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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謝啟韻頓了頓,驚疑不定地猜測道:“所以……是有人故意這樣與她說,以通過她逼大堂兄離京……誰會這樣做?”
“……羅啟明?!敝x儀舟怔怔回答。
謝啟韻問:“羅啟明是誰?”
謝儀舟已經無暇回答。
大堂兄的腿是羅啟明那伙叛賊做的手腳,也是他告訴自己大堂兄的腿能醫(yī)治好,是他引誘大堂兄離府的……他不該跟著顯王背水一戰(zhàn)嗎?
謝儀舟越想越驚悚,失聲道:“不對勁,這、這是個陷阱,是故意引誘我出城來的……我們必須立刻回去!”
她大聲呼喊侍衛(wèi),拉著謝啟韻要回馬車,沒走幾步,就聽林中有人歡喜地高聲呼喊道:“找到了!二小姐、三小姐,找到大公子了!”
謝儀舟停步轉身,驚疑地回望,看見陸管家與幾個下人滿面欣喜地從密林中跑來,身后跟著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以及一眾魁梧手下。
“小姐,大公子找到了!”陸管家興奮喊著,沙啞的嗓子幾乎裂開,“瘋馬馱著大公子墜入河中,多虧宣王爺圍獵經過伸出援手,現在大公子就在宣王爺那兒呢!”
他身后跟著的宣王爺遠遠看來,對著謝儀舟輕輕微笑。
謝儀舟眼前一陣眩暈,踉蹌地退后一步,險些摔倒,被謝啟韻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怎么了?”她低聲問。
謝儀舟臉色蒼白地緊緊抓著她的手,心底滿是驚駭……
謝家大公子名叫謝問封,發(fā)生意外的地點緊挨著幾座深山,另一面環(huán)著一條河,河水對岸是望不見盡頭的農田,此時農田已經全部收割,只余下光禿禿的褐色土地。
謝儀舟掀開簾子,看著慢慢往后退的農田,默默在心里計算著自己所處方位。
她此時正在去往宣王爺在城外的住處。
原因是大堂兄謝問封受了傷,被宣王爺救起收留,不便于行。加上天色已晚,又有落雨的征兆,于情于理,謝家兩姐妹都不好獨自回城。
“到底是怎么回事?”謝啟韻在旁邊低聲詢問。
謝儀舟的心高高地吊著,充滿后怕與困惑,一時不知道要從何處與她說,只能重復道:“他很危險?!?br />
她很早就因為宣王爺無故針對自己對他起了懷疑,后面顯王逼宮造反,坐實了叛賊的身份,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而宣王爺全程無異動,謝儀舟真的以為他是清白的,將他遺忘了。
現在她知道了宣王爺與羅啟明是一丘之貉,但依然有很多疑問……
馬車晃晃悠悠停在一處依山傍水的莊子前,謝儀舟二人被請下馬車。
宣王爺比上回見面客氣很多,道:“還請兩位小姐先暫住于此,待事情了結,本王必定親自送二位及大公子回去。”
話說得客氣,事實上他帶了很多人手,謝儀舟二人被團團圍住,根本沒得選擇。
謝儀舟能做的,只有讓他盡量放過其余人,“家仆下人無辜,還請王爺高抬貴手?!?br />
“放心。”宣王爺道,“本王與謝府沒有恩怨,且他日若事成,還需謝府為我效力,本王斷不會傷害謝府中人?!?br />
謝儀舟在這時竟然荒謬地感受到了謝家明哲保身的好處——換成堅定地追隨著江景之的其余官員,可能就沒這么好的待遇了。
她點了點頭,猶疑了下,敞亮道:“王爺才是謀害太子的真兇?!?br />
事已至此,沒什么可隱藏的了。宣王爺嘆息一聲,道:“我也不想的,我是被逼無奈……”
先帝共有十多個兒子,除去早夭的、病死的、后妃斗爭沒的,還有幾個是爭奪太子之位相互弄死的,余下幾個,一部分是在明德帝登基后起兵造反被誅,一部分是被江景之清算沒的。
僅存的三個王爺,一個殘疾,一個癡傻,一個是年紀最小、遠離朝堂的宣王爺。
“他們都死了,你覺得我能活多久?”宣王爺道,“我是很羨慕他們大權在握,但真的沒想過造反,可我沒法子啊,每次有皇兄覆滅、有官員被太子處置,我都覺得下一個就要輪到我了?!?br />
說到底都是先帝不賢埋下的禍根,他為了換太子的私心,縱容皇子大臣打壓還是太子的明德帝,致使這些人對明德帝沒有敬畏之心,紛紛對皇位起了念頭。
人都造反了,明德帝必要狠心將人除去。
而江景之追究舊事,大動干戈,也是在為江山和朝堂著想。
他們都沒錯。
謝儀舟據理力爭道:“你若安分守己,殿下不會無故找你麻煩?!?br />
“你說的興許是真的,可我沒有選擇?!毙鯛敯β晣@氣道,“就算我心寬體胖信了,只要太子繼續(xù)清算往事,就會有人不斷地來慫恿我,周家、李家……那些來往都是有痕跡的,太子遲早會查到我身上,我總不能坐著等死吧?”
“所以你搶先一步動手,想要殺了江景之?”
“不錯?!毙鯛敶蠓匠姓J,“橫豎會死,何不大膽地搏上一回?圣上體虛,活不了多久,江景之再一死,其余皇子皆不成氣候,我如何不能登上帝位?”
為了殺死江景之,他不惜從南疆找來蠱蟲,一并放在江景之身上,可惜江景之運氣好,被謝儀舟誤打誤撞救了回去。
謝儀舟對他的處境與野心不做評價,怔忡了會兒,問:“那顯王逼宮又是怎么回事?”
她沒問宣王爺為什么要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