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顧爺爺?shù)哪抗?，貓蛋兒摸了摸臉，語氣疑惑，“顧爺爺？”

  “沒，沒啥?！鳖櫢赋读讼伦?。

  貓蛋兒沒多想，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寧老太身上。

  顧母將老頭子拉到角落，她眸光打量，“咋回事？你看貓蛋兒的表情咋那么怪？”

  “你說……”顧父斟酌著用詞，眼睛瞧著老妻，“貓蛋兒他爹尸骨無存，只有一張犧牲證明書，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沒死？”

  顧母：“……”

  她探手摸老頭子額頭，“你沒發(fā)熱吧？部隊發(fā)的證明書，那還能有假！”

  顧父覺得也是，“那是我看錯了?！?br />
  “你看見啥了？”顧母好奇。

  “……看見個人，和貓蛋兒他爹有點像?！鳖櫢傅?，其實不是有點像，是很像，貓蛋兒爹長得高、肩膀?qū)?，眼窩深，穿上軍裝那叫一個板正，他看見的人雖和記憶里的人有些差別，但確實像同個模子刻出來的。

  忒像啊。

  貓蛋兒像那張臉的翻版。

  “人有相似?！鳖櫮刚f，“貓蛋兒他爹都犧牲多少年了，你別亂提，免得戳到人家的痛處?！?br />
  “我知道。”

  他不提，但命運自有安排。

  孫國手偶然看見貓蛋兒那張臉，登時沒了冷靜，抓住警衛(wèi)員的胳膊，指著不遠(yuǎn)處的小男娃。

  “快看那孩子，什么感覺？”他盯著警衛(wèi)員。

  警衛(wèi)員撓撓頭，“怪眼熟的，嘿嘿?！?br />
  “……”

  哪來的憨小子！

  孫國手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你沒覺得那孩子和你首長很像？”他問，怕這小子又語出驚人，直接道：“是不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警衛(wèi)員瞪大眼看，真讓他看出點什么，“……真的啊，是像，像首長他兒子?！?br />
  “是吧！”孫國手拍手，想到那位的年紀(jì)，越發(fā)覺得不是不可能。

  “不會吧……”警衛(wèi)員說，“他看著才六七歲，咋可能是首長的兒子？”

  “看著六七歲不一定是六七歲?！睂O國手眼底閃過沉思，“有的孩子長得慢?！?br />
  家里沒個男人，日子未必好過。

  貓蛋兒很敏銳，感覺有人盯自己，警惕地看過去，瞧見警衛(wèi)員身上的軍裝，目光遲疑一瞬，繃緊的小肩膀松開。

  顧母過來找貓蛋兒，看見他停在拐角，接過他手里的濕毛巾，拉著他往病房走，“……回病房啊，愣著干啥。”

  貓蛋兒動動嘴，想說有人看他，又覺不好意思，摸摸耳朵，沖大娘靦腆笑笑，沒再往那邊看，隨顧母回病房。

  他們才離開，寧首長被幾人簇?fù)碇邅?，里面兩人手腳不便。

  孫國手和警衛(wèi)員想提小男孩的事，此時不是說話的好時候，只得先作罷。

  氣勢不凡的眾人往前走，走到底，進(jìn)入最大的病房。

  此行目的是為試藥，在最大首長的眼皮子底下試。

  兩個手腳不便的人也是退伍軍人，進(jìn)入武裝部做文職，一個右腿奇怪彎曲，一個胳膊無力。

  他們突然被組織召回，還很懵逼，聽說了緣由，都義無反顧答應(yīng)。

  醫(yī)生不是第一次做，對流程很熟悉，就是那位姓寧的首長不盯著他就好了，對方的目光很有壓迫力，要不是他的專業(yè)過硬，這會兒手都抖的不成樣子了。

  好在順利完成。

  男醫(yī)生抹掉額頭沁出的汗，聲線輕緩，“接下來只需要等著，等藥起效，你們會感覺疼，疼是正常的，盡量別亂動，否則會影響治療效果?！?br />
  一個軍人說：“疼不怕，只要有用。”

  再疼也沒當(dāng)初被迫離開部隊、離開戰(zhàn)友……心里疼啊。

  “對。”另一個軍人道，“咱們當(dāng)兵的，風(fēng)里雨里都能闖，疼算什么?！?br />
  寧首長神情贊同。

  是。

  哪個軍人沒受過傷、身上沒疤啊？

  不過為了國家衛(wèi)國，不喊疼不喊累而已。

  沒多時，兩個軍人感覺各自受過傷的地方發(fā)燙，燙的像被火燒，皮肉綻開的感覺。

  熱辣辣的感覺過后，是疼。

  一刀一刀劃拉下的疼。

  說不怕疼的漢子疼得直冒汗，兩排牙齒并在一起，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孫國手看不過去，給他倆一人一塊軟木，讓他們咬著。

  別治好了腿，把牙崩了。

  軍人同志接過軟木，咬住，松開牙的瞬間，口中流出低低的痛吟。

  只娘賊，真疼?。?br />
  這場折磨還在繼續(xù)，越來越疼，漸漸的，他們控制不住微微發(fā)抖。

  醫(yī)生站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