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濯王快回朝了
丞相府。
冷翼從外疾步而入,抱拳躬身。
“主子,吳府那場火的因由查明白了?!?br />
魏刈垂眸翻著書卷,頭也未抬:“嗯?”
冷翼張了張嘴,面上掠過幾分遲疑。
“起火點是吳浩的臥房,瞧著像是燭火不慎引燃了帳幔才燒起來的?!?br />
魏刈淡淡應(yīng)了聲,似早有預(yù)料。
冷翼按捺不住,壓低嗓音道:“可吳??當(dāng)時正昏迷著,全府上下能隨意進(jìn)出他屋子的人沒幾個,怎就那么巧在那兒起火?下人們還隔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火情,這事太蹊蹺了!”
魏刈翻書的手一頓,抬眸道:“你想說什么?”
“屬下琢磨著……”
冷翼面色猶疑,“這場火,會不會是人故意放的?”
魏刈挑眉:“你是說,許嬌嬌?”
冷翼何嘗想把嫌疑扣在一個剛小產(chǎn)的婦人頭上,可種種跡象都指向同一處,由不得他不多想。
“屬下記得,那許嬌嬌先前就跟吳浩鬧過一場,若不是蘇二姑娘出手相救,怕是早跳湖尋了短見。要說她心里對吳浩沒半分怨懟,只怕也難……”
魏刈不置可否:“若真是她報復(fù),何必費(fèi)力氣把吳浩從火里拖出來?自己逃出來豈不更省事?”
冷翼一怔,對啊!
若許嬌嬌存了害人的心,任由吳浩死在火里才是正理,何苦冒險救人?
“主子說得是。這么看,難道真是意外———”
“別忘了,起火時那屋里還有一個人。”魏刈打斷他,聲線平淡。
還有人?
冷翼一愣:“您是說……吳浩?可他當(dāng)時昏迷著———”
話音未落,他猛地頓住。
這幾日的事如走馬燈般在腦中飛轉(zhuǎn),碎片被無形的線串起,瞬間清晰!
他倒抽一口涼氣:“莫非從始至終,都是他設(shè)的局?!”
借一場大火引出舊怨,反將蘇崇岳一軍!如此一來,既能先把他爹從法場撈出來,往后再徐圖轉(zhuǎn)機(jī)。
“他這是打算置之死地而后生?”冷翼難以置信,“吳浩那廝平日就是個不務(wù)正業(yè)的紈绔,怎會有這般城府?!”
魏刈眉梢微挑,唇角似掠過一抹極淡的笑意:“有人肯替他孤注一擲,他自然要抓住機(jī)會。”
冷翼腦中剛閃過個模糊念頭,門外便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正是冷傲。
他走進(jìn)來,神色微斂:“主子,毛宗大人求見。”
冷翼訝異:“這位竟主動登門?倒是稀奇。”
魏刈頷首,似并不意外:“請毛大人去前廳,我即刻便來。”
……
毛宗一見魏刈,忙起身拱手:“世子?!?br />
“毛大人近日公務(wù)繁忙,怎得空來此?”
毛宗眉頭緊鎖,左右環(huán)顧一圈,才沉聲道:“世子,東胡死了?!?br />
騎射大會上那樁給馬下毒的主角東胡,原是大理寺的員外郎,頭回過堂時指證是牧飛主使,轉(zhuǎn)眼卻翻了供,反咬吳啟振一口。
此事攪得蘇府與吳府沸反盈天,偏偏東胡一死,下毒的來龍去脈便成了無頭懸案。
“當(dāng)真如此?”魏刈指尖叩了叩桌沿,鳳眸微微瞇起。
毛宗瞧他這副模樣,心里頭七上八下直打鼓。
原以為東胡是這位的人,可瞧這反應(yīng),倒像是撇得干凈?
他欲言又止時,卻見魏刈坦蕩地替他斟了杯茶,茶湯晃出清泠的光。
“濯王快回朝了?!?br />
“嗯?”毛宗一愣,才琢磨過味兒來,“對了,聽說他剛打了勝仗,算日子也該回京領(lǐng)賞了?!?br />
二皇子魏濯出身不算顯赫,這幾年在軍中立下赫赫戰(zhàn)功,聲望漸長,隱隱能與三皇子分庭抗禮。
前些日子他率軍與西涼交鋒,連月夕都沒顧上回來。
“他這一回來,帝京怕是更要熱鬧了……”
毛宗偷瞄著魏刈,聽聞這位爺至今未站任何隊伍,也不知心思落在哪頭。
“若他不想讓吳啟振死,這案子或許還有轉(zhuǎn)圜?!蔽贺茁唤?jīng)心地開口,話音卻似驚雷劈在毛宗耳邊。
“這……如何能呢?吳啟振與濯王素?zé)o交集,況且他還是———”
毛宗猛地噤聲,恍然想起吳啟振可是三皇子的人!
若這案子深究下去,吳啟振必定被扒個底朝天,保不齊就將三皇子拖下水。
這般看來,最盼著吳啟振死的,怕就是三皇子自己;而想留著他繼續(xù)查案的,非二皇子莫屬!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千里之外的人布的局?
毛宗臉色數(shù)變,正想追問,卻聽魏刈淡聲道:“吳大人想將功折罪,自然得給他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