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激烈的戰(zhàn)斗在繼續(xù)著。
一名獸人騎手剛用馬刀劈傷一名奧軍士兵,還沒來得及狂呼,就被方陣內層射來的子彈擊中后腦勺,當場斃命;另一名試圖從方陣縫隙鉆進去的獸人,也被內層士兵近距離射擊,身體瞬間被打成篩子。
獸人騎兵原本就因長途沖鋒而體力消耗巨大,又要同時應對外圍的刺刀與內層的子彈,很快就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境地。
奧軍配合默契,外層士兵負責阻攔,內層士兵則保持著穩(wěn)定的射擊節(jié)奏,子彈如同精準的死神鐮刀般不斷收割著獸人的生命。
獸人的戰(zhàn)斗雖已陷入被動,卻依舊帶著悍不畏死的兇狠。
有獸人不顧胸前的刺刀,猛地向前撲出,手中的馬刀狠狠劈在奧軍士兵的手臂上,鮮血瞬間噴涌而出,還有獸人用長矛刺穿了奧軍士兵的肩胛,即便自己下一秒被子彈擊中,也死死攥著長矛不放,讓傷口撕裂得更大。
隨著搏斗的持續(xù),奧軍的傷亡開始逐漸增加,原本整齊的方陣邊緣,不時有士兵捂著傷口倒下,或是被同伴攙扶著向后撤退。
“醫(yī)療兵!這里有傷員!”一名奧軍班長嘶吼著,扶住被馬刀劈中大腿的士兵,半拖半抱地朝著方陣內側移動。那名士兵的軍褲已被鮮血浸透,臉色蒼白如紙,卻咬著牙不肯哼一聲,只是緊緊抓住班長的胳膊,防止自己摔倒,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同伴迅速填補空缺,刺刀依舊牢牢指向前方,確保防御不會出現(xiàn)缺口。
臨時救護點早已搭建完畢,幾名穿著白色圍裙的醫(yī)護兵正蹲在地上忙碌,身旁放著裝滿醫(yī)療物資的木箱,里面整齊碼放著煮沸消毒過的紗布、浸過碘酒的棉花、用于止血的繃帶,還有幾罐冷卻后的鹽水。這是奧爾多軍隊目前能拿出的最好救護配置,現(xiàn)在的他們沒有止痛藥劑,也沒有麻醉的手段,所能做的只有用最快速、最細致的動作清潔傷口、按壓止血,盡量減少士兵的痛苦與感染風險,但比起從前僅靠布條包扎的簡陋方式,如今的消毒與止血措施已能大幅降低傷員的死亡率。
手臂受傷的士兵被送了過來,傷口深可見骨,鮮血還在不斷滲出。醫(yī)護兵迅速將他扶到鋪著干凈麻布的木板上,先用鑷子夾起浸過碘酒的棉花,仔細擦拭傷口周圍的皮膚,動作輕柔卻迅速:“忍著點,碘酒消毒會有點疼?!?br />
幾年前,碘在湖心鎮(zhèn)的實驗室里從藻類中被成功提取出來,經(jīng)過測試,其與酒精混合制成的碘酒確有強大的消毒功能,于是立刻在西北海灣的醫(yī)療界推廣開來,這自然也包括軍隊。
碘酒接觸傷口的瞬間,士兵猛地抽搐了一下,額頭滲出冷汗,不由自主的呻吟起來。消毒完畢后,醫(yī)護兵取出一條寬約三寸的繃帶,在傷口上方兩寸處輕輕纏繞兩圈,用卡扣固定,隨后慢慢收緊,直到傷口出血速度明顯減緩,他還特意留意著士兵的手臂顏色,避免止血帶過緊導致組織壞死。
被長矛刺穿肩胛的士兵也被送了過來,他的呼吸已經(jīng)有些急促,肩胛處的傷口不斷有鮮血涌出,甚至能隱約看到斷裂的肌肉纖維,每一次呼吸都會牽扯傷口引起鉆心的疼。
醫(yī)護兵先讓兩名助手按住他的身體,防止他在處理傷口時因劇痛掙扎,隨后用消毒后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他的軍裝。
剪刀碰到傷口周圍的布料時,士兵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生怕布料摩擦傷口帶來更強烈的痛感。醫(yī)護兵停下動作,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再堅持會兒,越拖越疼?!?br />
