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意普通人？”

  顧晟腳步一頓，巷子里的風卷起他風衣的下擺。

  “或許吧?！?br />
  他答得模棱兩可。

  但沉默只持續(xù)了很短一瞬，他忽然轉過身。

  “那東西是從怪物骨頭里提出來的，難道就無解？”

  瑞娜停下腳步，平靜地迎上他的視線。

  “我只能告訴你，比起尋找解除方法，直接找到幕后那個人并殺掉，可能要簡單得多?！?br />
  她語氣沒什么起伏。

  “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無法重置，只能向前看。”

  這句話本身，就是最明確的回答。

  顧晟眼底的光暗了一瞬。

  “我很好奇?！?br />
  這次是瑞娜主動開口，她看著他的側臉：“你為什么會在意這些毫不相干的普通人？”

  既然數(shù)據(jù)分析無法得出結論，最有效的方式就是直接提問。

  顧晟已經(jīng)轉過身，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如果放任這一切不管，誰又能保證——”

  他邁開腳步，朝前走去：“下一個被毀掉的世界里，不會有我在乎的人？”

  ......真的只是這樣？

  瑞娜看著他的背影，沒有得到答案。

  穿過最后一條窄巷，眼前驟然開闊。

  邊緣區(qū)的鬧市到了。

  污水橫流，人聲嘈雜。

  墻壁上是新鮮的焦黑，地面留著爆炸后的坑洼。

  顯然，昨晚的混亂同樣席卷了這里。

  生活仍在繼續(xù)。

  攤販在廢墟旁支起攤位，行人低頭快步穿行。

  哪怕知道危險，也得把日子過下去。

  ............

  “從這兒往邊緣區(qū)掃一圈，剛好能把所有場子清理干凈?！?br />
  顧晟側過頭，語調(diào)已恢復如常：“沒錯吧？”

  “按我規(guī)劃的路線，是這樣?！?br />
  瑞娜微微頷首，隨即補充：

  “但你動手時若動靜太大，可能會驚動其他人，難免會有漏網(wǎng)之魚。”

  “跑幾個無所謂，東西清掉就行?！?br />
  他轉過頭，望向鬧市盡頭一棟略顯突兀的矮樓。

  行人經(jīng)過時刻意繞開了那里，隱約能看到門口守著幾道人影。

  “要帶著我？”

  瑞娜問。

  “不然呢？”

  顧晟側頭瞥了她一眼：“把你丟這兒？”

  把一個穿著惹眼的女人，獨自扔在混亂的鬧市？

  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不難想象。

  瑞娜輕輕嘆了口氣。

  “有時候真希望我能換個性別?！?br />
  “那你早就死了。”

  顧晟嘴角掠過一絲極淡的弧度。

  瑞娜身體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讀懂了他話里的意味。

  “......惡趣味。”

  ————————

  凜疆官方總部，辦公室內(nèi)光線冷冽。

  蕭承南端坐在辦公桌前，一身筆挺的狩夜制服襯得他肩背筆直。

  通訊器在桌面發(fā)出微弱的嗡鳴，電子音在室內(nèi)回蕩：

  “燕北航的處置下來了，前線有功，重罰不可能，但聯(lián)盟中樞會對他進行為期兩周的管控隔離?！?br />
  蕭承南指尖無聲叩擊桌面：“兩周不夠，我人手不足。”

  他需要這兩周徹底掌控凜疆，清除殘余勢力。

  但昨晚的混戰(zhàn)打破了長久以來的三方平衡。

  誰也無法預料，任缺那伙人什么時候就會沖到總部樓下。

  “兩周？”

  通訊那頭傳來一聲低笑：“你想多了。”

  蕭承南眼神驟凝：“什么意思？”

  “城里來了個變數(shù)，按他的一貫作風——”

  那頭的語氣沉了下去：“你最多只有三天?！?br />
  空氣瞬間凝固。

  “三天？”

  蕭承南指節(jié)驟然收緊，身體不自覺地前傾：“什么變數(shù)？”

  他從不懷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