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他是宋知鳶一輩子也得不到的男人!
“不!我不要娶她了!”趙靈川抬起頭,含著眼淚擲地有聲道:“我本來只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宋知鳶相處,但宋知鳶并不懂得珍惜,我攤牌了!我要風(fēng)光回長安,做她得不到的男人!讓她后悔一輩子!”
耶律青野面色平淡,繼續(xù)道:“那你要本王幫你什么?”
“幫我打那個姓吳的!”趙靈川咬牙道:“他爭寵罵我!”
耶律青野微微頷首,道:“知道了,下去換件衣裳?!?br />
趙靈川被人帶下去之后,耶律青野緩緩丟下手中密函,捏了捏眉心。
饒是他父愛深厚,此時都有點想殺人了。
脆弱的父子情已經(jīng)完全變質(zhì),現(xiàn)在當(dāng)?shù)募兇馐强恐鴥H存的人性撐著。
這時候,窗外的趙靈川的哭聲又冒出來,隱隱能聽見他在喊“知道真相的你高攀不起”。
窗內(nèi)的北定王氣笑了。
“長兄,你真該看看?!?br />
頂天立地的王爺笑著搖頭,隨手拿起一旁的密函繼續(xù)看。
罷了,罷了,都隨他。
宋知鳶...吳公子,長公主。
這三個人,他是都記下了。
找個機(jī)會,給這三人一點教訓(xùn)吧——他的兒子,縱然是個廢物,也不能白白被人欺辱一回。
而除卻趙靈川這件事以外,他還有一件大事要忙。
長兄的案子有了些進(jìn)展,他需要親身去一趟國子監(jiān),尋昔日證人,查證一回。
而宋知鳶依舊對此一無所知,她還在錯誤的方向疾馳——依舊在努力的吹捧吳公子。
——
宋知鳶這幾日真的十分忙碌。
一邊吹捧吳公子,一邊去催促進(jìn)農(nóng)作物的進(jìn)度,偶爾還要去問一問南疆可有舅父信回,轉(zhuǎn)的是不可開交。
夏漫漫,夜迢迢,時間一點點溜走,已臨近八月。
柘月初虧,盲風(fēng)漸緊,扁舟又別江城,八月初,正是大陳開科考、舉武試的好日子,每年都有大批文人武夫來此考試,博一場魚躍龍門的大戲。
十年寒窗,盡在今日。
在這月間,來科考的李觀棋和來武試的吳驚云都要出府,兩位公子考試時間相同,同一天開始,科考耗時只要半個月,武試卻要三個月才結(jié)束。
也就是說,李觀棋會比吳驚云先出來。
今日辰時,正是盛夏末尾,晨起的朝霧被熾陽烤散,燥熱氣直逼人身,宋知鳶特意起了個大早,親自相送。
這一個月的善緣她覺得已結(jié)的差不多了,想來這二位日后也不會報復(fù)公主府,就算一定要報復(fù),也是奔著她來,報不到永安身上,這樣一想,她便分外輕松,出府的路上淺笑嫣然。
文考武舉都是封閉的,文考在善學(xué)坊,國子監(jiān)書齋,武舉在五城兵馬司的哨所,兩邊考場位置相鄰,同路,所以干脆三人一起去,公主府置辦兩輛馬車,一輛給宋知鳶坐,一輛給李公子坐,吳驚云則騎馬。
吳驚云尋常時候見不到李觀棋,也不覺得惱,但今日瞧見了,頓時哪里都不舒服,宋知鳶上馬車時,也只跟吳驚云說話,吳驚云便用眼角余光偷睨向李觀棋。
李觀棋生的斯文俊美,皮相清儒,察覺到吳公子那若有若無的敵意時,也只是淡淡一笑,轉(zhuǎn)身上馬車。
他無意與吳驚云相爭,之前給那位趙公子上眼藥,也不是為了爭奪宋知鳶,只是單純報復(fù)趙公子的挑釁而已,那位趙公子不來惹他,他也不會還手,他只想借長公主府的勢,無意奪長公主府的人。
更何況,在長公主府里做幕僚的時也不是什么光鮮事,說出去是會被戳脊梁骨的,定然徒增禍?zhǔn)拢€是安靜些為妙。
瞧見李觀棋這般安靜,沒有湊過來擠在他與宋知鳶之間討嫌,吳驚云胸膛間懈了一口氣,但又不肯表現(xiàn)出來,只緊緊地抿著唇不說話。
他還太年輕,愛恨都緊繃繃的,不肯露出來一絲。
宋知鳶也完全沒察覺,李公子上馬車后,她親自送吳驚云離開,兩人同行,宋知鳶坐在馬車?yán)铮瑓求@云騎在外面的馬上。
長公主府的馬車搖搖晃晃,宋知鳶從馬車?yán)锾匠鲱^來,向吳驚云誠懇表示:“我絕不曾拿你當(dāng)過男寵,在我心里,吳公子是國之棟梁,人中龍鳳——遙祝吳公子高中武狀元。”
吳驚云聽不了她這樣的話,一聽見就覺得心里發(fā)癢,他側(cè)頭看她,就瞧見宋知鳶從轎子里探首而出。
她面如脂玉,眼如點漆,若神仙中人,只一眼,就看的吳驚云心中發(fā)顫。
他一邊在心里罵自己沒骨氣,怎么能喜歡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一邊忍不住又看一眼,再看一眼。
他想,若是他能中武狀元,他一定——
“不、不必送了?!辈恢氲搅耸裁?,吳公子打馬過街,不由分說的甩掉了公主府的馬車,竟是跑了!
哎呀...吳公子看起來還是很不領(lǐng)情呢,一定很討厭她吧。
宋知鳶探身去看,只看見了一個背影,街回路轉(zhuǎn)不見君,巷中空留馬蹄音。
她無可奈何的收回身子,對外頭的丫鬟道:“去國子監(jiān)吧?!?br />
馬車便搖搖晃晃,又奔去了國子監(jiān)書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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