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揉著挨揍的地方，還在說著。

  顧嬋白他一眼，沒再理會這人，大跨步回家。

  倒是，有這人打岔，她暫時忘了花出去的一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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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小石頭噠噠噠跑向爹娘，啥也不說，只眼巴巴地看著他們。

  “別看了，電話打通了，你三舅舅去找人打聽，要是真的……你就得離開爹娘了?！鳖檵让鴥鹤拥哪槪p輕嘆氣。

  大石頭知道娘舍不得弟弟，出言：“娘，我哪里都不去，一直留在你們身邊?！?br />
  顧嬋揉揉他的頭，“別這么說，要是以后你也有好前程，離開家也行，娘和你爹只盼著你們好。”

  “嗯?！贝笫^點了點頭，又說：“我要是有好前程，會接娘去享福?！?br />
  衛(wèi)向東：？？

  “……我呢？”他幽幽地看著大兒子。

  大石頭看向他，“你肯定跟著我娘啊，還有啥好說的?！?br />
  衛(wèi)向東：“……”說的很有道理。

  “臭小子！”伸手彈兒子一個腦瓜崩，“好歹提我一句！”

  大石頭還沒說啥，他娘先護犢子，拍打男人的胳膊，“別碰孩子頭，我兒子這么聰明，被你敲傻了咋整？”

  老大確實聰明，隨他三舅和小舅，讀書好，腦子也活。

  衛(wèi)向東收回手，故作失落，“好好好，我成家里地位最低的了?！?br />
  小石頭歪頭，聲音帶著幼童特有的軟，偏說的話讓人心拔涼，“爹啥時候地位高過？”

  “……閉上你的小嘴巴。”衛(wèi)向東目光威脅。

  小石頭忙往他哥背后鉆。

  “你兇他干啥?！贝笫^不滿，話語發(fā)愁：“這小子膽子本來就小，被你嚇成小老鼠咋辦？”

  就這，還得一個人離家，不知道怎么被欺負？

  想想他就愁！

  衛(wèi)向東聽出大兒子的言外之意，也是發(fā)愁。

  “你這個性子確實是……”當?shù)膰@氣。

  小石頭知道爹和哥哥在擔心自己，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攥著手，小聲道：“娘說等我長大就好了，是不是啊娘？”

  他巴巴地看著顧嬋。

  顧嬋點頭，“是啊，你現(xiàn)在不是比去年膽子大了些嘛，有進步就好啊?！?br />
  昭昭說的沒錯，孩子的膽子能鍛煉出來，她照著昭昭說的法子，有意無意訓練，小石頭確實有變化。

  小石頭靦腆地笑起來。

  “我去訓練了。”小石頭一想到教練跟自己說的話，小心臟撲通撲通，激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只想訓練、訓練……

  “別一直練，累了就休息?！鳖檵日f。

  教練說她兒子天賦高，他前所未見，其實何嘗不是她兒子刻苦訓練啊。

  小石頭一天中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自己訓練，每每練的渾身都是汗。

  也是她兒子命好，有個好舅舅，對小外甥的事很上心，寄過好幾次訓練資料。

  “知道啦?！毙∈^應著，回屋拿出自己的乒乓球，小心翼翼打開橡膠袋子，取出乒乓球拍，原地揮動幾下熟練。

  這一幕被其他三人看在眼里。

  “娘，如果我三舅證實了那教練真是教練，咱家就把小石頭送走?。俊贝笫^問，話語流露出淡淡的不舍。

  雖說他弟笨，還總叫他操心，但是他還是挺舍不得的。

  他不在旁邊，有人欺負他弟咋辦？

  “舍不得弟弟啊？”顧嬋明知故問，她摸摸兒子的頭，嘆氣，“你弟喜歡啊，你看他的樣子，打起球來多精神啊，沒機會就算了，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我和你爹要是不讓去，你弟長大后肯定會怪我們。你姥姥總說，孩子翅膀長硬會飛出去，父母總不好耽誤孩子的前程。”

  衛(wèi)向東看他媳婦兒都快哭了，說道：“省城而已，也沒多遠，坐車就能到。以后我多掙點錢，咱們月月去看他，實在不行，一禮拜去一回也不行。”

  一聽這話，顧嬋陡然警惕，目光盯視著他，“你又想進山？”

  那副模樣好像只要他點頭，她的爪子就撓上去。

  大石頭見氣氛緊張，悄摸摸溜走。

  “不是。”衛(wèi)向東忙說，“我答應過你不進山就不進山。”

  他拉著媳婦兒進屋，小聲吐露出自己的打算，“我打算跟人養(yǎng)豬。”

  顧嬋臉色微變，“在山里養(yǎng)？不行，這絕對不行，被人發(fā)現(xiàn)這是大罪，你得進去的……”

  “阿嬋，阿嬋，你先別上火，你聽我說?！毙l(wèi)向東摟住媳婦兒的肩膀，繼續(xù)道：“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也沒有危險?！?br />
  “我說的那地方很隱蔽，我從小就知道，這么多年沒被發(fā)現(xiàn)。再說了，養(yǎng)在深山的豬，無名無姓的，誰知道是我養(yǎng)的？”

  他說著自己的打算，“我是男人，總得想辦法養(yǎng)家，我沒別的本事，只會打獵，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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