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向她攤開手掌，林若言就落在了他的手心中。

  原來此快非彼快。

  “沒有別的意思嗎？”張啟靈一根手指輕滑龍身，即便隔著馬甲，手下的鱗片觸感也很明顯。

  “還要有什么意思？”林若言微微歪頭。

  看向他的碧綠眼中滿是不解，長翹的睫毛黑密，頭頂?shù)男∏嗌徱哺膭幼魍嵯蛞贿叀?br />
  張啟靈看的心下軟成一團(tuán)，就連那丑陋的馬甲此刻在他眼中也變得可愛起來。

  “不是那人速度快，是他們每家每戶本就會多留出一間房經(jīng)常打理，以備那些外出歸來的張家人隨時能用?！?br />
  “張家不是都沒人了嗎？要不然你也不會是獨自一人。

  而且這些張家人心甘情愿嗎？為什么要聽你說的那些張家人的話？”

  “存在幾千年的家族，即使散了，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或許有些人不甘心，有些人甘愿過平凡日子。這些普通的村民，最初也有本家人和外家人。”

  張啟靈看著她的馬甲，一邊說出他還記著的記憶，一邊想著之后怎么給她做衣服才好看。

  “本家？那怎么成了普通人啊。本家在你們家族地位不是很高嗎？”

  “張家人以血脈的純正和強(qiáng)度來確定地位，挑選族長也是如此，并不是所有本家人都有麒麟血?！彼f到這里時，聲音變淡。

  林若言想起泗州古城那一幕，眼前身子不方便，就用兩只爪子抱著他的手用臉頰挨了挨，以示安慰。

  張啟靈低頭笑了一下，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臉頰。

  “一些張家人沒有這種血脈和能力就會被逐漸邊緣化，變?yōu)橥庾?，壽命上也會短許多，直至一兩代后徹底成為普通人。

  也有極少數(shù)的外族或者普通張家人，生出有這種血脈能力的張家人后，會被追認(rèn)為本家?！?br />
  他的身世尚未可知，若言好似知道，可他卻不敢詢問。

  “還有一種是每個張家人都會在十五歲時，按照家規(guī)進(jìn)行放野，也就是考核。

  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下墓帶出一些能拿得出手的奇珍異寶和發(fā)冢的數(shù)量大小，來完成考核任務(wù)。

  并以此來奠定在下一代張家族人中的地位。

  你在內(nèi)院時看到那些小孩子接受的訓(xùn)練，就是為放野打基礎(chǔ)?！?br />
  張啟靈的目光悠遠(yuǎn)。

  “放野的過程在一些張家人眼中很危險，他們?yōu)榱瞬粊G掉性命就會放棄這項考核，還有一些則在小的時候就選擇放棄訓(xùn)練。

  這樣的他們雖說不會接觸什么危險，但在族中不會有任何地位可言，會淪為外族乃至普通人，幾代后更不必說，這就是這些村民的來歷?！?br />
  “小哥你現(xiàn)在既然還記得這么多，怎么就自己一個人苦兮兮的在外奔波，干嘛不用這些人，非要自己一人去承擔(dān)那些責(zé)任。”

  “一些記憶是遇上你才想起來?！备螞r他也不習(xí)慣經(jīng)常與張家人一起共事。

  張海言是個例外，沒臉沒皮，怎么都攆不走，后來見他沒有別的心思，就放任了。

  “以前我不喜張家，不愿意聽也不愿意接觸那些張家的人和事，以后我不會再這樣抵觸了?！?br />
  林若言沒想到張家的關(guān)系遠(yuǎn)比她想象的更復(fù)雜。

  聽小哥這樣說，張家的本家外家人除卻港城張?？四且欢押湍涎蟮膹埡Ｑ詮埡{他們，應(yīng)該還有不少。

  張起山那邊的不算。

  她以后還是得多注意了解一些，省得分不清好壞，不知是不是小哥這一頭的。

  “不喜歡就不用在意，未來的我還不至于無用到需要你操心?！睆垎㈧`抬高手掌，放在自己的眼前。

  “若言，告訴我，那個蒼龍是男龍還是女龍？”這個問題他憋在心中很久了。

  林若言忽閃了幾下眼睛，“你不說，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聽聲音好像是男的，但也不肯定。

  “真不知道嗎？”張啟靈碰了碰她的長睫毛。

  她跟著珠子飛上天空時，他抓不住她，也跟不上她，到不了她的身邊。

  只能看著她與那條蒼龍，一金一青在天際戲珠。

  他怕她找到了同類，不會再回來。

  “那要不然我們回去時，我再去長白山上問問它？”林若言問他。

  “不必，我就是好奇，我們行程很緊?！睆垎㈧`斷然拒絕。

  門外的腳步聲響起，是對方告知早餐已做好。

  張啟靈本想將她裝進(jìn)懷中，又想起她剛才撒歡的樣子，就將她放在了炕上，叮囑道。

  “我馬上回來，小心一點。”

  “嗯?！?br />
  張啟靈把門關(guān)上，讓對方找了托盤，自己將早餐帶回房間。

  張家人性冷，不愿跟他們多有接觸，房主也不奇怪。

  “不用吧，小哥，我自己試著來?！绷秩粞跃芙^他的投喂。

  “你覺得你自己能吃嗎？”張啟靈將勺子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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