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狂跳起來，拼盡最后力氣向漁船游去。

  “在那里！”

  “快開槍！”

  子彈呼嘯著劃過水面，激起一串水花。

  小野感到肩膀一陣灼熱，又一顆子彈擦過。

  他強忍疼痛，終于抓住了漁船的船幫。

  小野艱難地爬上船板。

  “快走！”他嘶啞著喊道。

  船夫愣了一下，漁船緩緩駛向江心。

  “快開！”

  小野剛吼了一聲，卻看到船夫驚恐的眼神。

  他猛地回頭，發(fā)現(xiàn)刀疤臉不知何時已經(jīng)游到了船邊，正獰笑著舉起手槍。

  “砰！”

  槍聲響起，小野下意識閉上眼睛。

  但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

  他睜開眼，看到刀疤臉的眉心多了一個血洞，正緩緩沉入江中。

  “別發(fā)呆了，快進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船艙傳來。

  小主，

  小野震驚地看著船艙里的人，正是之前責怪自己沒有完成張鶴年的木村。

  “你……”

  “別問那么多?！蹦敬迦咏o他一條干毛巾，“知道你出事后，我就立即過來接應你。”

  漁船駛?cè)虢?，岸上的追兵已?jīng)變成了幾個模糊的黑點。

  小野終于松了口氣，靠在船艙上檢查傷勢。

  肩膀的槍傷還在滲血，左臂的傷火辣辣地疼，最要命的是右腳的傷，嚴重影響了他的行動。

  “忍一下?！蹦敬迥贸鲠t(yī)藥箱，“竹子得馬上取出來。”

  “幸虧你來的及時?！?br />
  就在木村俯身的瞬間，小野突然注意到他正在拿出一個針管。

  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腦海。

  “你怎么會帶這么全的東西？”小野的聲音冷得像冰。

  木村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露出苦笑：“果然瞞不過你。”

  他慢慢直起身子，“但我確實是來救你的?！?br />
  江風突然大了起來，吹得馬燈劇烈搖晃。

  兩人的影子在船艙壁上扭曲變形。

  “為什么？”小野的手悄悄摸向腰間的鐵片。

  木村嘆了口氣：“你已經(jīng)暴露了，我必須把你帶走，絕對不能讓你落在中國人的手里?！?br />
  見小野一臉茫然，他解釋道：“你在修車廠的汽車也被他們找到了。不是我說你，是實在是太大意了。把車一扔，竟然就去賭博了。你忘了你是做什么的了嗎？”

  “你聽我說，我只是……”

  “不必解釋了！”木村道，一個賭徒的話是沒有任何信服力的。

  漁船突然劇烈搖晃起來。

  小野趁機撲向木村，兩人在狹窄的船艙里扭打成一團。

  鐵片劃破了木村的臉頰，但很快被反制。

  小野的傷口全部崩開，鮮血染紅了船板。

  ”別掙扎了?！蹦敬宕謿猓澳氵@個樣子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會按照殉國上報的，你的家人也會得到妥善的安置?！?br />
  他的話戛然而止。

  小野的手中的鐵皮插進了他的肋下，趁他吃痛的瞬間，小野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抱歉。”小野拔出鐵片，“我不想如此?！?br />
  就在鐵片即將刺下的瞬間，漁船突然撞上了什么東西。

  巨大的沖擊力讓兩人都摔向一邊。

  小野掙扎著爬起來，透過船艙的小窗看到一艘更大的船攔在了前面。

  “里面的人聽著！”大喇叭的聲音在江面上回蕩，“我們是水上警察，立即停船接受檢查！”

  木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發(fā)現(xiàn)連方才的船夫也不見了蹤影，想來是趁他和小野扭打之際跳水逃走了。

  小野卻笑了起來：“看來我們都走不了了?！?br />
  水警的探照燈將漁船照得如同白晝。

  木村看著小野，突然壓低聲音：“別忘了，咱們兩個都是日本人。而他們都是敵人！”

  盡管他最初的目的是結(jié)果了小野的性命，避免其落入特務處的手中泄露情報，但此刻形勢發(fā)生了變化，不得不改變策略。

  “小野君，只有咱們兩個聯(lián)合起來，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閉嘴！”小野厲聲打斷，“你以為我會再相信你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