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峰回路轉(zhuǎn)
周閻抬手虛扶,示意周云虎和趙然二人起身。
“到底出了何事,為何此次損失這般大?”
按捺住心頭怒火,周閻銳利的雙眼從二人臉上掃過。
“是雀翎部......”
一夜未睡的周云虎滿臉倦意,他昨日躲在角落喝了一夜的酒。
對于自己第一次販鹽,就讓鬼面軍遭受如此損失,他內(nèi)心也萬分自責(zé)。
“雀翎部發(fā)生了何事?”
見周云虎有些難以啟齒,周閻握拳,轉(zhuǎn)頭朝著趙然發(fā)問。
“這次去了雀翎部,那木旻遠多次刁難,不給我們批下鹽引,最后還是云虎找了木少峰,才得以讓我們?nèi)珨?shù)買到私鹽!”
趙然深吸口氣,低垂眼眸緩緩說道。
周閻不發(fā)一言,冷峻眸光挪移到周云虎身上。
周云虎木訥的怔了半晌,才猶豫開口說:“我等剛離開雀翎部沒有多久,就有蠻人軍卒上前阻攔,
為防生變,我只好下令強行闖關(guān),這才……這才損失了人手!”
“我記得離開前,不是特意囑咐你不要摻和進與木少峰相關(guān)的事么!”
周閻無比憤怒的將醒酒湯碗摔在地上,雙手撐在膝蓋,面無表情的看向周云虎。
他知道事急從權(quán),可周云虎這次處事有些冒然了。
“閻哥兒,都是我的過錯,還請降下責(zé)罰!”
周云虎身子推金山倒玉柱般又跪在地上,額頭觸地,祈求周閻的原諒。
“你先起身吧,趙然,去搬兩把椅子過來,好好給我說說雀翎部的事!”
周閻揮手,讓一旁的趙然把周云虎扶起。
自己麾下的鬼面軍統(tǒng)共也就不到兩百人,而隸屬于周云虎的風(fēng)鬼營軍卒,更是只有不到五十騎。
近乎十分之一的折損,其實已經(jīng)有些傷筋動骨。
即便這次賺得的銀錢差不多有四千余兩,可一想那些埋骨在朔郡風(fēng)雪中的軍卒,周閻心里就有些堵得慌。
他明白,今日所遭受的這一切,日后也難免會遇到。
做的就是刀頭舔血的買賣,哪怕自己,也無法保證日后是否能平安無事。
武道一路,也總是于生死間徘徊。
可他內(nèi)心,還是有些固執(zhí)的念頭。
那就是給自己麾下這些士卒們一條出路,讓他們活的有尊嚴(yán),有光彩一些。
果然,自己還是深受上一世記憶的影響,太過仁慈了一些。
搖了搖頭,周閻用莫大意志將內(nèi)心的悲傷、憤怒等情緒剝離出去。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那日鐵魁鐵大人贈與他的話語,還言猶在耳。
“這世道就是如此,我改變不了什么的!”
周閻重新審視內(nèi)心,才發(fā)現(xiàn)此時的自己還是如此的弱小。
世道的規(guī)則如山巒般壓在他的身上,他無力去改變這一切,只得默默承受。
“云虎哥,趙然,你們二人這次讓商隊遭受重大損失,功過相抵,便扣一半你等這次的俸祿和賞銀吧!”
自嘲一笑,周閻臉色好轉(zhuǎn)。
賺回銀兩是功,折損部眾是過,周閻不想去當(dāng)什么圣母,可也無法讓自己變得麻木不仁。
這次的事,權(quán)當(dāng)一個教訓(xùn)即可!
“此事算是過了吧,日后你們二人,還是不要太過沖動,凡事多考慮考慮自身安危,
不要忘了,我等的親眷,可都在周家坪上,盼著你我平安歸來呢!”
揉了揉眉心,周閻只覺得心累。
如今隨著手下的勢力越來越龐大,他時刻感覺自己如履薄冰。
自己,也得盡早的適應(yīng)這種殘酷和分別。
“多謝大人寬??!”
見周閻不再責(zé)難,周云虎和趙然也是松了口氣。
他們面帶愧色,正襟危坐的看向周閻。
周閻喚來仆役,給自己三人奉上熱茶。
看著杯中香茗騰起的氤氳水氣,周閻輕抿一口,才淡然道:“繼續(xù)說說雀翎部發(fā)生的事吧,
有黑甲軍的照拂,為何這次木旻遠還會為難我等!”
滾燙的茶水,讓周云虎失魂落魄的精神都緩和了許多。
他放下杯盞,憤懣開口道:“沖出封鎖后,我和趙然覺得事情不對,
于是趁著夜色,重新進入雀翎部聯(lián)系上之前埋下的眼線,
這才發(fā)覺,木少峰為我等冒險從鹽倉中取出私鹽后,便被木旻遠帶人囚禁了起來?!?br />
“那些眼線在寨子里身份低微,只知道木少峰和他的妻子被押送入了族長府邸,具體在哪,是生是死,卻是未知!”
趙然在一旁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