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苦澀的勝利

  塞西爾懷揣著一摞紙匆匆地跑出自己的情報部來到領主府，在門口稍稍整理了自己的衣領后徑直走進去。沒有人來阻攔他，作為領主的第三只眼睛，塞西爾擁有不經(jīng)通報就面見保羅的特權。

  向府內(nèi)的仆人詢問了保羅的位置，塞西爾快步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門前敲了敲。

  “格萊曼大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匯報。”

  “啊，塞西爾，請進來吧?！崩锩?zhèn)鱽肀Ａ_的聲音。

  塞西爾推門而入，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伯爵大人，還有兩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化學實驗室的煉金術士，威爾斯和老霍夫曼。

  這兩位煉金術士，還有一堆他們的同行和學生，平日里都看不到人影，也沒有多少人去找他們，畢竟任誰都會對一群整日泡在臭烘烘的“硝田”里與排泄物打交道的人敬而遠之。

  他倆是來跟保羅匯報硝田實驗進度的。

  保羅看著手中的報告大皺眉頭。

  “伙計們！”領主大人的語氣中透漏著懷疑與不滿，“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呃不，我是說，硝田的產(chǎn)量按照我的推測應該不至于如此之低?！?br />
  煉金術士們終于搗鼓除了點成果，但仍然讓保羅很不滿意。

  “沒有記錯？伯爵以前接觸過所謂的硝田？”兩位煉金術士心頭的疑惑一閃而過。

  “呃……咳！格萊曼大人……”

  老霍夫曼解釋道：“很抱歉，我們尚未完全掌握其中的規(guī)律，請再給我們一些時間?！?br />
  一旁的威爾斯也叫苦道：“溫度、濕度、通風、光照……變量太多了，需要一點一點地調(diào)整來總結經(jīng)驗……”

  保羅一抬手打斷他們的話：“好了，【調(diào)參俠】們！我找你們來可不是為了聽抱怨的?！?br />
  伯爵給煉金術士起的綽號讓站在門口的塞西爾“噗嗤”一笑，兩位煉金術士老臉一紅。

  “硝田的事兒暫且不說，最近我聽說化學實驗室購進了一大批玻璃器皿和實驗原料，你們哪來的錢？不會是從硝田研究的專項資金里挪用的吧？”

  “這……這……格萊曼大人……我們是……您看，那么多沒接觸過煉金的學生，所以……所以……要讓他們多練練手……”

  看到兩位煉金術士結結巴巴的樣子，保羅心下暗笑，嘴上卻用嚴厲的語氣警告道：

  “聽著二位，在主要任務之外，我并不反對你們私下里搞搞其他研究，興許能弄出點什么來呢。不過如果你們?nèi)卞X，可以跟我打報告，但是嚴禁挪用專項資金的事情再次發(fā)生。”

  保羅通過調(diào)查得知，挪用的資金確實沒有用在煉金術士們的個人生活上，鑒于他們對科學的探索熱情，就放過他們一回。

  老霍夫曼和威爾斯如蒙大赦，紛紛賭咒發(fā)誓嚴格遵守保羅立下的規(guī)矩。

  “好了二位，你們先回去吧，希望在一年之內(nèi)，硝田能夠讓我們減緩對礦石的依賴?！?br />
  “請格萊曼大人放心，既然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從無到有，在此基礎上進行優(yōu)化應該不難。”

  兩位煉金術士告辭出去了。

  保羅這才轉向塞西爾：“我的情報主管，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塞西爾向前一步：“格萊曼大人，剛剛收到消息，南方的戰(zhàn)事結束了！”

  “哦？是誰贏了，是王室軍隊？還是叛軍？”

  塞西爾摸著下巴說：“算是王室軍隊贏了吧?！?br />
  對于情報主管的敘述，保羅很疑惑：“算是……這是什么意思？”

  塞西爾解釋說：“賈爾斯恢復向王室稱臣……”

  保羅問：“那么……叛亂前那些忠于王室的南方領地呢？賈爾斯有還回來嗎？”

  塞西爾搖搖頭“雙方都沒提這事?！?br />
  保羅猜測：“看樣子王室是默許賈爾斯吞并這些領地了。”

  “是的，雙方的損失都很大，王室軍隊即使贏了也無力南下?！?br />
  這對王室而言是個很尷尬的勝利啊。

  “東境的維布倫大公呢？”

  “也和賈爾斯一樣重新向王室稱臣了。不過東境那些忠于王室的領地也同樣……”

  也被維布倫收拾掉了吧，畢竟王室軍隊主力被牽制在了南方。

  “看樣子王室已經(jīng)在實質(zhì)上失去了對南境和東境的影響力，往后這兩個地方就成了賈爾斯和維布倫的私人小王國了?！?br />
  保羅和塞西爾共同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唔，南方的仗打完了，西北工業(yè)的生意就不好做嘍?！北Ａ_有些擔心。

  “格萊曼大人，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少戰(zhàn)亂，您大可以放心?！?br />
  啊，自己已經(jīng)完全代入武器商的角色了嗎？罪惡啊！

  ……

  “殿下！我們該走了?！?br />
  奧菲娜走到公主的身邊，輕聲提醒道。

  兩人正站在荊棘要塞雄偉的城樓上，遙望南方的大地。

  凱瑟琳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