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他，指的是大周皇帝。

  佟太師吃不下去了，有些倒胃口：“他說不用再派兵過去，各路大將會主動前來?！?br />
  蘇玄明面色古怪，欲言又止：“您沒勸勸他？”

  若是以前，各路大將確實會來勤王?？墒怯邪⒛锏那败囍b，在無詔的情況下，他們會不會來京都還真是個未知數(shù)。

  佟太師放下筷子：“你還吃不吃了？不吃就撤桌?！?br />
  “不吃了。”這種時候，就算給上來一盤龍肝鳳膽，也吃不出啥滋味。

  佟太師叫人撤下盤子，上茶水：“勸了，沒用，不聽。”

  “李閣老呢？”

  “病了。”

  蘇玄明怔住，一到關鍵時候就生?。?br />
  兩人沉默片刻。

  蘇玄明又道：“我今天上城墻看了，亂軍有攻城的跡象。等不來援軍，一直守在城內沒有用。不如干脆出城，主動出擊！”

  佟太師勾勾嘴角：“你倒是心好。我同你一般想的，奈何無人聽?！?br />
  他能說服文官，卻說服不了武官。

  武官只聽官家的話，沒官家發(fā)話，誰敢?guī)П鋈ィ?br />
  蘇玄明把今日的見聞說一遍，言語里滿是焦慮：“我擔心他們會屠城?！?br />
  屠城？屠京都？

  不能吧。

  佟太師：“就算城破，京都數(shù)百萬之眾，全殺掉還得殺好些日子呢。再說了，方臘有那個膽子造下如此殺孽嗎？！”

  蘇玄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大人，您是不是沒見過屠城？我也沒見過，但我聽阿娘說過?！?br />
  屠城并不是一上來就殺。士兵也是人，不至于泯滅人性到這個地步。

  他們攻城是為了圖財，一波又一波士兵上門要錢。

  第一波，拿走一大筆。

  第二波，搜刮剩下的三瓜兩棗。

  第三波，啥也沒有，憤憤不平。

  第四波，怒了！殺了你！

  當一百個士兵里，有十個開始殺人。殺戮就會像傳染病一樣，迅速傳到整個軍隊。

  在這樣的浪潮下，上層軍官只能被裹挾前進。

  真到這個地步，方臘一點辦法也沒有，除非他能拿出比整個京都加起來還要多的財富，發(fā)給底下的士兵！

  哎呀，我難道是個偏心的作者？為啥總把蘇玄明寫成蘇云亭？

  蘇玄明可是顧南夕的好大兒??！

  佟太師倒是老當益壯，一人炫了兩斤羊肉：“我沒想到，你會來找我?！?br />
  兩人上次達成合作，佟太師助蘇玄明在朝堂上站穩(wěn)腳跟，蘇玄明幫佟太師銷毀不能被人知道的過往，以及給他和顧南夕牽線。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

  顧南夕三下五除二，一舉拿下數(shù)個州，形勢發(fā)生大逆轉。

  他們二人的合作也因此作罷。

  佟太師又涮了一份青菜，嚼吧幾口便咽下去：“有何事要來求我？上次是我占了你便宜。你是想出京都嗎？”

  他又摸了摸胡須：“能出城，就是得費點勁?！?br />
  蘇玄明是顧南夕的兒子，把這個身份亮出去，方臘就不敢對他做什么。

  蘇玄明看見佟太師眼眶青黑，但腰背依舊挺得筆直，好似什么困難都不能把他壓倒。

  “我先不出城。聽說，奉命出城傳令兵全死了？”

  佟太師面不改色：“嗯。死了五個?！?br />
  “他怎么說？”

  這里的他，指的是大周皇帝。

  佟太師吃不下去了，有些倒胃口：“他說不用再派兵過去，各路大將會主動前來。”

  蘇玄明面色古怪，欲言又止：“您沒勸勸他？”

  若是以前，各路大將確實會來勤王?？墒怯邪⒛锏那败囍b，在無詔的情況下，他們會不會來京都還真是個未知數(shù)。

  佟太師放下筷子：“你還吃不吃了？不吃就撤桌?！?br />
  “不吃了?！边@種時候，就算給上來一盤龍肝鳳膽，也吃不出啥滋味。

  佟太師叫人撤下盤子，上茶水：“勸了，沒用，不聽?！?br />
  “李閣老呢？”

  “病了?！?br />
  蘇玄明怔住，一到關鍵時候就生病？

  兩人沉默片刻。

  蘇玄明又道：“我今天上城墻看了，亂軍有攻城的跡象。等不來援軍，一直守在城內沒有用。不如干脆出城，主動出擊！”

  佟太師勾勾嘴角：“你倒是心好。我同你一般想的，奈何無人聽?！?br />
  他能說服文官，卻說服不了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