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盡管神秘女子說的很小聲，但在這個奇怪的空間里，聲音似乎是藏不住的，她的話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

  “什么意思？怎么聽起來你們倆就像……是一個人？”

  保留發(fā)出帶著驚嘆的疑問，左右兩只手不斷合起來又分開。

  他暫時放棄了思考這里是否是什么亞空間，愛咋滴咋滴吧。

  女子轉(zhuǎn)向保羅，露出一個看起來壞壞的笑容。

  “保羅·格萊曼，你猜的不錯，我與你，可以算是「認識」很久了！”

  保羅心中一跳，這話聽起來似乎是她對自己已經(jīng)很熟悉了，可自己卻對她一無所知——除了那副于菈荻一模一樣但氣質(zhì)大為不同的容貌。

  有些讓人不爽啊，等等，頭上長角？

  「我見到了她，您絕對不想不到，那位女王陛下竟和您身邊的某人長得一模一樣?！?br />
  「菈荻·杰拉德·瑟提亞女士?！?br />
  「臉型、眼睛、發(fā)色……只要能注意得到的細節(jié)，就分不清彼此。哦……除了女王頭上的角。」

  在晶耀的時候，保羅招待過前來拜訪他的葛蘭船長——那位率領(lǐng)艦隊發(fā)現(xiàn)新大陸、并首次完成環(huán)球航行的傳奇探險家。彼時他剛剛從對新大陸的第二次探索中返回奧爾多，并接回了第一次前往時被土著扣押的同伴。

  而這位探險家為保羅描述過他在新大陸上的一段不可思議的發(fā)現(xiàn)，當?shù)赝林と耸且粋€頭上長角的類人種族，他們的女王竟然和菈荻長得一模一樣。

  現(xiàn)在看來這并非是什么巧合，眼前的神秘女子和葛蘭口中的描述完全對得上。

  他的視線停在女子臉上凝視了幾秒，試探著問：“瑟丹人？”

  “哈哈，你猜到啦！”神秘女子，或者說瑟丹女王看起來有些開心。

  凱瑟琳、艾琳都為之一驚，她們也知道新大陸和瑟丹人的事情，作為保羅親近之人，瑟丹女王的事當然也知道，還為此與菈荻開過玩笑。

  菈荻則是陷入到沉默當中。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們?yōu)槭裁磿粋魉偷竭@里來，是您的原因嗎？”保羅急切地詢問，隨即補充：“當然，我十分感謝您，尊敬的女王陛下。無論如何您都救了菈荻，如果是您把我們傳送到此，您還救了我們所有人。”

  他本想按從葛蘭那些了解到的新大陸知識給女王行個當?shù)刭F族禮，但想到自己和對方都處于「坦誠相見」的窘態(tài)，還是放棄了。

  瑟丹女王微笑著，“請容許我繼續(xù)保持一些神秘，我現(xiàn)在只能說——這是一種保護，一種在「我」面臨身死攸關(guān)的危險時所觸發(fā)的機制。更具體的嘛……我有種預(yù)感，我們很快會在現(xiàn)實中會面，等到那個時候再說吧。當然，嚴格意義上，因為另一個「我」的原因?！彼噶酥盖壿?，“我們已經(jīng)在現(xiàn)實中會面了。”

  對方既然這樣說了，保羅也就不再深究，只是問道：“我們該如何返回現(xiàn)實世界呢？”

  瑟丹女王露出一個歉然地表情：“很抱歉，呃……我忘了?！?br />
  “你忘了？”眾人悚然一驚，難道要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在這個地方一直待下去！

  女王皺起眉頭，“難道你們以為我自己就不意外嗎？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這個保護機制不過是個傳說！然后就在我今天要安寢時，它突然就發(fā)生了。”

  “我不要！”艾琳一下子蹲在地上，難過地大哭起來。

  “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辦法。”凱瑟琳仍是十分冷靜。

  保羅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難過還是開心，難過地是因為可能要一直困在這兒，開心的是和這么多美女一起困在這兒。

  不好……他連忙轉(zhuǎn)身背對眾人。剛才念頭一起，差點出丑。

  瑟丹女王將雙頭抱在胸前，冷哼一聲道：“現(xiàn)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要報仇！”

  她將視線投向白發(fā)的魔女，科爾里奇。

  柯爾里奇一下子掙脫了凱瑟琳的束縛。

  她緩緩直起身子，冰藍色的眼眸中燃燒著決絕的冷焰。白發(fā)的魔女不再遮掩赤裸的身軀，蒼白的肌膚上那些冰霜般魔紋若隱若現(xiàn)，如同皚皚雪原上蜿蜒的裂痕。

  “要殺便殺。”她的聲音像碎冰相擊般清脆冷冽，“自安東尼奧陛下執(zhí)掌秘法會那日起，我便立誓為陛下和同胞們?nèi)急M此身。”她指尖凝結(jié)出最后一絲寒氣，在虛空中畫出伽貝拉帝國皇冠的徽記——這個動作讓保羅猛然意識到，那不僅是帝國的象征，可能也是秘法會的暗號。

  她昂起頭，銀白長發(fā)在精神空間中如戰(zhàn)旗般飄揚：“自古以來，我們被綁在火刑架上焚燒，被塞進鐵處女處刑，連孩童都要在額前烙上印記。”冰晶般的瞳孔掃過眾人，“今日你們所要施行的，不過是千萬次報復(fù)中的一次罷了。“

  柯爾里奇又將目光投向菈荻。

  “你也是一個施法者吧？哼，我在動手前還真沒覺察到，保羅·格萊曼的身邊還隱藏這一個女巫！”

  她冰藍色的眼眸中翻涌著刻薄的譏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真是可悲?！彼穆曇羧缤楸鄵?，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一個擁有如此力量的施法者，竟甘愿匍匐在連最基礎(chǔ)咒文都吟誦不了的凡人腳下？”

  菈荻的手指微微收緊，但還未開口，柯爾里奇便繼續(xù)嘲諷道：“安東尼奧陛下統(tǒng)領(lǐng)秘法會，為所有施法者爭取尊嚴與自由，而你——”她譏誚地掃了一眼保羅，“卻選擇成為被區(qū)區(qū)凡人領(lǐng)主豢養(yǎng)的鷹犬?！?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