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睆垎㈧`眼神微動，“他旁邊跟著的隱或許知道?！?br />
  他將天杖拿下，后移進去的門遲疑片刻，又重新恢復(fù)到原位。

  “那被固定在這里的尸體是張家人嗎？”林若言問道。

  “不確定?！睆垎㈧`用藏刀刀尖挑開尸體的皮衣，又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裹在手上，擦拭皮衣下半透明的右胸。

  “鳳凰？”一個已呈黑色的鳳頭紋身，出現(xiàn)在白色半玉化的皮膚上。

  難道是汪家人？

  應(yīng)該不會吧。

  “之前篝火宴上，向我敬酒的一些康巴落男人手中，也有羽類的紋身。不過并非遇熱顯現(xiàn)。但這個人的面部輪廓特征和貼身帶的玉器，卻明顯是漢人?！?br />
  張啟靈站起，“我猜測，這人的身體后期應(yīng)該出現(xiàn)了什么變化。至于他到底是誰，眼前已經(jīng)不重要了。離遠一點，里面的蟲是活的。”

  見林若言聽話的后退了好幾步，張啟靈這才用腳將那尸體踩成側(cè)身的狀態(tài)，將之前的玉佩纏在刀尖處，隨后一刀扎入尸體的背部。

  再抽出的藏刀上，就帶著一條軟塌塌，身上滿是黑絮的蟲子。

  不過張啟靈在看到蟲子一動不動時，原本的自信被懷疑取代。

  “小哥，它好像被你戳死了?！绷秩粞宰罂从铱矗加X得這跟之前見過的黑毛蛇很像。

  但卻又完全不同。

  渾身的黑絮毛茸茸的，沒有黑毛蛇的毛長，而且兩頭就好像被切的整整齊齊的黑色繩子一樣，掛在藏刀的玉佩上。

  “黑絮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柔軟?！睆垎㈧`將藏刀往她眼前遞了遞。

  “有粘性，喜玉肉，所以才能被藏刀帶出來，我沒戳死它。”

  可看見掛在藏刀的繩子，隨著他的動作軟塌塌的晃動幾下后，又一動不動。

  這不免讓張啟靈又陷入懷疑，望著蟲子發(fā)呆。

  “書上是這樣說的?！?br />
  “書上怎么說？”林若言看他自我懷疑的樣子，笑著問道。

  她大概明白蟲子為什么不會動了。

  “西羌有氐木，玄絨覆身，沾之則隨，喜附玉肉，然又反哺?！睆垎㈧`一字不差的背出。

  “毛茸茸的蟲子，起了個聽著就像植物的名字？”林若言有點驚奇。

  “還有那尸體成半透明的白玉化，難道也是因為它吐口水的原因？”

  張啟靈點點頭，又皺起眉頭，很是不解。

  “如果我判斷錯誤，需要重新規(guī)定計劃。”

  “你沒判斷錯誤?！绷秩粞阅贸鲆粋€瓷罐，讓他裝進去。

  “我的血脈氣息沒收起來時，會對一些有智力的動物有震懾作用。這樣正好，帶出去后，我再收起血脈氣息。不過小哥你又怎么知道雪山閻王在這里面會隱身？”

  “青銅花紋?！睆垎㈧`抬手指向頭頂上那個輪廓。

  “我們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繁瑣復(fù)雜的花紋。我問過康巴落的人，雪山閻王的一些特征。

  它全身被青銅盔甲包裹。加上顯現(xiàn)出的形狀，大概率是身上的盔甲花紋走向，跟這里面的青銅花紋同源。很難一眼就分辨出它的所在，所以會出現(xiàn)一種它可以隱身的視覺錯位?！?br />
  “小哥，你的腦子怎么長的，這么聰明。我剛才還在想，張家是怎么做到讓雪山閻王隱身的，又不是神仙。沒想到竟然是這種原理?！?br />
  他的解釋是在科學理論的范圍內(nèi)，林若言這才恍然大悟。

  “但是閻婦呢？她身上沒有盔甲，應(yīng)該不會隱身吧。”

  “還不清楚，這里面的地方并不大，但機關(guān)很多，可能是進到了哪個機關(guān)之中?！睆垎㈧`將裝著氐木的罐子蓋好。

  “那雪山閻王會受氐木的影響，是因為里面也有氐木存在？”

  “氐木雌雄同體，可以自我繁殖。記載中身子百年一長，這么粗的氐木，存活的時間不下千年。雪山閻王里面的氐木大概率是它的子孫后代。離開它習慣的環(huán)境，它很快就醒來?！?br />
  聽到林若言說出原因，張啟靈心下對于自己所學認知的判斷，再次回來。

  他自己也總是忽略她的真實身份。

  可她……

  “小哥，那咱們帶著它快出去。”林若言催促。

  “嗯，出去后，不要殺死它，我留它還有用?！睆垎㈧`提前交待。

  “好。”

  青銅門外，羅丹幾人已經(jīng)在破洞前，將泥漿壓實的差不多了。

  “可以了，找地方藏好?！?br />
  張啟靈托著瓷罐，站在泥漿壓實的扇形邊緣。

  林若言見他做好準備，就收起身上的血脈氣息。

  張啟靈低頭看著手中瓷罐，等了好一會，沒有任何動靜。

  就在他再一次對之前的判斷產(chǎn)生懷疑時，瓷罐的蓋子被頂了起來。

  他立馬雙手死死壓住，緊緊盯住前面的破洞。

  一