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慘叫聲，所有視線瞬間釘在同一個方向。

  居然有人敢在這鬧事？

  人群中央，一個穿著單薄的男人，身邊站著個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女人。

  旁邊，花襯衫男捂著手腕，那角度明顯是斷了。

  “你他媽完了！你竟敢——”

  他踉蹌后退，目光撞上那雙赤瞳，后半句突然卡死在喉嚨里。

  四周的人也不約而同退了半步。

  顧晟眼皮都沒抬。

  “所以，帶女人來這類地方總會有一樣的麻煩事。”

  瑞娜面容平靜。

  “但從行為學(xué)數(shù)據(jù)分析，這也是高效刷取好感度的典型場景。”

  嗯？

  這女人在說什么呢？

  顧晟眉梢?guī)撞豢刹斓貏恿艘幌隆?br />
  沒等他細想，外圍人群被一股蠻力粗暴分開。

  “誰在鬧事？”

  幾個黑衣男人走近，袖口統(tǒng)一繡著暗紅色紋路，顯然是看場子的。

  他們身上帶著一股戾氣，與那些沉溺享樂的顧客截然不同。

  “就、就是他！”

  花襯衫男吊著胳膊嘶喊，冷汗已浸透衣領(lǐng)。

  幾道視線同時掃過來。

  顧晟偏了偏頭。

  “他想動我女人，我讓他斷只手，有問題？”

  場面霎時一靜。

  短暫的死寂后，是壓抑不住的竊竊私語。

  “女人？”

  “這家伙新來的吧？這兒的女人不就是......”

  各種混雜著惡意與看戲的低語在空氣中蔓延。

  顧晟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有鏡片后的赤色深了一分。

  看來，只斷一只手是輕了。

  “誰先動手不重要?！?br />
  領(lǐng)頭的男人逼近，鞋底碾過地面黏膩的污漬：“你壞了規(guī)矩，就得承擔責任。”

  承擔責任？

  顧晟嘴角極淡地勾了一下。

  真是......多久沒聽過這么新鮮的詞了。

  特別是從這些人嘴里說出來。

  “想最高效率辦事，只需要亮明我的身份，讓沙朗過來?！?br />
  瑞娜望著他的背影，聲音壓得只有兩人能聽見。

  顧晟微微側(cè)頭。

  目光與她短暫相撞。

  瑞娜下意識想避開——這種她始終沒能徹底讀懂的眼神。

  還好，他先移開了。

  “那你分析分析，按我的做法，現(xiàn)在該怎么做。”

  他話音落下，很淡。

  瑞娜微怔。

  她其實已經(jīng)算出了答案。

  “砰——”

  拳頭已經(jīng)砸向領(lǐng)頭那人的面門。

  “嘭！”

  男人踉蹌倒退，撞翻身后幾人，半邊臉迅速腫起，嘴角滲血。

  全場一靜。

  “操？這么......”

  周圍幾個男人不約而同捂了捂臉。

  幾聲女人短促的驚叫，有人下意識夾緊腿，有人咬住下唇。

  “好野......”

  “想被他用這個力度......”

  ——最高效的解法，卻從來不是他的風格。

  顧晟轉(zhuǎn)身，衣角帶起一陣微涼的風。

  瑞娜目光輕動。

  這就是數(shù)據(jù)永遠算不透的部分——

  深淵的成因。

  “走?！?br />
  他朝里側(cè)揚了揚下巴。

  “找人。”

  ————————

  “呼——”

  沙朗俯身，輕輕吹開桌面上的晶屑。

  細碎的粉塵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

  “又分完了?！?br />
  他向后靠進沙發(fā)，皮質(zhì)表面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

  “上頭還沒新消息......昨晚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