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嫌疑
“忠貞不渝是難得的珍貴品質(zhì),我不認(rèn)為這一點(diǎn)值得被嘲諷。”謝儀舟先嚴(yán)肅地維護(hù)了意中人,再謹(jǐn)記自己獨(dú)愛一狗的前言,鄭重道,“而且我的狗的確衷心可靠,比許多、許多人,都要值得信賴?!?br />
謝儀舟強(qiáng)調(diào)“許多”的時候,目光偏轉(zhuǎn),勇敢地與躺在寢榻上的江景之對視。
她只維護(hù)他這一次。
假使江景之還要繼續(xù)詆毀她的“意中人”,就隨他去吧,反正他罵的是他自己,她仁至義盡了。
江景之漆黑的眸子與她對視了片刻,道:“所以三小姐那位忠貞不渝、永遠(yuǎn)追隨你的心上人,如今在何處?”
謝儀舟頓時心慌,眼睛一眨低下了頭,意識到這行為閃躲的意思太明顯,又抬起,道:“他、他死了……”
“確定是死了,而不是三小姐恐被懷疑,編造出來的人物?”
江景之的話轉(zhuǎn)了一圈,重新回到了宋黎杉的死因上去,謝儀舟心里反而輕松了些,回道:“臣女不至于為了躲避懷疑編造出一個心上人?!?br />
江景之“嗯”了一聲,纖細(xì)的長睫往下一垂,落到謝儀舟手上,道:“繼續(xù)?!?br />
謝儀舟這才想起面前的傷口還沒處理好,忙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她想順勢提幾句羅啟明,想問問江景之傷勢古怪的緣由查出來沒有,又想問他宋黎杉死了,那只狗他打算怎么安置。
猶猶豫豫,不敢開口,只能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江景之傷口上。
近距離觀察,謝儀舟發(fā)現(xiàn)江景之的傷勢恢復(fù)確實(shí)快了很多,只是因?yàn)榻袢栈顒樱钟袧B血的跡象,飽受蹂躪的傷口透著鮮紅血色,更加難看了。
餓死鬼愛整潔,覺得這道丑陋的狀若蜈蚣的傷口極其礙眼,說謝儀舟會刺繡,當(dāng)初該由她動手為他縫合的。
謝儀舟不勝其煩,惱了,說:“那要不要找林喬把縫線拆了,我重新給你縫?縫成一朵牡丹花好不好!”
餓死鬼竟然真有幾分意動,“主意不錯,可惜我要盡快恢復(fù)才行?!?br />
他想快些痊愈,一為方雄之死埋下的禍根,二為他傷勢的來源,說就憑謝儀舟那伶仃身板,這兩者中的任何一個,她都抵擋不了。
謝儀舟一邊為江景之處理傷口,一邊回憶著與餓死鬼相處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心想幸好沒真的把他傷口縫成牡丹花,否則……
那畫面太荒謬,不敢細(xì)想。
謝儀舟晃晃腦袋,把詭異畫面從腦海里攆出去,扯開干凈紗布,再轉(zhuǎn)回去,看著橫在面前的赤裸胸腹,為難地看向了江景之。
她不懂,他都能走動了,為什么不能自己包扎?
餓死鬼那時候都可以——只是需要她在旁邊纏繞紗布和裁剪。
就算太子嬌貴需要人伺候,也完全可以站起來或者坐著包扎么……
“你想要什么?”江景之讀懂了她的神情,暫時沒有動作,而是迎著她的視線這么詢問,看她沒反應(yīng)過來,重復(fù)問,“獻(xiàn)藥有功,你要什么?”
謝儀舟心思一動,盈盈雙目緊緊盯著他,問:“什么都可以嗎?”
江景之伸手,謝儀舟忙去扶他。
半坐起來后,江景之道:“視情況而定,比如宋黎杉的就不可以?!?br />
“……”謝儀舟道,“殿下放心,我已經(jīng)有意中人了,別人再好,我也只要他。他死了,我就終生不嫁?!?br />
“令尊令堂怕是不能答應(yīng)。”
“所以、所以我想……”謝儀舟猶豫不決,不知這樣說是否合適。
江景之聽她躊躇,主動問:“你想我?guī)湍銡⒘四愕铮俊?br />
謝儀舟大驚,“不是!當(dāng)然不是!怎么可能!”
她只想遠(yuǎn)離,從未想過讓他們出事!
“既然不是,你有什么可難以啟齒?”
……這人好煩。
謝儀舟在心底把江景之罵了一頓,出了氣,低眉順眼地幫著他纏著肋下紗布,低聲道:“……我想離開京城,離開謝家,改名換姓,做一個普通姑娘……”
也離開他。
謝儀舟說話時沒敢看江景之。
而江景之想到侍衛(wèi)查到的謝家陰私,再結(jié)合上漁村出現(xiàn)過的那位叫“王春花”的姑娘,對她的選擇并不驚訝。
他未置可否,問:“只這樣?”
謝儀舟偷偷掀眼飛快瞧了瞧他,見他面色平淡,掩著心虛佯裝感慨:“若是殿下能將臣女那只狗救回來就好了……”
若是他非要把墜星猊送給她養(yǎng)就好了。
江景之喉間發(fā)出一道短促的哼聲,像是在冷笑,又像是紗布纏太緊弄疼了他。
謝儀舟有求于人,這時候一點(diǎn)也不敢招惹他,虛扶在他側(cè)腰的手討好地往前貼去,在紗布上安撫地輕輕碰了碰。
指腹帶來的輕柔感觸透過紗布傳到江景之側(cè)腰繃著的肌肉上,帶來和傷口愈合時血肉生長般的癢意。
緊實(shí)的腹部一縮,江景之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她最好真的不是在勾引他,也沒想過做太子妃。
“還有什么?”
低沉的嗓音將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