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絕不是打架能造成的傷痕
蘇歡眉心緊蹙。
“你說什么?”
梁家二少爺死了?可昨天景逸分明說,那幾個人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調(diào)養(yǎng)幾天便能痊愈,怎么會突然——
梁夫人哭天搶地地哀嚎著:“我可憐的兒子??!你死得好冤吶!要不是蘇羽熙昨天把他往死里揍,他好好的怎么會丟了性命!殺人償命!你們馬上把蘇羽熙交出來,給我兒子抵命!”
周圍圍觀的眾人皆是一臉震驚。
“梁家二少爺沒了?”
“這也太突然了吧?昨天上午還見他好好的呢,怎么一下子就出了這種事兒?”
“沒聽她說嗎?是蘇家四郎把人給打死的!那小子年紀(jì)輕輕,渾身都是蠻力,下手又沒個輕重,失手把人打死也不是沒可能。可憐梁老爺和梁夫人了,寶貝兒子養(yǎng)這么大,竟然遭此橫禍!”
“是啊!那個蘇家四郎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兒,才十二歲就鬧出了人命,以后長大了還了得?這種人必須送官治罪!”
眾人議論紛紛。
蘇歡面色微沉,心中念頭急轉(zhuǎn)。
阿熙雖然性子沖動剛猛,但向來懂得分寸,況且阿逸也在一旁,就更不可能任由他下狠手。
梁二少爺?shù)乃?,其中必有蹊蹺。
這么想著,她上前一步,說道:“梁夫人,我們對令公子的死也深感惋惜,但這殺人的罪名,沒有確鑿證據(jù),我們是斷斷不敢認(rèn)的?!?br />
梁夫人情緒激動得近乎失控:“還要什么證據(jù)!昨天蘇羽熙和我兒子動手,書院里好多人都看見了,他們都是證人!阿武回去之后,半夜就毫無征兆地突然沒了!這事兒不怪蘇羽熙,還能怪誰!”
“半夜?”蘇歡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話語中的關(guān)鍵,“您的意思是,他昨天剛回去的時候,其實(shí)并沒有什么異樣?”
梁夫人一時語塞,而后又高聲反駁道:“誰說他沒事兒!當(dāng)時他身上就有好幾處傷口,還特地請了大夫來包扎!蘇羽熙小小年紀(jì)就如此心狠手辣,對自己的同窗都能下這樣的狠手!不是他干的還能是誰!”
站在梁夫人身邊的梁燁朗一邊安撫著娘親,一邊面露難色地看向蘇歡。
“蘇姑娘,你還是趕緊把你弟弟交出來吧!這事與你無關(guān),我們不會為難你的?!?br />
蘇歡寸步不讓,語氣堅(jiān)定:“你們什么證據(jù)都沒有,就想抓走我弟弟,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梁燁朗似乎有些惱怒:“你這般護(hù)著一個殺人犯做什么?。俊?br />
蘇歡黑眸直直地盯著他:“梁大少爺說話可要謹(jǐn)慎些,官府都還沒給我弟弟定罪,你就這般斷言,難不成,你比官府還大?”
“你!”梁燁朗神色瞬間慌張起來,“我沒這么說!你別胡亂曲解我的意思!”
梁夫人越過蘇歡,朝著大門內(nèi)望去,咬牙切齒道:“他怎么還不出來?。繗⒘巳?,心虛了是不是!”
“砰”的一聲,大門被猛地推開,蘇羽熙再也按捺不住,大步走了出來。
“我沒殺人!”
蘇歡回頭看了他一眼,只見少年拳頭緊握,胸口憋著一股氣:“姐姐!我只是打了他幾拳,真沒殺他!”
梁夫人看到他,情緒愈發(fā)激動,尖聲叫罵道:“不是你殺的還能是誰???你還我兒子命來!”
說著,她就要沖過來。
蘇歡腳步一動,將蘇羽熙護(hù)在身后,聲音雖不大卻字字有力。
“梁夫人,如果您兒子真的是我弟弟所殺,不用旁人動手,我自會送他去大牢!但要是冤枉了他,想往他身上潑臟水,我也絕不是好惹的!”
梁夫人瞪大了眼睛:“蘇歡!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我故意冤枉你們不成???”
蘇歡道:“既然您堅(jiān)持說是我弟弟殺了您兒子,那我總得親眼瞧一瞧,您說對吧?”
梁夫人有些發(fā)懵:“你、你什么意思?。俊?br />
蘇歡抬腳走上前,來到那副黑棺跟前。
“阿熙,開棺!”她一字一頓,“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你殺的人!”
所有人都沒想到蘇歡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一時間都愣住了。
蘇羽熙雖然不明白阿姐為何這么做,但阿姐的話他向來言聽計(jì)從,于是毫不猶豫地大步走到棺前,雙手撐住棺木,猛地發(fā)力!
沉重的棺木竟然被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少年硬生生打開了!
“啊!”
眾人驚恐地向后退去,卻又忍不住好奇地探頭張望。
這時,梁夫人才回過神來,尖叫著就要撲過去。
“蘇歡!你——”
蘇羽熙立刻擋在她身前,周身氣勢凌人,梁夫人一時被震懾住,竟不敢再往前。
蘇歡毫不退縮,轉(zhuǎn)頭看向梁夫人:“您兒子身上的這些出血性紫癜,也是阿熙打的嗎?”
梁夫人一時語塞:“什、什么?”
蘇歡抬了抬下巴:“他臉上和身上有大片的紫斑,這顯然不是被人毆打所致,您就憑這個認(rèn)定他是死在我弟手里,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梁夫人被問得有些發(fā)懵,趕忙沖過去掀起梁燁武的袖子,果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