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覺到一點點，蔣老師跟我演對手戲的時候，經(jīng)?？湮?。”

  “那只是冰山一角，你不在的時候，天天跟我叨叨你的演技有多好，是塊好料，我的耳朵都起繭子啦！”

  馬思春撇撇嘴：“還說你骨架子好，年輕帥氣，將來最低也是一個偶像派演員，要不是你有經(jīng)紀(jì)公司，非讓你簽到我媽那兒不可！”

  簽蔣文娟？

  葉秦心里咯噔一下，涼颼颼的，不會蔣娘娘夫妻不合，想招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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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吧，阿sir，那不該是黃宣嘛。

  瞬間，發(fā)熱的腦子漸漸冷靜清醒。

  可退堂鼓是打不了，走過靜悄悄的走廊，卻見蔣文麗的房門前，赫然站著一個手捧鮮花的男人。

  他黝黑干瘦，眼袋厚重，穿著一身黑色中山服，面相憨厚老實，跟章國師神似，都是秦省老農(nóng)民的模樣，自我調(diào)侃自己是“沙皮狗的憂傷”

  不用猜都知道，他就是有“華夏第一攝影師”美譽的顧常衛(wèi)。

  不過得加個前提，“千禧年之前”。

  八九十年代，算是他電影攝影生涯的巔峰。

  章國師的《紅高粱》、陳凱哥的《霸王別姬》、姜聞的《陽光燦爛的日子》，柏林、戛納、威尼斯，歐洲三大電影節(jié)斬獲大獎之作，都是由他掌鏡。

  導(dǎo)演處女作拿下柏林銀熊獎，也算棲身名導(dǎo)序列。

  值得一提，拿獎的這部《孔雀》，傳出女主跟顧攝影軋馬路以后，蔣娘娘領(lǐng)著小孩親自監(jiān)工。

  瞧顧攝影左右為難，嘚，真被猜準(zhǔn)，蔣娘娘根本不讓進(jìn)門。

  葉秦摸摸鼻子，這可比同道中人馮褲子差遠(yuǎn)了。

  “姨父！”馬思春咧開嘴，蹦蹦跳跳地?fù)渖先ァ?br />
  “思春！”

  顧攝影猶如看到救星，慈祥地張開雙臂，任由外甥女擁抱。

  “顧導(dǎo)?！比~秦不卑不亢道。

  顧攝影語氣冷淡道：“你就是思春提到演技不錯的小伙子?！?br />
  葉秦姿態(tài)放低，“您抬舉，全憑章漢杰章導(dǎo)看在秦省同鄉(xiāng)的份上，領(lǐng)進(jìn)門才出道?！?br />
  “章漢杰啊，《菊豆》，我掌的鏡，他那會兒還是導(dǎo)演助理，好久沒見面啦?！?br />
  顧攝影展顏一笑，“你是秦省人，這副白白凈凈的模樣，不說真看不出來?！?br />
  “大、娘生的好。”葉秦刻意飆出陜普。

  馬思春眨眨眼，“姨父，他在這部戲里演的可好，小姨經(jīng)常拿他罵我，你要替我討公道。”

  “那個，思春，那你就趕緊敲門，我跟你小姨說?！?br />
  葉秦看到顧攝影斜眼向上，竭力掩飾難堪尷尬，勾勾嘴唇，什么叫炮妞一時爽，追妻火葬場，這就是！

  當(dāng)年鋤頭亂挖挖到鮮花，現(xiàn)在卻嫌家花不如野花香。

  像楊小蜜這樣自我承認(rèn)的野花，大金毛都不敢挖？

  馬思春當(dāng)真單純道：“姨父，要不還是你來，給小姨一個驚喜？”

  顧攝影的臉?biāo)查g一黑，這是誰家的閨女！

  噢，蔣文麗大姐家的，那沒事啦。

  馬思純吐吐舌頭，不敢再調(diào)侃長輩，付諸行動，重重地敲門道：

  “小姨，是我，思春呀！”

  咔噠，素面朝天的蔣娘娘，一副詫異地打開門，尤其當(dāng)她看到顧常衛(wèi)，臉上立馬洋溢著意外的喜悅。

  這個表情管理，葉秦不得不佩服，不愧是演員。

  再瞧顧攝影，一副妻管嚴(yán)發(fā)作，畏畏縮縮。

  “常衛(wèi)，你怎么來了。剛來吧，怎么都不跟我說，也不打個電話？”

  蔣文麗自然不做作地接過玫瑰，欣喜道：“難得這個時間你會來，快，我們進(jìn)屋吧。”

  來了，來了，現(xiàn)場一線吃瓜。

  葉秦端坐在卡其色皮藝椅，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視線里，玫瑰花只被蔣文麗看幾眼，就隨手橫放在電視柜，毫不足惜。

  她大氣地坐在床上，作為收視冠軍《金婚》的女主，兩屆華表獎最佳女演員，氣場完全不輸陣。

  轉(zhuǎn)眼看向并排的顧攝影，面無表情，隔著3米遠(yuǎn)，社交距離，便能看出夫妻倆嫌隙很大。

  “顧導(dǎo)，抽煙嗎？”葉秦掏出華子主動孝敬。

  “秦子，把煙收起來。”

  正當(dāng)顧常衛(wèi)搓搓手，猶猶豫豫地忍不住伸手，蔣文麗笑盈盈道：“我們家老顧戒煙了，為藝術(shù)犧牲。”

  “呵呵，對，我不抽，我拿著聞聞?！?br />
  顧常衛(wèi)悻悻地把煙放鼻間嗅嗅，然后拿在手里玩，白色的煙卷沾上手心的汗，慢慢變臟。

  葉秦同情地瞟了眼，這下他總算明白顧攝影的苦。

  “老顧，你看看，看看現(xiàn)在的娛記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