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笑嘻嘻地說，眼睛一直瞄放在桌上的雪花膏上。

  林昭挖出一小坨雪花膏，均勻抹在二崽的臉上，連他那雙小手也沒忽略。

  “謝謝娘，好香啊。”二崽聞著手上的香，擠開龍鳳胎，坐在他娘邊上。

  龍鳳胎以為二鍋鍋在和他們玩，一左一右用小屁股擠他，笑得咯咯咯，很是開心。

  輪到大崽。

  大崽又高興又激動，羞澀地紅了耳根，看向林昭的眼睛很亮很亮，里面好似有珍珠。

  “謝謝娘。”大崽不好意思地說。

  話說完，忙走到一邊。

  在林昭沒看見的角落，他也抬起手，輕輕聞了聞。

  是香的。

  鐵錘臉比大崽都紅，等林昭給他抹完，小朋友同手同腳地離開。

  同一時(shí)間。

  ［……恭喜你完成了任務(wù)，獲得5積分。］

  總共12積分啦。

  林昭沒急著抽，抽獎嘛，得有點(diǎn)儀式感，睡前抽。

  就在這時(shí)，顧杏兒扛著兩捆柴過來，聞到滿院子的香味，心像泡在酸菜壇子里，看向林昭的眼神厭惡又嫉恨。

  她從昨天到現(xiàn)在都沒吃飯，肚子空的四肢無力，陰沉著臉把柴火丟下，跑了出去。

  二崽撇撇嘴，“小姑一點(diǎn)也不講究，都不放整齊。”

  說著話，走過去，把柴往墻角拖。

  大崽和鐵錘一起幫忙。

  龍鳳胎也要去湊熱鬧，林昭忙把兩小只摟進(jìn)懷里，笑道：“你倆就別去幫倒忙了。”

  二崽是有點(diǎn)強(qiáng)迫癥在身上的，把柴一根根擺上去，擺的整整齊齊，瞧見那太長的，還得用力折斷再放。

  六六年，白天沒什么娛樂項(xiàng)目，晚上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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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昭一家和別的村里人一樣，早早要回房睡覺。

  臨進(jìn)屋，她忽然開口道：“三崽四崽和我睡?！?br />
  三崽四崽正掛在林昭腿上，聽見娘在叫他們，兩小只抬起白嫩嫩的小臉，露出疑惑的小表情。

  林昭被萌的心肝一顫，摸摸女兒的小臉，聲音輕緩：“四崽和哥哥晚上和娘睡，要嗎？”

  “要，睡?！彼尼棠搪暷虤獾赝鲁鰞蓚€(gè)字。

  三崽點(diǎn)頭。

  對此，二崽羨慕不已。

  “娘，我小時(shí)候和你一起睡過沒有？”二崽期待地問。

  林昭心一抽，因?yàn)椤谒挠洃浝?，好像沒有。

  她當(dāng)時(shí)心像墜著石頭，看什么都沒精神，吵吵鬧鬧、什么都要管的嬰兒，當(dāng)然不想照顧。

  二崽見他娘沒說話，笑著說：“肯定有，奶說過，剛出生的小寶寶離不開娘，我和我哥小的時(shí)候肯定和娘一個(gè)房間，娘肯定還哄我和我哥睡覺來著，一定是這樣?！?br />
  大崽想象著他娘哄他們睡覺的場景，眼睛明亮如燦星。

  是這樣嗎？

  林昭心中愧疚又心虛，目光閃躲著，說：“你們是大朋友了，娘也能哄你們睡覺……”

  她話還沒說完，慣會順桿兒爬的二崽看著林昭，說道：“娘，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br />
  大崽也想，但是他沒說，緊張又期待地看著他娘。

  “行啊。”林昭應(yīng)下，“看在你們洗了澡，是干干凈凈的小朋友的份兒上?！?br />
  聞言，大崽眼睛亮起來，好似星星墜落他眼底。

  他好開心啊。

  二崽嘿嘿一笑，拉著他哥回屋，邊走邊說：“娘，我們?nèi)ツ谜眍^?！?br />
  到屋子后，二崽臉上的笑都沒落下去，對大崽道：“哥，娘今天真好，我喜歡娘，你呢？”

  大崽黑乎乎如小扇子般的睫毛輕輕顫動著，眼里滿是羞澀，他抿了抿唇，好一會才開口：“我也喜歡。”

  “嘿嘿，我就知道你也喜歡?！?br />
  聽到弟弟的笑聲，大崽本就熱乎乎的耳朵更加紅。

  豐收大隊(duì)沒通電，家家戶戶用煤油燈，蠟燭貴，沒人舍得買，屋內(nèi)的燈朦朦朧朧，照在人身上，格外的暖。

  林昭正在鋪床。

  床上的褥子硬邦邦，外面得洗曬，里面的棉花得重填，不然冬天會很難熬。好在現(xiàn)在還是盛夏，有時(shí)間準(zhǔn)備，到那時(shí)新房應(yīng)該能蓋好，盤兩個(gè)炕，給崽崽們把屋子收拾下，再添些新衣服，這日子不就起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