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門口的走廊，杰克正在充當一個學人精。

  他當著瓦萊麗的面，斜坐在文森特對面，神情肅穆，但眼神里卻是抑制不住的搞怪。

  “無名小卒，還是名揚天下，你會怎么選擇呢，夜之城的小人物文森特？”

  “杰克！”瓦萊麗差點沒被干破防。

  “你是怎么想到這些的，妹子，感覺你是句句都說到他的心坎里，你有他的背景資料?”杰克對于瓦萊麗能講出方才的那番話感到十分好奇。

  “一點敏銳的觀察力?！蓖呷R麗指了指自己的義眼，毫不在意的說出了些許血淋淋的真相：“再加上一些親身體會。”

  “哦， Losiento （抱歉）妹子，我不知道……”

  “沒什么需要抱歉的，杰克?！蓖呷R麗輕輕吐出了一口氣，一向強勢而又冷峻的臉上帶著幾分疲憊。

  “你知道的杰克，我出生在憲章山的一個公司家庭，小時候的生活算得上夜之城的人上人，但是后來，我父母為了荒坂的任務(wù)，弄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家道一下子中落，我只能讓自己拼命的在荒坂大學努力學習，剛畢業(yè)進入荒坂的時候，也是像房間里的那位一樣，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蓖呷R麗無所謂的擺著手，罕見的向自己的兩位好友袒露些許的心扉。

  “所以他經(jīng)歷的這些，我都經(jīng)歷過，只不過，我不認命，還敢拼命，杰克，文森特，這世道就是個婊子，不是你C她，就是她C你?！蓖呷R麗伸著食指，仿佛是在對著這世界指指點點。

  “所以我很快成為了反情報部門的二把手，在荒坂塔里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但是別人永遠不會知道我為此付出了什么代價，挨了多少槍子，流過多少血，也永遠不知道義體改造時，骨頭被抽走后的幻痛會多么令人揪心，不知道那些傷口在午夜夢回之際的隱隱作痛。”

  “這就是夜之城，這城市總會讓你絕望，卻也總是給你留下一線希望，讓你翻盤，只要你敢把自己一切壓上牌桌?！?br />
  瓦萊麗用冰涼的義體手指撫了撫已經(jīng)蕩到眼前的長發(fā)，好方便她更好的看到眼前的一切。

  她看到一個流浪者，一個海伍德的街頭混混，再加上一個公司狗，滿是污漬的走廊上或坐或立。

  一時間，三人皆是沉默無言。

  好在弗瑞的回歸打破了這份沉默。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同，當事人往往只會覺得別人有些吵鬧。

  但弗瑞為這個世界感到悲哀。

  生者不能言，死者張目，善良者郁郁而終，罪惡者舉杯狂歡。

  或是處于憂憤，或是回答瓦萊麗的探究眼神，弗瑞神情蕭瑟。

  “我想，你的猜測是對的?！?br />
  “杰米的死另有隱情?！?br />
  “我認為他在死前的那一段時間內(nèi)都處于嚴密的監(jiān)視之中，他在死之前沒有發(fā)任何消息給我，原本我以為是因為他對這個世界充滿消極，失望厭世導(dǎo)致，但是現(xiàn)在看來，估計他的所有對外的通訊方式都被監(jiān)視著?！?br />
  “兇手在找什么東西，找被杰米藏起來的東西?！?br />
  反常出現(xiàn)在夜市中的漩渦幫，反常的突然開槍，反常的還是射向的蘇珊，怎么看都像是專門一直在跟著弗瑞，專門來滅口的。

  “怎么，大偵探，有新線索了?！?br />
  “通過之前漩渦幫反常的行動，我認為，杰米手里有幕后黑手迫切想要得到東西，這東西被他藏起來了，幕后兇手到現(xiàn)在也沒找到。”

  “合理的假設(shè)。”瓦萊麗回應(yīng)道。

  “有沒有什么想法？”

  “當然，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什么不透風的墻?！备ト鹨е赖馈?br />
  “那就祝你成功了。”瓦萊麗絲毫沒有參與進其中的打算，他們?nèi)齻€有任務(wù)在身，盯住卡特才是當下最要緊的事情，哪有興趣多管閑事。

  手術(shù)進行的并不快，畢竟腸子被打爆，一堆黃的綠的染滿了整個腹腔，怎么看都是個復(fù)雜的活計。

  等到卡西烏斯擦著頭上的汗從從手術(shù)室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

  “人搶救過來了，我先給她換了個抗排異性最好的人工脾臟，但是最好還是找個大點的醫(yī)療機構(gòu)好好的進行后續(xù)的治療，最好在換上一套整套的消化系統(tǒng)?！笨ㄎ鳛跛共桓ト鹜嫣摰模猩墩f啥。

  “治療費記在我賬上?！备ト饎e看長的有點黑，做人這塊絕對沒的說。

  “明白”忙碌了半夜的卡師傅晃了晃有些酸痛的胳膊，起身休息去了。

  眾人一股腦的涌進病房。

  “我聯(lián)系了一家正規(guī)的醫(yī)療機構(gòu)，一會他們會派車來接蘇珊，媽媽，接下來辛苦你全程陪著她?！逼鋵嵅挥每ㄎ鳛跛箛诟?，身為荒坂高材生的卡特已經(jīng)在等待期間聯(lián)系了靠譜的醫(yī)療機構(gòu)，安排好接下來的事情，并第一時間給自己的母親講解著接下來的安排。

  “這得要不少錢吧？”

  弗瑞剛想說話，卡特卻搶在他前頭開口：“醫(yī)療費我已經(jīng)付過了，媽媽，你只需要陪著蘇珊去做進一步治療就行?！?br />
  身為母親的瑪麗是了解的兒子的經(jīng)濟狀況的，疑惑的問道：“你哪來的錢？”

  “我最近表現(xiàn)的不錯，可能要升職了，未來的上司提前給我發(fā)了筆獎金，足夠治好我姐了，你放心用就行?！?br />
  俗話說得好，錢是英雄膽，金是男兒腰，有瓦萊麗付的定金在手，卡特此刻表現(xiàn)的是沉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