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蛋兒走后，雙胞胎好幾天才緩過來。

  不緩過來不行啦。

  ——因為學?；謴?fù)上課，他倆被林昭送到了學校。

  原本因為聿寶珩寶不到六歲，學校嫌他倆年紀太小，不怎么樂意收，但因為學校人數(shù)少，再加上雙胞胎不是搗蛋鬼，學校破例收下他倆。

  于是，雙胞胎開啟了學習生涯。

  開學第一天，林昭送倆兒子到學校門口。

  其實，有老宅的梆梆幾個帶，用不著大人接送，只到底剛上學，林昭覺得不能錯過，拿上相機過來。

  謙寶窈寶非要跟著，兩小只肉乎乎的手扒住門，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委屈又可憐地看著媽媽。

  林昭沒法拒絕，帶上唄。

  兩個白嫩小團子高興的露出小米牙。

  走路姿勢都是笨拙中透出點輕快。

  小兄妹倆不愛亂跑，都長得白白嫩嫩，小臉白里透紅，肉嘟嘟的，穿著媽媽做的兄妹裝，像觀音座下的小童子，仰頭看人時，誰不想揉揉他們的小臉蛋兒。

  “跑慢點，小心摔了?！绷终褯_龍鳳胎喊。

  他哥去上學，兩個小的不知道激動些什么。

  謙寶減緩奔跑的速度，站在原地等媽媽，見窈寶還在跑，忙去追妹妹。

  林昭：“……”

  一個沒喊住。

  看吧，她不愛帶兩個小的出門，一點問題都沒有。

  有人幫忙看孩子還好，單獨帶的話頭很大，孩子走的越利索，越發(fā)狂。

  好在有能干的雙胞胎。

  他倆追上去，聿寶牽窈寶，珩寶牽謙寶，放緩速度往前走。

  “……出門在外，別跑太快，被壞人抱走怎么辦？”聿寶小臉寫滿嚴肅，看著窈寶道：“窈寶，我和珩寶去上學，你要聽媽媽的話呀。”

  珩寶也道：“就是就是。不聽媽媽言，吃虧在眼前，摔破皮很疼很疼的，都不能走路，得一直一直躺著?！?br />
  “我不跑?！敝t寶眉眼認真，聲音奶聲奶氣，又透出一股小大人的味道。

  聿寶笑著夸弟弟：“謙寶最乖了?！?br />
  謙寶露出個特乖特軟的笑。

  “我也不跑?。　瘪簩氀鲱^，眨巴著紫葡萄似的眼睛，使勁賣萌。

  聿寶趁機教育妹妹，“你跑了。剛剛媽媽叫你，你沒理，你有點不禮貌哦?！?br />
  窈寶長長的眼睫毛垂下，“……我沒聽到?！?br />
  營養(yǎng)充足，龍鳳胎說話越來越利索，頗有些向二崽靠攏的勢頭，很會狡辯。

  珩寶笑嘻嘻拆穿妹妹：“是沒聽到……還是故意的呀？！”

  窈寶惱羞成怒，氣咻咻地推哥哥，大聲否認：“沒聽到，就是沒聽到?！?br />
  “顧知窈。”林昭的聲音響起，語氣柔和中帶著嚴肅，“不可以推哥哥?！?br />
  窈寶忙收回手，站姿乖巧，不愿意看哥哥，小小一只站在那里等媽媽。

  林昭走過來，撥弄閨女的辮子，“……脾氣比我都大?！?br />
  “哥哥們是為了你好呀，兇兇的干什么?！?br />
  窈寶不樂意被人說，嘴巴撅著，“寶不兇，不兇。”

  她強調(diào)兩遍。

  “你剛剛推哥哥了哦?！绷终烟嵝选?br />
  窈寶見媽媽不抱她，委屈的想哭，知道撒嬌沒用，看向珩寶，奶聲奶氣道歉：“對不起……”

  做錯事要道歉，這是她學珩寶的。

  她什么都知道，就是仗著可愛“鬧”哥哥。

  全是被寵的。

  妹妹給自己道歉欸！珩寶能跟她計較嗎，肯定不能的呀。

  “好吧，原諒你，要聽媽媽的話哦，你要是不聽，我和哥哥還教訓你?！?br />
  窈寶抱住大哥哥，肉嘟嘟的臉蛋蹭聿寶的胳膊，眼睛濕漉漉的，像受傷的小奶貓。

  “窈寶知道錯了，以后會改的，別再說了，妹妹還小，我們慢慢教?！表矊殧堊∶妹玫男〖绨颍孟褚活^護崽兒的大象。

  珩寶瞪大眼，震驚道：“哥，是你說要教好弟弟妹妹的。”

  他眼神控訴，“你還說，要是謙寶珩寶變成壞小孩，爸爸媽媽會很發(fā)愁。我們教好弟弟妹妹，是給他們減輕負擔，是不是你說的？”

  聿寶語塞。

  “是我說的，可……窈寶都認錯了，你還想怎樣？”二崽真鐵石心腸，對妹妹那么嚴厲干啥。

  珩寶無語了，“我沒想干啥呀。”

  怪嚴肅的嘞！

  林昭沒插手孩子們的事，沉默地跟在他們身后。

  說話間，來到學校門口。

  全公社只有這所學校，縣里傾盡全力建設(shè)的，是磚混結(jié)構(gòu)的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