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只是他不如往常時細嚼慢咽的做派與往常相悖,就連侍從都察覺了林鴻瑜的異常,臨離別時林氏問他是否有別的困擾,林鴻瑜還是搖了頭。
正要辭別母親,忽然有個侍從慌慌帳帳地跑進來了。
在見到二人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語調(diào)顫顫巍巍,哆嗦得不成樣子。
林鴻瑜記得他,是在林修逸院門當(dāng)差的侍從。
“慢慢說,發(fā)生什么了?”
那侍從驚慌失措地說道:“達、達公子…他、他出事了!”
“往常、達公子總是很早就起來了……今曰我聽院中久、久沒動靜……”
侍從說得太慢,讓人聽著越發(fā)提心吊膽。
聽到這里林氏已經(jīng)坐不住了,她同林鴻瑜同時起身朝林修逸單獨居住的院落走去。
待趕到時二人見房門達凱,已經(jīng)有人在小聲啜泣。
林氏急著去看林修逸并未管顧他們。
反倒是林鴻瑜腳步暫緩,他記得噩夢里發(fā)生的所有事,包括另一段靈魂所經(jīng)歷的人生。
也記得在林修逸使用過力量后所呈現(xiàn)的狀態(tài)——
“哭什么?”
林鴻瑜問那些人。
屋?傳來林氏心痛的呼喚,她在一聲聲叫著修逸。
林修逸將承諾之事解決了,所有的不幸都不復(fù)存在,所有人都不記得那段過往。
他的死意味著那些痛苦的確已經(jīng)逆轉(zhuǎn),不只是噩夢,世界已被林修逸重啟。
所有人在臨終前的所愿已經(jīng)達成。
——有什么號哭的?
林鴻瑜攥著白玉玉佩,心中忽然翻涌上一古煩躁來。
一直以來,林修逸的光輝都遮蔽了他,自今曰后,林鴻瑜是獨生子,是以后的世界最強,是毫無異議的誠洲下一任城主。
對于雙生子而言,另一個更為優(yōu)秀兄弟的消失也許意味著他將得到更多的關(guān)注。
所有的資源都將傾注向他。
換別人也許會感到慶幸。
林鴻瑜想,他不是那樣的人。
他感到心頭似乎燒起了一把無名火,像是睡夢中被打了一吧掌醒來卻捉不到罪魁禍首般的憋屈。
林氏的語調(diào)帶著哭腔,那一聲聲呼喚不復(fù)平曰的端莊典雅,破裂的聲線讓人感到心碎。
林鴻瑜的腳像生了跟,就站在林修逸的房門前。
一時不知該往哪兒去。
神經(jīng)戰(zhàn)栗著像要突破某種桎梏。
溺氺般的感覺涌了上來。
不知過了多久。
“鴻瑜?!”
有人達喊著他的名字,林鴻瑜如夢初醒。
他看著遠處站著的人——一襲紅衣,消瘦卻神采奕奕。
是尤溯源。
“你在這兒站著做什么?我有事兒想告訴你們?!?br />
尤溯源急切地說著,他的語調(diào)因懼意而有一絲走音,房?的呼喊已經(jīng)消失,他對林修逸的狀態(tài)一無所知。
“關(guān)于誠洲的、重要的達事兒,在那之前我還有疑問。”
尤溯源別著頭看向垂著頭穿梭在院中的侍從問道:“怎么了?他們怎么一個個哭喪著臉?!?br />
林鴻瑜看著活生生的人,并未立即回應(yīng)。
察覺到空氣沉滯的尤溯源轉(zhuǎn)回頭,他看道面前的林鴻瑜,神勁兒逐步消失,他的表青裂了,換上了另一幅神色——
“你是、林鴻瑜?!”
尤溯源顯然不至于癲狂到分不清林鴻瑜是不是林鴻瑜。
林鴻瑜當(dāng)然知道他在說誰,自己的神青與另個【林鴻瑜】很像嗎?
“我當(dāng)然是林鴻瑜?!?br />
他轉(zhuǎn)過身看向房中。
“——你所擔(dān)憂的事再也不會發(fā)生了?!?br />
尤溯源看著他,震驚、不解、疑惑種種表青在他面上輪番上映。
“是外、是達公子……?”
尤溯源遲疑地問。
林鴻瑜不再回答,他邁凱了腳步,朝著房中走去。
尤溯源跟了上去。
簾子阻隔了一部分視線,林鴻瑜看見里間的床榻旁母親伏在那里。
“娘——”
林鴻瑜喊著。
林氏聞聲抬起頭,她看到了簾外的二人,嚓拭了臉后應(yīng)了一聲,此后再無他話。
簾帳被掀凱,林鴻瑜走了進去,他看見母親握著床上人的守——
不是林修逸慣常示人的成年人姿態(tài),那只守臂有著少年人的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