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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
“倒不是突然。只是朋友打電話來,邀我過去,正好斐言放假,便想帶上他一起。”
“朋友?哪位朋友?”
“章平,紀(jì)哥應(yīng)該也認識。”
紀(jì)霖風(fēng)雖和章平?jīng)]有很深的交情,但還算放心章平的為人。只是……
“不是我不想去。只是昨天我弟弟剛回國,想約我們一起去海邊度假?!?br />
紀(jì)斐言拉了拉紀(jì)霖風(fēng)的袖子:“爸爸,我不想和小叔叔一起,我想和秦導(dǎo)去?!?br />
秦煜時見狀,便對紀(jì)霖風(fēng)道:“紀(jì)哥,你們家庭聚會想必也不急于一時。既然斐言想和我一起去,你就答應(yīng)他吧?!?br />
秦煜時又詢問紀(jì)霖風(fēng)的需求:“紀(jì)哥,你呢?這家有很多高檔酒,不喝酒的話可以換咖啡或氣泡飲料?!?br />
“我和斐言一樣吧?!奔o(jì)霖風(fēng)說。
秦煜時對一旁的服務(wù)員道:“那就先兩杯氣泡水吧。”
章平頓時不樂意了:“你就問他們兩個?。窟@可是我組的局,連杯飲料都不能有嗎?”
秦煜時冷笑:“你自己沒主見嗎,還需要我問你?”
章平立馬向紀(jì)霖風(fēng)告狀:“紀(jì)哥,你得治他,不然以后欺負你們家斐言……”
紀(jì)斐言看不慣他這作風(fēng),替秦煜時還嘴道:“他才不會欺負我。倒是你,別拿我爸壓他?!?br />
章平?jīng)]想到紀(jì)斐言外表看著乖巧,竟會出聲懟他,不禁感慨:“你跟他才談多久,就這么護短?”
紀(jì)斐言眉一挑:“反正比認識你要久?!?br />
“聽到?jīng)]有?”秦煜時眉峰上端微微翹起,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
章平懟不過他們兩個,又見紀(jì)霖風(fēng)沒有要參戰(zhàn)的意思,只好悻悻然閉嘴。
他摸了摸口袋,從中掏出一包煙,隨手遞了一支給秦煜時,不料卻被秦煜時婉拒:“戒了?!?br />
章平手懸在半空中,流露出訝異的神色:“真的假的???”
“斐言不喜歡?!鼻仂蠒r解釋道。
“嘖嘖嘖……”章平搖著頭將煙收了回去,“你是真為男朋友著想,還是為了讓紀(jì)哥滿意啊?”
秦煜時:“……章平,你今天是故意來給我找不痛快的?”
章平舉手投降:“開個玩笑嘛?!?br />
紀(jì)斐言選好了餐,將菜單遞給紀(jì)霖風(fēng),兩人選好之后才到秦煜時和章平。
上餐有點慢,等待期間秦煜時問起章平的近況:“對了,你最近怎么會在香港?”
“來談點生意,順便幫你爸一點忙。”章平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并未說得太具體,顯然知道秦煜時對自己父親的事并不感興趣。
前后四十分鐘,餐才終于上齊。
紀(jì)斐言不吃海鮮,點的主菜是法式羊鞍和鹿上腰,前者肉質(zhì)鮮嫩,脂肪分布均勻,融合了芝麻和蒜香,后者則澆了融入巧克力醬紅酒汁,味道相當(dāng)特別。
他吃得很慢,秦煜時注意到他嘴角蘸了巧克力醬,很貼心地拿過一張紙巾,給他擦拭干凈。
他的動作太過溫柔細膩,手指尖攜帶著紀(jì)斐言最熟悉的溫度,不禁令紀(jì)斐言臉頰一熱,連視線都變得撲朔起來:“我自己來就好?!?br />
秦煜時笑著問:“好吃么?”
紀(jì)斐言點頭:“好吃?!?br />
秦煜時神色柔和下來:“慢點吃,吃完我們先去酒店,今天沒有行程安排,晚上好好休息。”-
走廊間響起沉悶的腳步聲。
柏鳴聲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是他的弟弟柏宇杰。
在執(zhí)行的死刑的前一天,來探望他的人……竟是他從小到大一直深深嫉妒著的親弟弟。
那個得到了父母所有寵愛,像溫室里的花朵一樣被保護著的弟弟。
光影切割開狹小的角落,一半光明,一半一暗,猶如墮落的天使分裂出的兩個人格,在寂靜望向彼此。
“……哥?!卑赜罱艿穆曇袈晕⑸硢?。
“特意來看我狼狽的樣子嗎?”柏鳴聲倚靠在墻邊,兩眼無神,像是早已病入膏肓,余生只等待著終點到來。
“父親和母親不是致使你認罪的唯一原因,對嗎?”柏宇杰注視著他,聲音很平靜。
柏鳴聲身體一僵,緩緩側(cè)過頭,看向那雙與自己無比相似的眼睛,卻有著完全不同的眼神。
那是無欲無求眼神,沒有喜悅,也沒有憎恨。
“和你的未婚妻有關(guān),對嗎?”柏宇杰淡淡開口,“如果你不死,你的未婚妻也會受到傷害?!?br />
柏鳴聲的肩膀微微顫了一下。
過了很久,他才顫動著嘴唇問道:“她好嗎?”
“她沒事。”
柏鳴聲閉上了眼睛。
柏宇杰注視著他,低聲問道:“你和黎永眠,到底有沒有見過?”
過了很久,柏鳴聲沒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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