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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虎落平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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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喘著粗氣,眼神中滿是驚恐與迷茫,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這里怎么會有羊?

  不,準確的說,應(yīng)該是這里怎么會有一只小羊羔?

  石原熏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額角冷汗涔涔。

  這荒郊野嶺,突然冒出一只小羊羔,實在蹊蹺。

  有羊便意味著附近有牧羊人,而牧羊人一旦發(fā)現(xiàn)他這個不速之客,極有可能引來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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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力推開還在身邊蹭來蹭去的小羊羔,顧不上腳踝處傳來的劇痛,雙手撐地,掙扎著起身。

  石原熏剛勉力支起身子,余光便瞥見一只黃狗正慢悠悠踱步而來,耳朵豎得筆直,眼睛緊緊盯著他,渾身毛發(fā)微微炸起,滿是警惕。

  他心中“咯噔”一下,這狗分明是羊主人家的放牧犬,常年在山野間放羊,對陌生人的氣息格外敏感。

  此刻這狗的出現(xiàn),無疑證實了放羊人就在附近。

  石原熏不敢有絲毫耽擱,一瘸一拐地朝著樹林深處倉皇走去。

  那只黃狗在原地,對著他的背影“汪汪”狂吠。

  片刻之后,一個七八歲的放羊娃,手里攥著根細樹枝,正慢悠悠朝這邊晃來。

  那狗見主人來了,叫得更歡,尾巴卻夾得緊緊的,朝著石原熏逃走的方向瘋狂示警。

  放羊娃順著狗叫的方向瞧去,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旋即又瞅見了石原熏睡過的那片痕跡——被壓亂的落葉、沾著血跡的枯草,還有幾道歪歪扭扭的腳印。

  他蹲下身子,小手在地上摸了摸,又瞧了瞧四周,小眉頭一皺:“這兒有人待過,還受傷了。不會是偷羊的賊吧?”

  正尋思著,又走來了一個十六七的青年。

  放羊娃見到他,上前道:“哥,剛才這里有個受傷的人,咱家的小羊羔又在這里,不會是偷羊的吧?”

  那青年身形挺拔,眉眼間帶著幾分機靈勁兒,聽放羊娃這么一說,眉頭瞬間擰成了個疙瘩。

  他伸手拍了拍放羊娃的腦袋,叮囑道:“你在這把羊看好了,可別讓它們亂跑,我過去瞅瞅到底咋回事?!?br />
  放羊娃用力點了點頭,眼睛卻還是忍不住朝著青年離去的方向張望。

  青年則邁開大步,順著放羊娃所指的方向,朝著石原熏逃走的方向追去。

  前天自家丟了只羊,一家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找尋卻連根羊毛都沒見著,小弟還為此挨了爹一頓好打,這事兒一直壓在他們兄弟倆心頭。

  如今又在這荒郊野外碰到這等怪事,有個受傷的人在這兒待過,自家小羊羔也在一旁,很難不讓人往偷羊那方面想。

  他加快了步伐,心里想著定要把那人找出來,問個清楚,說不定還能把丟的那只羊給找回來。

  從后腰上拽出了柴刀,緊緊握在手中,腳下的步子卻放得極輕。

  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在雜草叢生、溝壑縱橫的山野間靈活穿梭,緊緊跟隨著前方那人的背影。

  那背影在遠處若隱若現(xiàn),時而被山石遮擋,時而又顯露出來。

  青年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環(huán)境,一邊在心中盤算著,若這人真是偷羊賊,自己該如何應(yīng)對,既能拿回羊,又能讓對方受到應(yīng)有的懲處。

  隨著距離逐漸拉近,他能更清晰地看到那人的輪廓,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見那人果真受了傷,身形踉蹌,步履維艱,再瞧其身形,也是上了年紀。

  而且,那人邊走邊往后看,鬼鬼祟祟的。

  青年正值十六七歲,血氣方剛,心中那股子怒火。

  他緊跑幾步,在距離石原熏身后二十幾米的地方,大喝一聲:“站??!說,為何在此處?是不是偷了我家的羊?”

  說罷,手中柴刀在空中揮舞了一下,帶起一陣呼呼風聲。

  原本以為嚇到“偷羊賊”,豈料前方石原熏只是冷冷往后瞥了一眼,便如視無物,繼續(xù)拖著傷腳蹣跚前行,那漠然的態(tài)度,似完全沒將青年放在眼里。

  青年氣得臉漲得通紅,怒目圓睜,胸腔里一股怒火直沖腦門。

  他咬緊牙關(guān),雙腿發(fā)力,如離弦之箭般飛奔起來。

  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大喊:“別跑!再跑我對你不客氣!”

  青年風馳電掣般追上前去,一個箭步橫在石原熏身前。

  “別想跑!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偷了我家的羊?”

  石原熏被這突如其來的攔截驚得腳步一頓,他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無奈,聲音沙啞:“你誤會了,我根本不是什么偷羊賊?!?br />
  他試圖繞過青年繼續(xù)前行,可青年卻再次橫移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

  “石原熏趕忙穩(wěn)住身形,強忍著腳踝劇痛,臉上擠出一絲討好的笑,開始巧舌如簧地解釋起來。

  他言辭懇切,說自己只是路過此地,被土匪所傷,又無辜被當成了偷羊的賊,實在冤枉。

  那青年本是山野出身,心思單純,聽著石原的解釋,又瞧著他那副狼狽模樣,心中疑慮漸漸消散,竟很快便信了他的說辭,緩緩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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