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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殺了他!”
“傳首建康!”
“殺了這胡虜!”
“這胡虜還留著作甚?等過年嗎?”
……
朱序擺了擺手,眾將這才止住呼聲。
“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我張據(jù)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大秦兒郎!啰嗦什么?”
張據(jù)蓬頭垢面,身上的甲胄也碎裂開來,腳上一雙靴子還有破洞,雙手被反綁著,胸口下方三寸有一處貫穿傷,大概是被徐元喜生擒前使用長槊所傷,就是這幅慘兮兮的樣子,張據(jù)仍是死鴨子嘴硬,嘴里沒有一句求饒的話。
“你可愿降了我大晉?”朱序問。
張據(jù)冷笑著,嘴角留著絲絲鮮血,他不屑道:“若是今日是你兵敗,本將軍勸降與你,你可愿歸降我大秦?”
朱序頓了頓,心道:有骨氣!
“敗軍之將,口出狂言?!毙煸卜畔率种邢銍妵姷陌霔l羊腿,指著張據(jù)怒喝道。
張據(jù)見了徐元喜,雙眼發(fā)紅,他用力撞開押解的兩名晉兵,朝著徐元喜沖了過去,當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哐當!啪——”徐元喜案上的酒肉倒的滿地都是,相鄰的幾個副將實在看不下去,紛紛上前,二人先是用腿踢彎了張據(jù)的腿,朝張據(jù)受了傷的胸口給了致命一擊,隨后拔出佩劍架在張據(jù)脖頸上,這才制服了張據(jù)。
“別攔著我,我要殺了這胡虜!”徐元喜拔劍怒氣沖沖而來,被另外幾個都尉攔住。
朱序忙下令:“夠了!”他飲下半碗酒,緩緩道:“檻送回京,交由陛下發(fā)落?!?br />
有了朱序定了主意,徐元喜才扔了劍,這時又有兵丁送上新案,給他擺上酒肉,被打斷的慶功宴又開始了。
回營之后,徐宗文將裴卿、沈玉、鄭略、諸葛侃、田洛、張軌幾人叫入帳中。
“見過將軍!”
“都坐吧!”徐宗文帶著笑說:“在朱使君那都吃的差不多了,我就不給你們準備了?!?br />
“哈哈哈……”鄭略憨笑著,“其實那些酒綿軟無力,再給我來個兩壇子我也不怕!”
“你就吹吧!”諸葛侃笑了。
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磨合,徐宗文麾下幾人都熟悉不少,有時也會開開玩笑,說些葷段子解解悶。
“我徐驍走到今日,都是靠著你們諸位盡心殺敵,替我賣命,此等恩情,不敢忘!”徐宗文取出靴子里的匕首攥在手里,狠狠劃了一道!
“將軍這是作甚?”裴卿見狀起身上前掰開徐宗文的手,小心翼翼拿走匕首。
眾將見狀,也都掏出匕首朝手心一道招呼,裴卿這邊正要替徐宗文上藥,他卻起身用受了傷的手掌抓著每一個人,“從今往后,你們都是我徐驍?shù)男值?,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生死同命!”
“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生死同命!”眾將起身圍成一圈,將受了傷的手掌疊在一起說著誓言。
裴卿在一旁默默注視著,徐宗文悄悄回頭,與他對視一眼,相互點了點頭,就在此時,一股默契悄悄不知不覺形成了。
眾將各自落座后,徐宗文望著眾人說道:“眼下徐州沒有大的戰(zhàn)事,使君的軍報還沒有送到建康,你們的官職暫時也不能升了……”
“大哥,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沈玉打斷了徐宗文的話:“我們跟著你只求殺敵痛快,怎么會在意軍職呢?”
“沈玉說的對,我諸葛侃在北府兵里只是一個小小的隊主,就算立了這么多功勛至多是個騎司馬,可是如今在將軍麾下已經(jīng)做了幢主,我還能再奢求什么呢?”
“別說你是個隊主,我跟沈玉當時就只是個大頭兵,大哥不也只是個軍司馬起家?”鄭略粗嗓子幾乎是吼著說:“如今怎么樣?十幾仗打下來,大哥成了將軍,我手底下也管著少兩千人,跟著大哥就對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等也都是虧了將軍提拔!”田洛、張軌二人朝著徐宗文抱了抱拳。
徐宗文抬了抬手,說道:“不是靠我,是靠你們自己奮力殺敵才得到今日的官位,我相信過不了多少年,你們個個都是大將軍!”
“謝將軍吉言!”眾人笑著回應道。
接下來,徐宗文和大家一同商議整頓麾下兩萬人馬的事,軍資、糧秣、輜重還有各營隊主和其他官職的的人選,這一商議就到了子時……
第二日開始晉軍便在彭城收拾殘局,處理敵我雙方士卒的尸體,以及清理城墻,加固城防,同時拆卸那些讓徐宗文所部攻城如履平地,連接一片的云梯陣,其后不到兩日,彭城秩序井然,繁華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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