醫(yī)護兵用浸過鹽水的紗布按壓傷口,另一只手用止血鉗夾住傷口內的出血點,快速打結止血,鹽水的清涼雖能稍微緩解灼熱感,卻也讓傷口的刺痛更清晰了幾分,士兵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卻依舊強撐著,直到醫(yī)護兵用多層消毒紗布覆蓋傷口,再用繃帶層層纏繞固定,他才長長地喘了口氣,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救護點旁,還有幾名輕傷士兵在自行處理傷口。他們從腰間的急救包里取出小瓶碘酒和紗布,先把傷口周圍的血擦干凈,再用碘酒棉片快速擦拭傷口,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咬著牙把碘酒涂勻,生怕消毒不徹底導致傷口化膿,擦完碘酒后,他們又用紗布將傷口纏住,打結時特意留了點松緊度,避免勒得太疼。
這些急救包是每個奧軍士兵的標配,里面的物資雖少,卻能讓輕傷士兵在第一時間處理傷口,避免傷勢惡化,也讓他們能盡快回到陣前繼續(xù)戰(zhàn)斗。
遠處的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奧軍的傷亡還在增加,但救護點的醫(yī)護兵們始終保持著冷靜與高效,他們一邊快速處理傷口,一邊不斷用簡單的話語安撫士兵:“忍忍就過去了”“很快就好”“你夠勇敢的”,這些樸素的鼓勵成了士兵們硬扛疼痛的精神支撐。
廝殺仍在繼續(xù),可獸人的沖鋒勢頭已肉眼可見地衰退,原本密集陣列早已散亂,殘存的獸人騎手要么圍著奧軍方陣外圍猶豫不前,要么在子彈與刺刀的夾擊下不斷倒下,再也沒有了開始的兇悍與狂熱。
獸人的尸體、人類的尸體、戰(zhàn)馬的尸體堆積在地上,鮮血順著地勢流淌,在枯黃的草甸上匯成一道道暗紅的溪流,連風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阿巴爾站在后方的高臺上,雙手死死攥著腰間的戰(zhàn)斧,眼睛里滿是怒火與不甘,他看著自己的騎兵一次次沖向奧軍方陣,卻像撞在鋼鐵墻上一樣被彈回,每一次沖鋒都伴隨著大量傷亡——那些忠誠的獸人戰(zhàn)士,此刻正一個個倒在沖鋒的路上,再也爬不起來。己方隊伍已經(jīng)損失慘重,可奧軍的方陣依舊穩(wěn)固如初,像一座無法逾越的堡壘般擋在獸人面前。
“為什么……為什么還是打不過……”阿巴爾低聲嘶吼著,聲音里帶著一絲絕望。他想起上次入侵奧爾多時,獸人軍隊也是一次次被對方的火炮與方陣壓制,最后只能狼狽撤退。而現(xiàn)在,他傾盡全力集結的主力,還是在獸人的主場大草原上,依舊在奧軍面前討不到任何便宜。
被長矛刺穿肩胛的士兵也被送了過來,他的呼吸已經(jīng)有些急促,肩胛處的傷口不斷有鮮血涌出,甚至能隱約看到斷裂的肌肉纖維,每一次呼吸都會牽扯傷口引起鉆心的疼。
醫(yī)護兵先讓兩名助手按住他的身體,防止他在處理傷口時因劇痛掙扎,隨后用消毒后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他的軍裝。
剪刀碰到傷口周圍的布料時,士兵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生怕布料摩擦傷口帶來更強烈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