了!"
方仁杰借著混亂竄向墻角通風口,指尖在磚縫里一摳——這是他被關(guān)進來第三夜時就摸清的破綻。
磚面的青苔比別處薄三分,敲起來是空的。
他咬著短刃,單手撐住墻面,整個人像條滑溜的鯰魚鉆進管道。
霉灰嗆得他眼眶發(fā)酸,管道狹窄得幾乎要蹭掉肩頭的皮。
方仁杰數(shù)著心跳,直到下方傳來獄卒撞開牢門的罵聲,這才放緩動作。
通風管拐過三道彎,突然有穿堂風灌進來,混著股脂粉香——是通往外院的出口。
他扒著管口往下看,兩個獄卒正靠在廊柱下抽煙。
"聽說今晚百花樓的醉仙宴要抬新花魁?"其中一個磕了磕煙桿,"我表舅在百花樓當雜役,說那姑娘生得跟畫里走出來似的,連錢掌柜都親自送了二十壇百花釀。"
另一個嗤笑:"錢掌柜?
那老狐貍能這么大方?
我瞧著啊,怕是幽冥教的人又要借花魁宴做局......"
方仁杰的手指猛地收緊。
幽冥教——這是奶娘臨終前攥著他手腕反復念叨的名字,也是二十年前神判門滅門案里若隱若現(xiàn)的陰影。
他剛要再聽,系統(tǒng)提示音突然在腦海里炸響:
【檢測到關(guān)鍵事件觸發(fā)——百花樓醉仙宴】
【請選擇行動方向:
1. 混入百花樓(風險:身份暴露;獎勵:接觸核心線索)
2. 先回更夫屋休整(風險:線索流失;獎勵:安全補給)
3. 聯(lián)系柳姑娘接應(風險:牽連同伴;獎勵:情報支持)】
方仁杰的瞳孔微微收縮。
沈管家的紙條還焐在胸口,"真正的敵人不在這里"的字跡似乎在發(fā)燙。
他舔了舔發(fā)干的唇,喉結(jié)動了動:"選1。"
洛寧城的夜霧剛漫過屋檐,方仁杰蹲在百花樓后巷的垃圾堆里,盯著門房打盹的空隙。
他扯下塊破抹布擦了把臉,又從懷里摸出半塊鍋盔——這是今早給街角王阿婆送更時,老人硬塞給他的。
他把鍋盔掰碎撒在門房腳邊,看著野狗撲過來撕咬,趁亂溜進后廚。
灶上的蒸籠正"咕嘟"冒熱氣,幫廚的小丫頭端著托盤往大廳跑,腰間的銀鈴鐺叮鈴鈴響。
方仁杰抄起案上的抹布搭在肩頭,彎腰往酒窖方向挪。
他余光瞥見角落的紅漆酒壇——封泥上的"百花樓"印子還沒干透,可壇身卻比尋常酒壇重了三分。
"哎!你哪來的?"
方仁杰轉(zhuǎn)頭,見個系著靛青圍裙的侍女正瞪著他。
他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灰,咧嘴笑出兩排白牙:"張叔讓我來搬酒,說新到的百花釀要先過秤。"侍女的眼神松了松,卻突然伸手揪住他圍裙帶子:"張叔今早摔了腿,現(xiàn)在在后院養(yǎng)著呢!"
冷汗順著方仁杰后頸往下淌。
他余光掃見侍女袖中露出半截靛青帕子,帕角繡著朵歪歪扭扭的野菊——和方才酒窖里那壇酒的封泥紋路一模一樣。
他突然彎腰撿起腳邊的銅鉦,"當"地敲了一聲。
聲波震得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也震出墻后若有若無的腳步聲。
侍女的臉"唰"地白了。
她轉(zhuǎn)身就跑,方仁杰卻比她更快。
他抄起案上的酒勺砸向梁上的燈籠,火光"轟"地炸開,在侍女轉(zhuǎn)身的瞬間攥住她的手腕。
"松手!
你、你想干什么?"侍女的指甲掐進他手背,卻被他反扣著推到墻邊。
方仁杰的指節(jié)抵在墻縫上——剛才銅鉦的聲波告訴他,這面墻是空的。
他運起三分武徒境的力道一推,半面墻壁"吱呀&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