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除了菈荻·瑟提亞的確認，保羅還找到了曾經(jīng)在學(xué)士塔內(nèi)學(xué)習(xí)過的小公主艾琳確認過一遍，排除了亞爾維斯是有人冒充的嫌疑。

  于是保羅指示公共安全部派出專人為亞爾維斯提供主動保護，他覺得此人很有價值。

  德森、瑪麗安娜、亞爾維斯，他分別從三個人的身上得知了秘法會以及上古預(yù)言的事情，基本上可以確認事情是真的了——不是說他認為上古預(yù)言是正確的，而是說秘法會確實在為了這個虛無縹緲的預(yù)言正在努力推動某些事情。

  賈爾斯的叛亂，獸人的入侵……很顯然，針對奧爾多這個國家，對方已將之作為案板上的魚肉，需要的時候就割下一塊來，最終的目的便是要全部吞入肚中，而且不僅僅是奧爾多，而且全部的人類文明。

  己方過于被動，是時候主動做出一些事情了。

  ……

  “那么，你找我來是為了什么事情呢？”瑪麗安娜微笑著詢問兒子。

  保羅回答說：“關(guān)于秘法會的圖謀！”

  兒子臉上的嚴肅表情讓瑪麗安娜收起了心中的輕松。

  “圖謀？哎呀呀，這個詞兒實在太有攻擊性了?！?br />
  保羅皺著眉頭問：“格萊曼夫人，您在秘法會里處于一個什么樣的位置？”

  他生硬的稱呼的讓瑪麗安娜很不悅。

  “這……我該怎么說呢？”她似乎有些為難，“雖然這么說有些自大，但我所處的位置總之不至于說話沒人當(dāng)回事?！?br />
  保羅問道：“那我繼續(xù)問，您對這個組織的歸屬感有多強？或者說，與這個組織的綁定有多深？”

  瑪麗安娜沉默了一陣，隨即皺起眉頭，聲音變得有些尖銳，“好吧，看來這一天終于還是來到了，我的兒子要逼我做出一個選擇，是選他，還是為之奮斗的事業(yè)。”

  保羅冷笑一聲，直接攤了牌：“考慮到您在十年前已經(jīng)有過一次，我對您的選擇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瑪麗安娜騰地站起身來，白瓷般的臉染上一層紅色，顯然她生氣了。

  幾乎在瞬間之內(nèi)，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從赤發(fā)的魔女身上散發(fā)出來，房間內(nèi)的空氣幾乎凝固了。

  保羅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置身于水泥中，動彈不得，呼吸也不通暢。

  魔女的身上似乎冒著熊熊烈焰，“保羅·格萊曼，你給我聽好了，我瑪麗安娜·格萊曼或許犯過很多錯誤，但唯獨對自己的兩個孩子沒有，我是很愧疚對你缺失了十年多的陪伴，但是不離開你的后果我更承擔(dān)不起——這個后果仍然是關(guān)于你的，甚至是整個格萊曼家族?！?br />
  “冷靜一點，母親！”保羅服軟了。

  “該死的，我做了什么？”

  一聲“母親”刺激到了瑪麗安娜，只見她瞳孔一張，立刻從怒火噴涌的魔女化身為一個柔弱可憐的女人。

  踉踉蹌蹌地上前幾步，瑪麗安娜一把抱住保羅，將兒子緊緊擁入懷中，兩行清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從眼中涌出。

  “原諒我，保羅，都是該死的教廷，如果沒有那群獵狗來這里調(diào)查，我們將會是多么幸福的一家。在忍痛與你分離前，我根本就不知道秘法會是什么東西?！?br />
  仿佛是要把多年來郁積于心中的情緒發(fā)泄出來，瑪麗安娜抱著保羅大哭起來。

  “嗚嗚嗚……這次我是真喘不動氣了！”懷中傳來保羅的聲音。

  “啊，抱歉?！彼砰_了兒子。

  得脫的保羅呼哧呼哧地大喘了幾口氣。

  瑪麗安娜也冷靜了下來，一邊抽泣，一邊向保羅敘述自己出走的完整經(jīng)過。

  當(dāng)年，教廷在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后，很快派出秘密部隊來到西北海灣，意圖將赤焰魔女緝捕歸案，本地教會中負責(zé)配合教廷秘密部隊行動的正是倫納德，也即今天的西北海灣主教。

  巧合的是，倫納德與老格萊曼的交情不錯，當(dāng)他得知教廷追捕的對象正是好友的妻子后大為震驚。

  倫納德信仰虔誠，也對教廷深信不疑，既然教廷發(fā)話，那格萊曼夫人肯定就是魔女。

  但經(jīng)過一番痛苦的思想斗爭，他還是悄悄告知了老格萊曼夫婦，教廷針對他們的行動即將開始。

  當(dāng)時的瑪麗安娜因為剛生二胎的原因，無力對抗教廷的秘密部隊，而彼時的格萊曼家族也不過邊陲之地的弱小領(lǐng)主，亦無法抗衡教廷這樣的龐然大物。

  瑪麗安娜本打算暫時躲避一段時間，然而，倫納德卻警告她：要么永遠離開西北海灣，終生不得再踏入這片土地，要么他會引來教廷的秘密部隊，將格萊曼一家全部拘捕。

  于是，瑪麗安娜只能痛苦地離開自己的丈夫和長子。

  “在思念你們的日子里，我對教廷的恨意越來越深，于是便接受了秘法會的邀請，成為他們的一員。秘法會的目標(biāo)之一便是讓施法者堂堂正正地行走在陽光之下，而要達成這個目標(biāo)必需有個前提——摧毀教廷！！”

  “因為倫納德的警告，我一直不敢返回西北海灣，想必你也和他接觸過，那是個十分執(zhí)拗的人，他說到做到，毫不留情?！?br />
  “直到我確認倫納德因為升遷主教不再常駐阿爾達，而你也有了一定自保的實力，這才小心翼翼地返回這里，并與你相認?！?br />
  瑪麗安娜的話讓保羅想起來自己結(jié)婚時的情景，當(dāng)婚禮進行時，在賓客中喬裝打扮的瑪麗安娜看向倫納德的眼神十分復(fù)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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