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得一些逃跑時間?！?br />
  木村還沒反應過來，鐵鉤冰冷的尖端已經(jīng)徹底刺穿了他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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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瞪大雙眼，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聲響。

  鮮血順著銹跡斑斑的鉤身汩汩涌出，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暗光。

  他的手指痙攣地抓撓著小野的手腕，指甲在皮膚上劃出數(shù)道血痕。

  嘴唇蠕動著想說什么，卻只能吐出帶血的氣泡。

  小野死死壓著鐵鉤，看著這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上司像條離水的魚般徒勞掙扎。

  江風突然大了起來，吹散了木村最后的嗚咽。

  他的瞳孔開始擴散，身體一下下地抽搐著。

  小野湊近他耳邊，輕聲道：“別怪我太狠，當初你也是想著殺了我來著，只不過你不夠聰明，被我反殺了而已。要怪就怪你太過愚蠢?！?br />
  說完，他猛地拔出鐵鉤，用力在木村的肩膀上一推，木村的尸體像破麻袋一樣栽進江里，很快被漆黑的江水吞沒。

  遠處，水警快艇的引擎聲越來越近。

  小野抹了把臉上的血水，轉(zhuǎn)身跳入了洶涌的江水中。

  水警小隊長瞇起眼睛，死死盯著小船。

  方才發(fā)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小鬼子是真他娘的狠啊，連自己人都殺。

  小野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漆黑的江水中，只剩下小船在岸邊漩渦邊緣打著轉(zhuǎn)。

  他命令將快艇靠過去，并讓手下向小野開槍，但水面上船只晃動的厲害。

  加之這些水警的軍事素質(zhì)非常的一般，槍聲雖然激烈，但均沒有造成什么威脅，眼睜睜地看著小野爬上了大堤，又翻到了斜面的另一側(cè)。

  “?；?！都他媽?；穑　毙￡犻L啐了一口，揮手示意手下停止射擊。

  水警們面面相覷，槍聲零零落落地停了下來。

  江面上飄著幾縷硝煙，很快被夜風吹散。

  “隊長，還追嗎？”一個年輕水警擦了把汗，槍管還在冒著熱氣。

  小隊長盯著堤岸輪廓，半晌才開口：“追個屁！這黑燈瞎火的，那鬼子又是個玩命的，追上去找死嗎？”

  他轉(zhuǎn)身踹了一腳船舷，“撈尸體！把那個日本特務的尸體撈上來，好歹能交差！”

  水警們?nèi)缑纱笊?，趕緊調(diào)轉(zhuǎn)船頭。

  探照燈的光束在江面上來回掃動，很快鎖定了漂浮著的木村。

  他的尸體被江水沖得翻了個面，慘白的臉朝上，喉嚨處的傷口已經(jīng)被泡得發(fā)白，像張開的魚鰓。

  “娘的，真晦氣！”年輕水警嘟囔著，用帶鉤的長桿去夠尸體。

  木村的西裝被鉤住時，突然又冒出一串氣泡，嚇得他差點松手。

  小隊長不耐煩地奪過鉤桿：“廢物！連個死人都怕！”

  他三兩下就把尸體拖到船邊，幾個水警七手八腳地把人撈了上來。

  木村的尸體“砰”地砸在甲板上。

  “搜他身上！”小隊長踢了踢尸體，“看看有沒有什么值錢的…………咳，重要情報！”

  水警們蹲下來翻找。

  木村的西裝口袋內(nèi)襯里還藏著一個小皮夾。

  小隊長眼睛一亮，趕緊搶過來打開——里面竟然只有十幾塊法幣。

  “呸！晦氣東西！”小隊長掏出鈔票隨手將皮夾子一扔，又去摸其他口袋。

  突然，他的動作僵住了——木村的手表還在走。

  “嘿嘿，這個不錯…………”他麻利地解下表帶，正要往自己手腕上套，卻聽見年輕水警倒吸一口冷氣：“隊、隊長！他眼睛動了！”

  小隊長嚇得一哆嗦，手表掉在甲板上。

  他借著手電光的照射下，定睛一看，木村的眼睛確實微微睜開了一條縫，但瞳孔已經(jīng)擴散，分明是死透了。

  “放你娘的屁！”他甩了年輕水警一耳光，“這是尸體痙攣！沒見識的東西！”

  說罷，他又撿起手表，這次直接塞進了褲兜。

  快艇調(diào)頭返航時，小隊長最后望了一眼江堤方向。

  月光下，堤岸上的蘆葦叢隨風搖曳，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他摸了摸兜里的手表，心想明天去當鋪能換多少錢，完全沒注意到遠處的蘆葦叢中，一雙冰冷的眼睛正目送著他們離去。

  江水拍打著船身，快艇漸漸遠去。

  堤岸的另一側(cè)，渾身濕透的小野從泥濘中一瘸一拐地爬起來，左肩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他回頭看了眼江面，嘴角扯出一個冷笑，隨即轉(zhuǎn)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戴建業(yè)的快艇破開江面疾馳而來時，水警們正圍著木村的尸體竊竊私語。

  快艇還未停穩(wěn)，戴建業(yè)就一個箭步跳上水警小隊長那艘快艇的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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