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當然記得——

  七年前那個暴雨夜，李志雄的夫人難產血崩，是老吳在關鍵時刻出手，才保住那對母子的性命。

  當時還只是個小科長的李志雄，跪在雨地里給老吳磕了三個響頭。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他現(xiàn)在管著碼頭緝私，”老吳的聲音更低了，“藥品、電子元件......”

  話未說完，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兩人立即佯裝醉酒，直到巡警的皮靴聲遠去。

  “可靠么？”司馬宏借著斟酒的動作問道。

  老吳道：“上個月，我們臨城的一個同志路過南京的時候找到了他，托他悄悄往蘇北送了三箱藥品?！?br />
  “他答應了?！?br />
  ”有些為難，但還是答應了?！崩蠀堑溃八麘摬碌剿幤返娜ヌ幨呛翁??！?br />
  “什么時候見？”

  “后天晌午，”老吳抹去桌上的水漬，“金陵飯店二樓雅間?！?br />
  跑堂的來添酒時，兩人已恢復醉態(tài)，正高聲爭論著秦淮河哪個歌女最標致。

  “需要我做什么？”

  “簡單。替我望風即可。多年沒來南京，這里已經變了大樣，有你在我更加放心一些。”

  “這個不難?！?br />
  “司馬老兄，一待我把他爭取過來，日后在南京的聯(lián)絡工作可就要拜托老兄你了。”

  一個分管緝私工作的處長，對組織的幫助太大了，司馬宏笑了起來：“你老兄有吩咐，我安敢不從！”

  兩人呵呵一笑。

  老吳道：“至于這二個任務，我現(xiàn)在也不得而知，無可奉告?！?br />
  司馬宏笑著說：“規(guī)矩我懂?！?br />
  他忽然話鋒一轉：“聽說臨城調來個方如今，在臨城時就赫赫有名，到南京后又破獲了好幾起日本間諜案?！?br />
  他抬眼觀察老吳的反應，“你可認得此人？”

  老吳舉杯的手微不可察地頓了頓，酒面蕩起細小的漣漪。

  “聽說過，”他語氣平淡，“是個厲害角色?！?br />
  檐下的燈籠將他的側臉映得半明半暗，恰好掩去了眼中一閃而過的異色。

  ”不瞞你說，近期日本人打起了金陵兵工廠的主意，并且要綁架副總工程師張鶴年祖孫倆。我初步判斷，要么是為了張鶴年腦子里的設計圖紙，要么就是在兵工廠搞破壞。就在昨晚，方如今帶著人突襲了日本人的據點，解救了那個孩子?？上О。翘貏仗幍娜??！?br />
  司馬宏壓低聲音道：“日本人最近盯上了金陵兵工廠，還策劃綁架副總工程師張鶴年祖孫倆?！?br />
  他指尖蘸著酒水，在桌上畫了個簡易兵工廠布局，“要么是為了圖紙，要么是要搞破壞?！?br />
  老吳若有所思：“若能爭取過來......”

  “難?！彼抉R宏搖頭，“他深得特務處大老板器重，前途無量。若將來與我們?yōu)閿常厥莿艛?。?br />
  “事在人為嘛！”老吳此刻倒是與之前的態(tài)度有所不同，“司馬老兄，你可不是一個輕易認輸?shù)娜税?。?br />
  司馬宏嘆了口氣：“扯遠了。我還是先想辦法解除我眼前的危機吧?！?br />
  “怎么？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了？”

  “煩心事。不說也罷?！彼抉R宏擺擺手。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如果組織原則允許，不妨說來聽聽?！?br />
  司馬宏沉默片刻，終是低聲道：“我救了個來歷不明的人?！?br />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連底細都沒查清就......”

  老吳挑眉：“這可不似你作風。司馬老兄何時變得這般畏首畏尾了？”

  司馬宏簡單說了下經過，他現(xiàn)在正在為核實蔣進的身份而感到苦惱。

  老吳是他的多年至交好友，有些話說出來，雖然解決不了問題，但總也痛快些。

  他見四周無人注意，便從懷中輕輕掏出照片：“便是此人！”

  老吳瞳孔驟縮：“是他？”

  ……

  蔣婉打量著眼前的武校長——這位年近五十的婦人穿著素色旗袍，鼻梁上架著圓框眼鏡，發(fā)髻間別著支銀簪。

  “顧明之近來可好？”

  武校長第三次提起老同學時，耳尖微微泛紅，手中的茶匙在杯沿輕敲出細碎的聲響。

  蔣婉抿嘴一笑，看破不說破。

  窗外月色漸沉，兩人從學生運動聊到古籍修復。

  直到一只白貓躍上窗臺，武校長才驚覺已是深夜。

  “雪團兒回來了?！彼郎厝岬負现埾掳?，“當年在北平教書時，它母親替我擋過特務的子彈。”

  蔣婉想不到，一只貓還有這樣的故事，連帶著看向雪團兒的目光都多了幾分崇敬。

  她輕輕伸出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